我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喂,失恋女。”睡意朦胧的我刚要反驳,他便接着对我说“昨天看的那房子,我买了。”
刘女士的儿子果然要比刘女士干脆。居然是和我业绩挂钩的人,怎么样我也都得维护他。即使他打扰我睡觉,说话也很难听,我也得秉承老白的那句,客户虐我千百遍,我待客户如初恋的谨言。
“嗯,好的。我约下房东确定下你们见面的时间。”
“我什么时候都可以。”
“恩,房东说房价可以适当少点,我看到时给您……”
“你现在在哪里?”
“a林医院,待会我就去……”
还没等我说完,他便来不及挂了电话。
我起身,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外边的阳光照进了整间屋子,掺合着酒精的太阳味,其实也挺好闻的。
“你醒了?刚好我给你买了之前你最喜欢的小笼包。”余杨将小笼包放在台桌上,走到我身边,屡了屡我的头发,“要不洗完了再吃。”
我微微点点头,洗漱完后,余杨已经将小笼包都沾好汁。见我出来,他又露出温暖的笑。
“快过来。”
“你喜欢沾辣椒汁,快趁热吃。”
他的细心和温柔让我对他最底层的防线一下就崩塌了。
三年了,他一点未变又回到了我身边。
“苏依她今早才走,昨晚她和肖群在病房里守了你一夜。”他夹起沾好汁的小笼包递到我嘴边,“这味道应该还是你喜欢的味道吧?”
我青涩的点点头。
“以后海鲜就别碰了。啤酒也别喝了。”
“嗯。”
“这三年过的还好吗?”
“嗯。”
“呵,你就没有想对我说的话?”
“我……”三年,始终让我和他有了些隔阂。面对他,我还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呵,这三年你过的还好吗?”他垂下眼睑,我能感觉到他是因为不自信而放低了声音。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如他所见,我刚被竣尘带了绿帽子。我心心念念的他也要成为别人的丈夫了。要说过的好,那只能是违心的道一句,嗯,还行。
可是,面对他,我始终无法说出一个违心的字。也对,沉默才是最好的。
“其实……其实我和冉思静……”
“额,我想去厕所。”他唯唯诺诺说出冉思静名字的时候,我的心里就猛然绷紧了些。以一个女生的直觉,他可能真的如苏依所说是冉思静的未婚夫。
既然都已经成了事实,那我也就没必要再听他所谓的解释了。感情上的解释,只不过是给自己伤疤上加了一道回忆的印记而已。
医院的走廊总是阴森森的,穿过一条冷寂的空廊就到了医院大厅。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趁着嘈杂声给老白打了个电话,老白是个特别善变的男人。刚开始听说我要请假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一顿歹说。最后听说我在医院,立马就换了态度,什么你好好养病,别担心工作,身体要紧。
挂了老白电话,我竟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看了下时间,刚想起身去办离院手续,迎面就看到了刘女士的儿子辰泽轩。
他今天有些不同,穿着一身休闲服,带着一压的很低的鸭舌帽。
“失恋女,那房子今天能签合同吗?”
“不知道,今天恐怕签不了……”我起身,露出招牌式微笑,“今天恐怕……”
“怎么?因为失恋都病了?合同都签不了?”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忍住调侃又极为认真的问了一句,“怎么样才能今天拿到合同书和房产证?”
“合同书得跟房东约见时间,你们面谈。签订合同。可是他今天在b城。不在c城……”
“那可以去找他,走,你跟我走。”还没等我反应他就拉起了我的胳膊往外走。
“放开她!”还没等我反驳辰泽轩的粗鲁,余杨就出现在我面前先我开了口。
“放开她!”见辰泽轩没放手,他又怒斥了一声,“放开她!”他用力将辰泽轩的手从我胳膊上甩了出去。
“呵……你是谁?她又是你的谁?”辰泽轩明显被他惹怒了,扬起嘴角,脱掉了帽子,用手随意屡了屡头发。
“她是我女朋友,我是他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