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妧歉意地看了他一眼,“这位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家中小辈顽劣,冲撞到您了。这样吧,您留下姓名,等宴席结束本郡主派人到贵府上送一些赔罪礼以示歉意。”
“不用了不用了,不对,好啊好啊。”
陆妧看着激动不已的书生,不明所以,这是用赔礼还是不用赔礼?
书生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脸不仅红红的,还有些结巴,两只手不知道往哪里放。
陆妧噗嗤被他的样子给逗笑了,让人这个人好有意思,比老头还好玩。
陆思恒看着这个书生,一双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就这,还想肖想我姑姑什么玩意儿,现在什么人都能往他们跟前凑了吗?
“小生谭进川,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小生仰慕郡主风姿已久,今日终于得见,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陆妧听见谭进川三个字整双眼睛都变了,亮的不能再亮。
“本郡主知道你,在九霄朝堂上拒了翰林院修撰,自请两淮盐运司经历,简直是闻所未闻。”
谭进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生也只是希望那里的百姓不要过得太苦了。”
陆妧讶然,这看起来还有故事?
谭进川没有辜负陆妧的好奇心,慢慢地讲他的经历。
“小生自请两淮盐运司经历其实是因为小生的家就在两淮近界,小生幼时家里特别穷,最困难的时候家里连盐都买不起。您也知道,盐商基本上都是一些世家官僚掌控,他们为了牟利,价钱是成倍成倍的往上翻。”
“最可怕的事,不是他们阵营的盐商也会遭到打击报复,生意过不下去倒是小事,最关键是姓名受到了威胁。”
陆妧听着她讲,觉得他还是没说到最关键的原因,不过她虽好奇也不会再问,她现在也不是很想听。
毕竟这里再怎么说也是淮钰郡主的地盘,谁知道现在有没有人监视她,要是淮钰发起疯来保不准她会做什么。
让陆妧问了谭进川的住址,等宴会结束便让人备一份礼送过去。
谭进川知道了陆妧的意思就不再说,找了个借口告辞离开。
陆妧看着他的背影,想了想还是对他说了一句话,“谭状元,前路坎坷,树木从多,莫要直行。”
谭进川没有停下,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谭进川官职颇低,家世也不好,他想做的事,可能终其一生也不会做到。
陆妧不会想到的是,谭进川虽没有家世,但却能凭着他的才能在朝堂上闯出一片天地。
心知他容易得罪人,便早早地拜在镇国候府旧部的门下,也算是有遮风避雨之地。
谭进川刚走,陆妧便觉得花丛那边有什么动静,娢月过去看了看,不会一个呼吸就拎了一个脸上长满麻子的人出现。
那人一看见她就想大喊,幸亏娢月早就防着他,他一想张嘴就点了他的哑穴。
“娢月,下手温柔一点,女孩子这么暴力做什么,娢月,来,把他给本郡主挂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