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形魔法药剂对日记本不起效,这个结果完全出乎君子阳的意料。
这意味着,从他开始寻找制作魔法药剂的材料开始,就是在浪费时间,一直在做无用功,因为这是一个错误的剧情方向。
房间内出现的这些事物,都是在引导君子阳去制作魔法药剂,一切似乎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发现空白的日记本,联想到日记本上的内容,再发现藏在沙发底下的制作书籍,心中自然而然地觉得这个东西藏这么深一定有用。
然后在制作书籍内找到现形魔法药剂的制作方法,更进一步加深魔法药剂存在的必然意义,再到房间内只有制作现形魔法药剂的材料,就让君子阳完全认为魔法药剂是通关的关键。
错误剧情的引导让君子阳白白浪费了一个小时,这是系统设下的陷阱,一个避不开的陷阱,因为只有将魔法药剂制作出来才能发现那是错的。
而制作出魔法药剂,时间就浪费掉了。
除非一开始就没有找到沙发底下的那本制作书籍。
君子阳坐在沙发上,暂时自己的思绪放空,他想先将之前的想法统统从脑海内排出去。
本来以为日记本上会有文字记载,而文字的内容应该就是与破解房间的秘密有关的。先破解日记的秘密,再根据日记的内容破解房间的秘密,这是君子阳的想法。
现在看来,全错。
在探查房间的时候,君子阳还看到了不少与数字有关系的事物,这些数字多多少少都与团队内其他人的房间号有关系。
君子阳记得老陆是3号房间,云潜歌是6号,烽烟则是12号。
这些房间号与君子阳所在的房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毕竟是一个团队游戏,应该是要协作完成,各个团队成员之间所处的房间该有什么关联才对吧?
可系统又将每个人之间的联系切断了。
放空思绪之后的大脑又涌入这些繁杂的想法,君子阳的思绪彻底乱掉。
一进这个房间,君子阳就觉得有很多剧情线索,是关于各个不同方向的,指向房间号码的线索有不少,指向魔法药剂的线索他已经找完并且证明是错的,指向其他方向的线索也有不少,不一一例举。
似乎在这个房间内,藏着许多条看似与剧情相关的线索,但彼此之间没有连成线,都是单独分开的剧情指向。
君子阳首先选择的是日记本这一条他觉得最有可能破解房间秘密的剧情线索,可惜,不对。
要再去搜集关于房间号码的那条线索吗?
或者是尝试着找其他方向的线索?
太多了,君子阳不知道哪一条才是对的,如果全部搜索完,估计副本时间都结束了,他还被困在这个房间内,停滞在第5轮竞速无法打通。
在君子阳沉思的过程中,时间又过去了20分钟。
至此,第5轮竞速已经花掉君子阳1小时20分钟,期间,前前后后又有12支团队完成第4轮竞速。
但依然没有任何一支团队打通第5轮竞速。
想必他们也跟君子阳一样,陷入了思维的混乱之中,这么说的话,君子阳团队的优势还有,因为君子阳的团队是最先进入第5轮的,即便现在君子阳浪费掉了一个小时,但也排除了一个错误的方向。
其他团队如果与君子阳一样也找到了这个魔法药剂,那么大概率也会浪费掉大把的时间,当然,这只是推测。
只能说君子阳的团队现在还有机会拿到第5轮竞速的第一名。
“到底隐藏着什么呢?”
这20分钟内,君子阳的眼光一直停留在茶几的日记本上。
虽然证明日记本上本来就是没有内容的,但君子阳确定它不是属于这个房间,既然是第5轮竞速才多出来的东西,那么它一定有它的用途。
只是人类的惯性思维让君子阳觉得日记本应该是有文字记载的,系统也通过房间的设计引导君子阳去往这个方向去想,可如果日记本存在的意义,不是指它的内容呢?
君子阳打算从这个方向去思考。
先将房间内一切能够找到的直接线索统统抛开不看,君子阳猜测这些线索与魔法药剂的线索是一样的,就是为了一步步引导玩家去寻找错误的剧情方向,从而浪费掉大把的时间。
吃一堑长一智,君子阳不会再去尝试了。
这些直接线索抛开,那么剩下的有猫腻的东西,就只有几样。
第一样,闹钟的钟摆。
第二样,不分床头床尾的床。
第三样,牛顿摆。
这三个存在于房间的东西,是与所有其他线索没有任何关联的。
那么它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君子阳想了一会儿,发现它们之间最直接也是最显而易见的关联就是它们是动态的。
静态的事物不易察觉,但动态的事物很容易就引起了关注。
闹钟的钟摆是动态的,牛顿摆是动态的,而且两者在房间内都是永动状态。
不分床头床尾的床,看似是静态的,但摆放在床铺上的那卷白色纸巾的位置变了,它告诉君子阳这张床也在他进来之前有过改变,也就是曾有过动态,只是没有持续而已。
“嗯?纸巾?”君子阳忽而想到什么,猛地起身冲到了卧室。
他冲到卧室的床铺前,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张怪异的床。
慢慢的,一个疑问从君子阳的心中产生。
这个疑问其实在他第一次看到这张床上的纸巾位置的时候就冒出来过,但君子阳当时没有细想。
现在这个疑问却萦绕在君子阳的脑海挥之不去。
这到底是纸巾的位置变了,还是床头床尾的位置变了?
第4轮竞速开始之前,君子阳进入过这个房间,当时,这张床就存在了,因为整张床的设计比较特殊,它的床头跟床尾是一样的,也就是无法分清床头床尾。
而床的摆放位置也挺怪的,是摆在了卧室的中心,所以也无法通过床的哪一端靠着墙面来判断床头床尾,因为一般来说床头都会靠着墙。
当时,那卷白色的纸巾摆在床的一端,君子阳就暂定这个摆放着纸巾的一端为床头,另外一端则是床尾。
但这次进入卧室,纸巾的位置变了,从君子阳认定的床头变到了床尾。
可这究竟是直接将纸巾从“床头”拿到了“床尾”,还是整张床掉换了一个位置?
不知道,根本无法分辨出来!
怎么说都行。
再看那个摆放在窗台上的牛顿摆。
君子阳之前发现它的时候它是静止的,现在动了。
可问题是,它是怎么动的?或者说,究竟是最左侧的小球开始摆动从而撞击另外的小球导致最右侧的小球也发生同样的摆动,还是最右侧的小球最先摆动从而发生撞击让最左侧的小球发生摆动?
也不知道。
无法判断最左侧跟最右侧的小球到底是哪一个先开始动的。
因为牛顿摆进入了永动状态,两个小球一来一回地撞击,摆动的弧度完全一致。
最后,就是那个闹钟的钟摆。
最初也是静止的,现在也动了,可怎么判断它到底是从左边还是右边开始摆动的呢?
没法判断。
除非君子阳在这三个事物发生动作的那一刻就看到了,否则当他们开始运动之后,就无法判断它究竟是怎么动的。
这三个事物之间的关联君子阳找到了。
那就是两面性,从两个角度去说都能够说得通。
要说牛顿摆是从最左侧的小球开始动的,没问题,要说它从最右侧的小球开始动的,也成立。
床铺与纸张也是一样,不管是认为纸巾的位置变了还是“床头”跟“床尾”的位置变了都是可以的。
闹钟的钟摆同理。
找到这个关联之后,就剩下日记本的秘密没有解开了。
那么,它们与日记本的关系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