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究竟会是怎样的一个人,才会使得自己一点痛觉都感觉不到呢?苏瑾想着,越发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这个问题也仅仅困扰了苏瑾一会儿就过去了。索性只是她捡来的人,她既然看到他有难,自然要帮助,但伤口好了以后,他再如何,便不管她的事情了。
想通此事之后,苏瑾也没在纠结下去。她打了一个哈欠,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觉得尚早,便抱起小丸子,又回到了床榻上,转而就躺下去了。
不多会儿,苏瑾便睡着了。
夜里戍时,时夕来找过苏瑾一回,大意是要商量何时开张悬医阁的事宜。但见苏瑾在睡觉,时夕便也就罢了。而春雪怕一直睡下去,若是到了半夜,又得饿着。于是,在一个时辰之后,春雪还是将苏瑾吵醒了。
这回醒来,苏瑾的精神头倒是好了许多。只是用过午饭之后,因为闲来无事,苏瑾倒头便又继续睡了。春雪一边收拾着饭菜,一边叹道,“今日,能睡的倒像是只猪了。”
抬眸,见明玉犹自站在门口,闷声不语。她轻叹一声,不说话了。近些天来,一旦无事,明玉总是如此。璟王爷那边一天没传来消息,她便一天不得安心。原本,春雪还暗道一声明歌活该,到了如今,就连她也有了一丝的担忧。
不管怎样,在璟王爷和明玉都不在的时候,明歌还是尽职尽责的守护过。况且,他本是王爷身边的人,她不该怪罪于她的。
收拾过后,为了让苏瑾能睡的更加安稳些,春雪换了新的丁香熏上。然后又仔细看了眼苏瑾的被子。接而添了炭火,又熄了灯之后,春雪这才缓缓退了出去。
夜色下,在亭廊的另一处,一个黑影远远驻足看了好一会儿,见春雪从右侧的偏房进去又出来之后,那黑影一缩,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翌日。
清晨。
昨日为成功见到苏瑾的时夕,一大早整装待发之后,又准备去往东院。路上,阿德念叨道,“公子,你可切记,勿再退缩了。这感情之事,可是让不得,退不得,等不得的,若是公子一直犹犹豫豫的,这苏姑娘怕是迟早要跟了别人。”
时夕脚步不停,皱起眉头道,“此番,还是要尊重了她的意愿才是。”
“自然,不过公子若真要得到美人心,可得再努力一些才是。”
时夕抿唇,抬眸间,见到夏荷正从另一处走来。他怔了怔,正想着要不要避让的时候,夏荷也看了过来。她抿嘴,喊道,“时公子可是要看望苏?”
“正是。”避让不过,他只得停下脚步,随口应了一声。
夏荷轻咬了一下下唇,嘴巴张了张,似乎有话要说,但看了时夕一眼,她便又垂下眼睑,说道,“既然如此,那夏荷便不打扰公子了。”
时夕本是打算就此离开,但见她神色奇怪,以为出了事,便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没,没什么”她神色慌张,眼神中带着一丝躲避。
时夕继续道,“若是又什么事情的话,可要与我说,我定会帮你。”
夏荷咬唇,半天才道,“并不是夏荷的事情。”
“那是因为何事,说来听听。”
“是”她犹豫了一会儿,又看了时夕一眼,忽而像是痛下决心一般,垂眸说道,“昨日,我看到苏的院中好似多了一个男子”
“男子?”时夕一愣,有些迷惑。
见状,夏荷苦笑一声,说道,“许是我看错了也说不定。”
阿德哼了一声说道,“定是你看错了,苏姑娘的院中,怎么可能有别的男人。若真是有,许是小羽,然后被你看成了所谓别的男人吧?”
“并不是!”夏荷一急,气道,“虽然离得远,可我看那公子穿着蓝色的衣衫,不像是普通人家,那身形高大,更是不似小羽!”
时夕的脸色变了变,问道,“你昨日为何到她那儿?”
“我”夏荷一愣,抿唇道,“我找苏是想问自己是否能留在此处”
时夕轻呵了一声,看着夏荷的眸色忽然变的微冷。“这件事既然瑾儿是交由我来说,你大可不必跑去问她。”
“可是”
“你既然身子已经好了大半,明日我便给你寻个去处,然后你就离开了。”
“公子”夏荷怔愣的看着时夕,哑口无言。她万万没有想到,那时夕竟是忽然之间,就要将她安排道别处。先前的时候,他不都还好好的吗?她还以为
夏荷的眼圈一红,鼻子顿时酸涩了起来。
时夕别过脸,不再看她。继而,他的脚一抬,便与夏荷擦身而过。阿德紧跟而上,转头间离夏荷已经有些距离了,便忍不住问道,“公子先前不是还说要找个委婉的托词让她离开吗?怎的今日就这般直接了当说了,我刚才看她那模样,好像都要哭了。”说完,阿德笑了起来,脸上颇为高兴。
时夕面色冷然,“瑾儿既然都已经与她说过,只要我点头,她便可以留下来。如此,你觉得她还有必要跑去问瑾儿这个问题吗?”
阿德想了想,道,“自然是没必要,她要是想留下来,跑过来问公子便是,何必多此一举的再去问苏姑娘。”
“所以,她撒了谎。”
闻言,阿德这才恍然大悟。“所以说,她昨日去苏姑娘的院中,定是偷偷摸摸干了别的事?!”说罢,他一拍脑门,气道,“她这是监视苏姑娘啊!”
时夕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两人说话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东院。彼时,东院的门正大敞着。时夕踏脚而入,就看到苏瑾正与春雪在拨弄着担架上的药材。他勾唇一笑,正想走过去的时候,忽而看到亭廊的有些缓缓走过来了一个人。
须臾,那人道,“这一大早的,姑娘这是在做什么?”
苏瑾眼皮未抬,低声说道,“自然是在帮你弄药材,否则的话,你觉得你是如何被我从鬼门关拉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