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五章 误会……都是误会(1 / 1)兔月十六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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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想到严仁礼,夏千树还是觉得有些瘆得慌。

沈元夕贵为世子,敢威吓他却不敢动他,晏宁在他面前也要自称下官。这个人的来头……一定不小。

“元夕?今天那个严仁礼究竟是什么背景?”夏千树向身后沈元夕问道。

沈元夕握着缰绳,自如地控制着骏马,将夏千树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前,但当他听到夏千树的提问后,似乎顿了一下,抓着缰绳的手不由地紧了紧,他回答道。

“严仁礼是当朝首辅的儿子,官居吏部左侍郎,若论品级比晏宁还要高上两级。晏宁的父亲与严仁礼的父亲,同是新帝一派,所以……晏宁方才在表面上不便与他争锋。”

危险的皇权政治,森严的官阶等级。经历了今天晚上,夏千树才算是真正见识了这个世界,他们可以是权贵,也可能是蝼蚁……

她像是告诫自己一般,在心中暗道:“夏千树,欢迎光临这个吃人的世界。”

两人的对话陷入沉默,夏千树想着四季馆的事儿思绪重重,而沈元夕似乎长久不见夏千树,明明一肚子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孤零零的马蹄声在长街上回响,沈元夕纵马狂奔了5条街,才勉强赶在酉时之前,将夏千树回了家。可又怕晚上引人注目,在离尚书府还有段距离的时候,便将夏千树放了下来。

沈元夕小心翼翼地扶着夏千树下马,原本是要就此告别的。但在这一刻,他压抑已久的情绪像是洪水决堤一般涌了出来。他紧握着夏千树的手,像是撒娇一般带着哭腔低头道。

“姐,我好想你。”

这一刻,他身上哪儿还有和严仁礼对峙时的桀骜气焰。沈元夕低着头,委屈地像是个宝宝。

他原本想要像晏宁一样,极尽成熟冷静。让她放心,让她知道这一世,他也在好好生活,好好照顾自己。

他早她那么久穿越过来,理应是她引路人,理应为她遮风挡雨。他埋怨自己为什么见了面,还是忍不住向她寻求安慰。

但他真的太想她了,作为质子,他像是活在京城这个大鸟笼里的八哥。你只能说着吾皇万万岁,你不能有别的声音,别的思想。你不能有自己的见地,甚至不能有自己的朋友。

你最好是个纨绔,一事无成,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这样,尊敬的皇帝陛下偶尔还能点播你两句。但他并不希望你改好,你须得继续纨绔下去,这样你才能活下,你的族人才能活下去。

在京城的每一天,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令人窒息的福利院里。可夜里被噩梦惊醒,却没有人再在他的身边……

看到沈元夕这孤独委屈的眼神,夏千树这才反应过来——对于她而言,不过才两三日没有见到沈元夕,但于沈元夕来说,已经穿过来十数年了……

这些年,他一个人在京城,举目无亲,加之皇上对平南王的势力又颇为忌惮,想必一定吃了不少苦。

夏千树懊悔极了,她没能照顾好他唯一的弟弟。她轻轻地抱住沈元夕,拍了拍他的背。

“都过去了。”

姐弟相遇,破镜重圆,原本一切是那么温馨而又美好。

可就在姐弟两沉浸在大团圆剧情中时,夏千树抱着沈元夕的手一下就僵住了……她尴尬地拍了拍沈元夕,又不知所措地故意咳嗽了两声。

“姐,你喉咙不舒服吗?”沈元夕松开夏千树,又扶着她的肩膀问。

可他不但没等来夏千树的回答,倒是听见背后传来一声,低沉却又尖历的叫喊声——

“夏千树!你在干什么!”

沈元夕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惊诧的转身,眼见从轿子上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夏千树的便宜老爹,刑部尚书——夏怀远!

完了……这下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夏怀远见到转身的人是沈元夕,老脸上的皱纹更是全皱到了一起:“世子?怎么是你?!你——你们!唉——”

“爹……我……我可以解释的。”夏千树虽然嘴上说着要解释,但她知道,刚才那情形……她怕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你你你——你解释什么!大庭广众当街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还还还——还穿着小厮的衣服!你是想气死你爹我啊!还不给我回去!”

“是!”

短兵相接,三十六之走为上!

夏千树连忙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府里。

和夏怀远的初次见面,夏千树送给他便宜老爹的礼物竟然是——高血压。

夏怀远吃力地捋了捋胸口,穿着粗气,看着呆站在一旁,一动也不敢动的沈元夕,长长地喘了一口粗气,愤懑地沉声道。

“世子,也请您一并过府吧。”

夏怀远的言语不容质疑,沈元夕也知道自己逃不掉,便拱了拱手,悻悻地跟了进去。

夏千树刚踏进府门,芙蕖便迎面走了过来,“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大少爷说今天晚上老爷也回来了,我就怕你们撞上……老爷!”

芙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夏怀远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身后竟然还跟着平南王世子!

她脸上的表情这会儿,别提多丰富了……

“小姐……你今天是出去见世子的?”

“这……说来话长……”

“世子怎么还跟回来了?”

“这是个误会。”

主仆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耳语起来,夏怀远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冲着芙蕖厉声喊道。

“你们窃窃私语些什么!还不带小姐下去换衣服!”

“是!”

芙蕖连拽着夏千树就往后院跑,主仆两的速度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儿就跑没了影儿。

夏千树回到房里,心里别提有多着急了,一边换衣服,一遍在房里转圈儿。

“小姐……你别转了,我脑袋都要被你转晕了。”芙蕖上前稳住夏千树,扶她在桌前的坐下,她和夏千树打听了刚才的事情,又开解似的说道。

“这平南王世子风度翩翩,家世显赫,在京城的公子哥中,也颇负盛名。这京中有半数的酒楼茶馆,都是世子的产业。虽说……他文墨词句上差了些,平日里也爱斗鸡走狗,不过武功极好,对待下人也谦和。小姐若是……”

“停停停!你打住!我看你是尚书府的活计不想干了,想出去做媒婆是不是?”

夏千树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了,芙蕖竟然还在这里乱牵红线。

芙蕖看着夏千树坐立不安的样子,又看了看时辰,忍不住提醒道:“可小姐,世子已随老爷过去很久了……你若是真不想嫁给世子,还是得向老爷禀明原由,痛陈内情才行。”

“我……唉……”

她深怕夏怀那个老古板逼着沈元夕娶自己。可是,她过去又能说什么呢?总不能说沈元夕是他弟弟吧……夏怀远一定会当她疯了的。可若是帮沈元夕说话,岂不是更坐实了他和沈元夕有私?这不是更说不清了?

就在她快把自己转晕了的当下,夏千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晏宁!

晏宁潜进她院子里的那天,和她说过,他已经想到办法解决她落水的事情了。今天的事情说到底,也与那天的事儿有关,晏宁说不定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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