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之后,约德尔跑了过来,从步态来看,怎么看都有种喝醉了的感觉,他跑到卫士长面前说:“呃儿,队长,我们找到了十桶上好的酒精,和五桶鱼油兑了十五桶灯油,呃儿!
嘿嘿,我们还找到了米勒领主私藏的两桶上好的伏特加,你放心,我没多喝,就喝了一点点,就一点点,然后我们又用这个伏特加与一桶鱼油兑了三桶灯油,嘿嘿嘿。”
看着有点东倒西歪的约德尔,卫士长摇了摇头,这个家伙的眼力非凡,可就是好酒,问题是他好酒但不误事,别看他这时候脚步踉跄,一握上了弩机,那双手比不喝酒的时候还要稳。
卫士长进了领主府,他见到米勒领主说:“领主,我们兑了十桶灯油,还剩一桶鱼油,您看要不要也兑了?”
米勒领主正想答应,然后他象是想起了什么,他转边头看了一眼就在自己领主府后面的磨坊风车,那是他的祖先在风车定居时建起来的,这几百年来他们的家族一直在不断的修理、维护着它,到现在这个风车依然运转正常。
而风车村的名字,也是因为这个风车而来,这时候风车底下的磨坊里还有几十袋新磨的面粉呢。
米勒对卫士长说:“不用兑了,把那桶鱼油运到磨坊里,下一次的进攻我想我们不可能幸免了,我们村子里还存着不少食粮,让大家把2桶灯油分出来,分家分户都存一点,到最后的时候,我们要把食粮都一把火烧了,不能给叛军留一粒食粮。”
“好,您的意志!”卫士长行了个扣胸礼,转身吩咐手上运鱼油,分灯油去了。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吃饱喝足的叛军,乱哄哄的集结了起来,看起来这一次唐吉诃德是动真格的了,他在小村的每一面集结了3人,在东面还集结了5名披甲士。
在一声牛角号的催促下,各个方面同时起了进攻。卫士长和米勒领主站在东面的栅栏边看出去,就见5名披甲士排成了一排,整齐的向栅栏边推进过来,他们身后是3名乱哄哄的农民。
卫士长皱紧了眉头对米勒领主说:“大人,只怕我们要结伴而行了。”
米勒豪爽的大笑了一声说:“哈,有你做伴,不寂寞啊!”
两人相视一笑,卫士长大声的问道:“约德尔,还有多少弩箭?”
“总共还有4支不到了。”约德尔略略做了一个统计,向卫士长大声汇报。
“好的,你和里斯特一手一半,其他人都上栅栏上防守。”卫士长眼睛盯着那如潮水一般涌过来的铁甲战士。
“听我命令,所有披甲士集中到东面来,所有的民壮防守其他三面,决战的时候到了。亚克水龙里的灯油有没有加注好啊!”卫士长停了停又大声的命令道。
所有的披甲士穿着重甲集中到东面的栅栏前,而亚克边向东面栅栏跑边回答道:“已经加注完毕,临时可以喷射!”
“好,你的基里克每人负责一台,每台水龙再给你配三名民壮,给我把水龙藏好了,我要水龙可以随时推得出来,推出来就可以喷射。”
亚克和基里克立刻停下了脚步,折身向回跑,边跑边指着经过自己身边的民壮说:“你、你还有你,跟我来。”
卫士长看到所有人都各就各位,马上抽出腰间的长剑,将剑指向蓝天,高喊着:“风车村所属,今天是我们最光荣的时刻,我们将不负勇士之名,我们将在这里用我们血为我们的后人书写一篇勇士之章,我们将与风车共存亡!”
卫士长的话音刚落,小村各处就响起了欢呼,欢呼声落下之后,米勒领主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感谢大家为风车村,为我,为所有的父老乡亲做出的贡献,今天如果可以活着出去,我米勒男爵承诺,你们都是我的异姓兄弟。”
米勒领主停了停继续说:“如果我们今天都将死在这里,大家都听好了,谁先走一步,都等一等,都记好了,我们这些做兄弟的,天堂之路我们也一起走!”
所有的士兵和民壮都大声的叫喊起来:“我们都是兄弟,不管往生向死,大家一起走!”
当风车村的战士们在做最后的动员的时候,罗马尼亚的叛军也踏上了进攻的出线,他们战战兢兢的你推着我,我推着你,谁都不想冲在前面,除了东面的铁甲战士外,其他三面的推进度都不快。
这让唐吉诃德很是不满,他对桑丘说:“去传令叫其他三面加快推进!”
桑丘向唐吉诃德行了一个平民见贵族的躬身礼,跑去号手处传令,很快牛角号那低沉的呜咽声就响了起来。
西、北、南三面听到了号声,不得不加快了冲击的步伐,当他们离风车村越近,风声中风车村里的欢呼声就越清晰,本就不高的士气更加的低落。
奥得里克是南面3农民的指挥官,他用力的把一名萎缩不前的小战士推到了第一个,他在那个小战士的耳边说:“你只要第一个冲上去,我就去向大领求情,让你姐姐不再干那下贱的工作,让她找个好人家嫁了!”
那小战士扭头看向奥得里克说:“真的吗?”
奥得里克伸出三个手指,指天誓道:“我保证!”
小战士摸了一把不受控制的泪水,举去腰刀说:“好,我带头冲锋,队长你一定要说到做到!”
“放心!”奥得里克嘴上说的好听,但心里却想着,哼,把姐姐救出来,把她救出来,我还去玩谁啊?小战士的姐姐可是妓寨里最水灵的一个,他就去玩了一次,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呢。
小战士一边流着泪,一边嚎叫着冲向栅栏,只要有人带头,其他人就会盲目的跟从,这就是农民,那些跟在小战士身后的人,在被小战士的举动吓了一跳之后,全都怪叫着冲了上去。
奥得里克轻蔑的一笑,真是一群愚蠢的人啊,只是编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理由,就骗的他们送死去了。
预想的箭雨没有下来,他们一直冲到了栅栏边上也没有一支箭射下来,奥得里克看到已经冲到了栅栏,一种狂喜填充了他的胸膛,风车村的人们已经没有箭了,这是大好机会啊,自己立功的机会来了。
他大喊一声:“兄弟们,那些贵族走狗没有箭了,大家冲啊,我们只要推倒了栅栏,村子里的女人,美酒和粮食就都是我们的啦!”
他周围的一群人被他的话感染了,他们嗷嗷叫着冲了上去,前排已经冲到了栅栏边,栅栏里没有一个人出来攻击他们,他们用手里的刀拼命的砍着栅栏,后面的人则用力的推着他们,将他们挤在栅栏上,打算用人的力量将栅栏推倒。
突然,栅栏内一声大喊:“刺!”从栅栏上和栅栏间的小洞中捅出两排长枪,一下就要栅栏上的十多个人窜了糖葫芦。
枪尖刺入的噗噗声响个不停,一具具尸体倒在栅栏边上,开始并没有让这些农民有什么想法,可不断的有人哀嚎、惨叫,这一声声就在耳边不断的响起,这些农民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他们不在推动着前面的人破坏栅栏,而是退了几步,先看清楚栅栏后面的动静。
他们看到对面只有十个左右的民壮,他们和自己穿的也差不多,但精、气、神却不可同日而语,奥得里克看到前面的农民有了胆怯的情绪。
他又看着那些手持长枪的民壮,那长枪足有一丈五、六,就算那枪刺出,这些手里只有腰刀、锄头的农必也碰不到那些民壮,他又看了看被削尖了头部的栅栏,大叫着:“用绳索套住那些栅栏,把栅栏给我拉倒。”
几个农民立刻将随身携带的粗麻绳解了下来,用绳头打了个结,几条绳圈就飞到了栅栏上,几个绳圈立刻被收紧了,那些农民象拔河一样开始拉那栅栏。
这些农民在拉栅栏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支弩箭已经射穿了奥得里克的咽喉。
约德尔早就注意到这个南面的指挥官,但这个家伙非常爱惜自己的生命,一直躲在那些士兵的身后,直到这几个绳子被挂上栅栏,一大堆农民去拉扯栅栏的时候,他的身影终于暴露了出来。
原来端枪严阵以待的民壮们突然看到敌人退了下去,还有点小欣喜,但马上就看到几个绳头搭上了栅栏,接着栅栏就被拉的摇晃起来,这些民壮呆不住了,他们纷纷抽出腰刀扑到栅栏边上,几刀把栅栏上的绳索砍断了。
人群里一个头目看到民壮扑上来,立刻了生喊,几个农民兵就和那头目也扑上了栅栏,刚才是应该这些民壮拿着长长的长枪,打不到他们,现在这些民壮上了栅栏,他们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也冲了上来。
两边你一刀,我一刀,刀刀到肉,民壮们毕竟人少,立刻支撑不住,他们无奈的退了下去,不过已经死了两个,伤了四个。
四面的战斗都大同小异,除了东面还在胶着外,其他几面,民壮都被迫后退了,而约德尔他们在射杀了1几个军官,2几个小兵之后,弩箭也告罄了。
卫士长立刻下令:“所有人员离开栅栏,亚克、基里克,把水龙推出来。”
所有人都离开了栅栏,退入各个房屋,而亚克和基里克将水龙推到村子中间,开始向栅栏四周喷洒起了灯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