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镇。
小南山山脚下的一个小镇子。
这边风景挺不错,山川景秀,无限瑰丽。
以前上高中的时候,班主任周末组织班上学生到这里郊游,张辉来过一次。
那个时候,上山镇在张辉眼中是那样的安逸,祥和。何曾想到在这样一个宁静的小镇子,竟是藏龙卧虎。
要不是得到金篆玉函,成了个修道者,哪怕张辉来上山镇在多次,他也不会知道,上山镇这个看起来落后的小镇子,还有着前朝天潢贵胄的后裔。
小武会在即,上山镇迎来不少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要不是身份使然,乍一看还以为他们是来小南山游玩的游客。
小南山虽不是风景胜地,大好河山也是波澜壮阔,险川俊秀巍峨。平常东襄县附近的人,都喜欢来这儿游玩,幽静,自在。
不过眼下的这群游客,显然跟其他游客不同。
他们的呼吸绵长,呼吸气段平均都在九个阶段左右。
旁边,几个年轻的男女,背着吉他包,穿着时尚,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艺校的学生,上这儿找灵感创造来了。事实上,张辉能清晰感觉到,那吉他包中所透出的寒意。
里边应该装的是趁手的兵器,而非吉他。
透过他们的呼吸气段,张辉便知晓他们是武道圈子的个中好手。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孩儿,小声跟同伴说道:“这次武林禁地,你进去吗?”
“师哥的通臂神拳已经练的炉火纯青了,这次肯定是要进禁地展露头角。”一个小年轻说道。
一个敦厚壮实的少年,长叹道:“哎!我现在也很纠结,想进去见识一下,就怕……”
现在的人,有几个能吃的了苦,更别说去丢命。
鸭舌帽女孩儿也跟着叹息一声,说道:“武林禁地十年一开,错过这次,我们往后就算境界上来了,想进也进不了了。”
武林禁地的阵法有严格的年龄限制,一旦骨龄超出二十年,纵然境界通天也进不了禁地。
这大概是禁地的自我保护措施,否则这么些年来,那些大能圣贤岂不是早就进入禁地,把里面的传承一扫而光。
岂轮得到他们这些少年。
顿了顿,鸭舌帽女孩儿说道:“听说王奎这次要上三层,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上的去,要是真上去了,那他的未来绝对不可限量啊!那上三层从来没有人上去过,不知道有多少宝贝呢!”
“以前不知道,近百年来从来没有人上去过,王奎真要上三层的话,立即要名扬四海,威震天下了。”
“我承认王奎天赋过人,可上三层数百年都没人进去过,哪有那么容易上去。”有人持怀疑态度。
鸭舌帽女孩儿立即反驳道:“你太孤陋寡闻了,如果只是一般的天才当然没可能,王奎他可是天纵之才,百年不出其一的武学奇才。才刚刚十八岁,就已然是泰斗大圆满境界的巅峰强者。”
旁边一个女孩儿插嘴说道:“人家去年就已经是泰斗大圆满境界了,现在说不定已经突破宗师了都。”
“不会吧?十八岁就突破宗师?”众人尽皆咂舌。
鸭舌帽一脸花痴状。“我觉得王奎前辈肯定能上三层,你们就拭目以待吧!别说王奎前辈了,就是齐云山周家的周坤,听说他也准备冲三层呢!”
“师哥,你真的不试试吗?”鸭舌帽问道。
禁地虽是十年一开,可有着年龄的限制,基本上等于一辈子只有一次机会,错过这次机会,往后想进都进不去。
少年长吐出一口气。“进吧!总要试上一试。”
虽然凶险万分,稍微谨慎些的话,想来保住性命应该没问题。
不然错过这次机会,怕是要抱憾终身。
“师兄加油!我们通臂神拳所有师兄妹可就全指着你扬眉吐气了。”
“安全放在第一位,无论如何,一定要活着回来,切莫因小失大。”
“嗯!”少年重重点头,双拳紧拽着。
说着话,一行人从张辉他们面前经过,进入旁边的大宅门。
青的砖绿的瓦,没有想象中的金碧辉煌,摆在张辉面前的,是一座七丈高的坚壁高墙,遥遥望去,放佛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一股子厚重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
斑驳的墙壁上,仍遗留着淡淡的黑色血迹,一些坑槽中,仍残留着断裂的箭矢。
大门正中位置,四个大字镇西王府,铁画银钩,入木三分。
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子霸道无匹的威严。
四个大字,一气呵成,是用刀剑那样的兵器,直接刻画在坚石上。转眼百年过去,时光荏苒,任岁月侵蚀这么多年,镇西王府这四个大字依然一笔一划横在这古城墙上。
这里,就是王家人的府邸了。
怎一个气派了得。
“镇西王府。”张辉抬头瞟了四个大字一眼,嘴角勾勒一抹轻狐。
隐世家族不愧是隐世家族,有钱啊!传承这么些年,肯定网罗不少宝贝。
“希望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走吧!”
张辉抬腿,先人一步跨入镇西王府。
里边是亭台楼榭,假山流水,花草树木的映衬,远景近景的层次感,让人放佛置身于苏州的园林,春意满园。
穿过花,画风突变,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个演武场。
沙地,木桩,石墩,大缸。
刀枪剑戟十八般武器,所有的健身器材,全部都最原始的东西。
没有哑铃,杠铃那么些现代健身器械,地上横列着几十个大小不一的石墩。
沙地的角落,摆着两个大缸,一个装水,一个装着粗制的盐巴。
练功前,将盐巴涂抹在身上,日久天长,可以让皮肤变得异常粗糙,如磐石一般坚韧。
这是最原始也是最实用的淬炼体魄的外练法门。
张辉他们到的时候,演武场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闲聊。
“哟!”
“封爷。”
“曹爷。”
“来啦!”
张辉跟封一寒他们一出现,立即不少人迎了上来。
撇弃那些隐世家族不提,封一寒跟曹忠他们可是麟川地区的两大巨头,实力强横,势力庞大。
尤其是张辉的到来,更是一下子成为全场的焦点。
“天呐!他也来了。”
“谁?”
“麟南辉爷。”
“就是那个突破宗师,华盖万里的小农民?”
去参加过封一寒宴会的都认的张辉,不过那些人毕竟占极少数一部分,其他人多半是道听途说。
“他已经突破宗师境界了?”鸭舌帽女孩儿一行人也注意到了张辉。
“我看是夸大其词吧!”有人满脸的不屑。
人家王奎出自镇西王府这样的道统纯正的家族,听说闭关三月了,到现在都还没突破宗师呢!
张辉……哪根葱?
打哪儿蹦出来都不知道,怎么可能。
“看着也不像。”
“他是武者啊?我表示怀疑,我怎么觉得瞅着就一打工仔。”
“切!依我看呐!八成是吹的吧!”
一个曹家后人反驳。“是真事儿,我亲眼目睹,当时整片天空都荡开了,涟漪云看不到尽头,难不成你连天地异象都没注意?正因为太逆天,后来还引发天劫。当时整个麟川地区的天,黑的如墨汁一般,云层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蓄积着毁天灭地的雷劫。”
“你是不在现场,不知道那雷劫有多可怕,漫天的电蛇,就跟天塌了一样。”
那人话音刚落,立马引来一阵阵的嘲笑。
“还渡劫呢!你干嘛不说他要成精了,哈哈哈!”
“就是。”
“辉爷?老子看他毛都还没长全乎吧!还辉爷,够胆你让他跟我过过手,几斤几两,老子掂掂就知道了。”
封一寒是退休的老将,身份特殊,所以他宴会邀请的多半是政治和商业这两个圈子里的人,侠以武犯禁嘛!自古以来,习武之人就好闹事儿,是非多。
所以,来参加小武会的这些武者,真正见过张辉的没几个。传闻倒是听说一些,关键传的那么离谱,又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谁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