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伴随着一声怒吼,护山大阵立时激发,十几头体型庞大的鳄蛟,如一座座萧山,挡在萧玉堂他们面前。
萧玉堂脚步戛然而止,目光一凝,懵逼了。
行宗有护山大阵,他是知道的,死上一些人也无关紧要,死光了萧玉堂都不在乎,正好没人找他要后续的资源。问题是萧玉堂万万没想到,行峰的护山大阵竟如此变态。
鳄蛟。
竟然有十几头鳄蛟……
粗糙如花岗岩般棕褐色的鳞片,流露出一股强横的蛮荒气息,铜浇铁铸的身躯如一座钢铁山脉,横陈在他们面前,无法逾越。
随后而来的旗本八骑尽皆傻眼。
饶是萧玉堂他们那些大乘期的不世强者,在溺龙渊深处碰到一头成年鳄蛟,保不齐就可能上不来了,何况十几头鳄蛟。
当然,这些都是阵法虚构出来的,真要是十几头鳄蛟摆在这,萧玉堂以及其麾下三千渊卫,旗本八骑,一个都别想活。
亦在此时,萧玉堂丁南他们面前的空间突然轻颤了一下,空间折叠,荡起千层涟漪。
成千上万的蛇人从虚空中走出,猩红细长的舌尖分出两条岔口,吞吐间,搜集空气中的微粒子,由此判断它们的猎物所在。
三千渊卫真的被吓尿了,一个个脸色苍白,额头冷汗涔涔。
溺龙渊的鳄蛟,千仞山的蛇人……行峰的护山大阵,不要太逆!
“鳄蛟,还有蛇人,是蛇人,成千上万的蛇人。”
“这……好恐怖!城主,咱们现在怎么办?”
人群一片慌乱。
十几头体型庞大的鳄蛟,成千上万的蛇人,便是举全城之力,也会损失惨重,何况三千渊卫本来就没什么心思跟行宗开战。
萧玉堂的确许诺,拿出诸多的好处笼络手底下的人,但能拿到好处的,就只有旗本八骑丁南他们那些有实力的人。
一般的渊卫连喝汤的资格都没有,没有个一星半点的好处,谁愿意替萧玉堂卖命。
萧流是萧玉堂的儿子,又不是他们家儿子,管他们屁事儿。
人群躁动不安,若非萧玉堂旗本八骑坐镇,恐怕三千渊卫早就跑没影了。
“鳄蛟,城主大人,那可是溺龙渊的鳄蛟,咱们还是逃吧!”一个渊卫吓破哩儿,色都变了。
“闭嘴!”
萧玉堂冷眼喝斥道:“怕什么,不过是阵法运转之下,衍生的虚影罢了。也不用你的脑子想一想,行宗如果能驾驭十几头鳄蛟为他们所用,又怎么会偏安一隅。”
其实刚萧玉堂也吓个半死,但转念一想,心中立即了然。
“无非就是幻阵而已。”
眼瞅着军心溃散,萧玉堂不再犹豫,拔腿奔着鳄蛟冲了上来。散发着淡淡氤氲之气的飘渺剑,在长空之中留下一道数十米长的匹练,远远看去,就好像人为的彩虹一般,色彩绚烂,瑰丽夺目。
“啾啾啾!”
三尺青峰刺向鳄蛟。
鳄蛟纵然是真元凝聚所化的虚影,却依旧致命,庞大的身躯在滚动之时,周围那些数十年,上百年的大树,如枯朽的树杈般尽断。
“吼!”
鳄蛟挥舞着利爪,一个爪子就跟一扇大门一样,携带着阵阵狂风扑面而来。地面被阴影占据,放佛一片黢黑的云团,沉甸甸的,覆盖在头顶。
爪子还没落下,就给人一种山岳倾覆的错觉。
“好恐怖!”
通大道,三千渊卫心脏猛地一紧,那一刹,放佛鳄蛟迅猛的利爪并不是拍向萧玉堂,而是直接朝着他们抓了过来,气势浩大滂沱,丫的人喘不过气来。
在鳄蛟的利爪之下,萧玉堂枯寂的身躯显得别样渺,放佛这一抓之下,萧玉堂会被拍成肉泥。
“轰!”
狂风席卷着落叶纷飞电射下来,音爆之声炸裂耳膜。
站在百丈高处的萧玉堂,瞬间被爪影覆盖,没了踪影。
就听见啾啾啾几声清脆的声响,那是飘渺剑割裂虚空发出的声音。
真元凝聚的鳄蛟利爪被切成千上万的碎片,化作星星点点的毫芒,渐次消散在地间。
“嗖!”
切断利爪之后,萧玉堂纵身一跃,宛如一颗炮弹直接砸向鳄蛟头部,飘渺剑在长空中拉一道道颜色绮丽的匹练,放佛云彩霞被,滚滚浪潮般将鳄蛟淹没其郑
弹指之间,一头鳄蛟被萧玉堂绞成碎片。
丁南几人对视一眼,继而举剑怒啸道:“大家不要害怕,那是幻阵,随我杀上去,血洗行峰。杀了张镇,人人都有赏赐!”
“杀!”
“杀上行峰,诛灭张镇,杀!”
三千渊卫疾驰,如奔腾的滔巨浪,自下而上,滚滚而来,声势浩大。
亦在此时,崔云子也带着四庭八柱十二护法长老杀下通大道。
“闯我行峰者,杀无赦!”
“萧玉堂,今日要你的命!”崔云子怒不可遏,肺腑之中扬起滔怒火。
在他担任行宗宗主期间,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若不能及时处理好,势必会影响他崔云子的名声。
但有一线机会,今,萧玉堂别想走了。
“轰轰轰轰!”
弹指之间,两人交战百八十个回合,就好像两台坦克相互碰撞,金戈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两个大乘期的不世强者,举手投足间,无不蕴含地之威,每一次碰撞,仿佛被撕开一道口子,雷音滚滚,震耳欲聋。
四庭八柱也旗本八骑纠缠一块,双方战的难舍难分。
较比行宗的四庭八柱,萧玉堂的旗本八骑八位骁骑都尉,明显要略逊一筹。
无所谓。
就算旗本八骑全部死绝,萧玉堂也不会在乎,他在乎的是时间。
“时间不会很充足,最多只有一刻钟。”
雁行鹤往临渊城方向去了,要不了多久大商媚斯图延,云水坊的荆川,以及第五家族的第五山,等等等等他们都会来行峰助阵。到那个时候,萧玉堂就再也没有机会杀张辉了。
“雁南,你最多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才好。”萧玉堂眼眸深处掠过一抹恶毒之色。
只要雁南杀了张镇,亦或者张镇杀了雁南,他萧玉堂就算死在行峰,他也能够瞑目。
通大道一片混乱,而旁边的密林之中,雁南却如深山里的老龟,蛰伏在一处岩石的夹缝之中,秉着呼吸一动不动。
一双黢黑的双眸如毒蛇冰冷的眸子,不掺杂任何感情色彩,在人群中找寻着自己的目标。
“找到了。”
“张镇,为了我雁南的前程,你的脑袋,我须借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