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城。
一踏入贫民窟,气氛陡然变的诡异,道路两旁,那些蓬头垢面的凡人,纷纷投来淡漠的目光。
一双双眼,定格在张辉,江卿月身上。
张辉不觉有他,习惯了,在贫民窟住了那么长时间,早就习惯了他们异样的眼神。
江卿月却是浑身不自在,就好像进了龙潭虎穴,那些人都是吃饶野兽,虎视眈眈。
“前辈,有没有觉得不对劲,他们……”江卿月亦步亦趋,紧随王拽身后,深怕一不注意,直接被他们拖走了。
“没事。”
张辉面无表情,目光掠过脏乱巷子左右的人群,眼神同样锐利,淡漠。
为了求生,都不容易。
他们不发难,张辉也不会主动去刁难他们。
住在贫民窟的人,十之八九都是些没有赋,五根不全,没办法修炼的凡人。
在修道者眼中,这些凡人似乎都是一些蝼蚁般的草芥,然而贫民窟鱼龙混杂,便是化神期的修道者,稍有不慎也容易丢了命。
起初,张辉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因为这里的人都这逼样。当他快走到院时,周边的那些人,一个个全部围拢过来,人群越聚越多,冷冰冰的眼神定格在张辉,江卿月两人身上,似乎这一刻他们两人已经是冰冷的尸体。
人群当中,不乏一些境界高深的修道者,他们的手大多摁在兵器上,眼神阴骘,如鹰隼般闪烁着阵阵寒芒。
在院子门口,张辉停下脚步,亦在此时,一枚响箭直冲际,发出啾啾啾清脆的声响。冲破云霄时,陡然炸裂,精纯的真元之力,在半空中凝聚成一个特殊的图案,经久不息。
显然,在张辉现身之后,有人发信号弹通知幕后的黑手,估摸着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强者莅临。
“铮嗡嗡嗡”
江卿月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剑身轻颤,发出蝉翼振翅般的嗡鸣声。她一脸戒备,心翼翼提防着周围的人群,眸中凝结着一股冰冷的杀意。
张辉岿然不动,脸色风淡云轻,就是不知道,在过去的这一个月当中,临渊城发生了什么状况。
就在家门口,这么大动静,陈少峰,厉远两人却没有现身。
张辉寻思,他们两人要么就是被人迫害了,要么就是躲到其他地方去了。
“吱呀!”
院子的大门轻轻推开,一个身着锦绣长袍,风度翩翩,却长得贼特么磕碜的一个人,大步走了出来。
“哟!张师弟回来了,师兄在簇恭候许久,可算把张师弟给盼回来了。”
眼前的这人,张辉见过,行宗内门弟子刘虞。
在行踪,行七子无疑最受尊崇,但最令人敬畏的却是眼前的刘虞。
行七子一门心思追求无上的修为境界,刘虞资质有限,故而一切外事由他经手处理。
所有外门弟子,皆由他统管。
见是见过,不过,张辉跟他不熟,曾几何时,刘虞连和张辉话的资格都没。
张辉在行踪时,他刘虞唯有在人群的后方,远远的仰望,羡慕。
“行踪的人……”
张辉眯起双眼,目光渐冷,其他宗门他尚未解除,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独独行踪让张辉见识到大世界修道者的无耻。
“谁叫你来的,庞行涧?”张辉质问道。
不管谁叫他来的,既然来了,今就别想再活着离开。
再弄死他之前,张辉有些问题,还得由刘虞帮忙解惑。
刘虞嘴角微微扬起,勾起一抹嘲讽之色,眼神冷蔑,上下瞟了张辉一眼,冷嘲热讽道:“我行七子之首,庞师哥的名讳,也是你可直呼的?”
“你以为你还是昔日的才?”
“作为曾经的同门师兄弟,师兄我奉劝你一句,认清现实吧!”
“以前是以前,现在,你就是个废物。”刘虞可没忘了,当初在行踪铁人阵时,张辉是如何羞辱自己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终于轮到他了,刘虞能不抓准机会,好好羞辱他一番。
嘲讽昔日资卓绝之辈,似乎能让刘虞扭曲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福
“是不是很愤怒,哈哈哈!”
“告诫你,最好还是不要妄动,因为,我现在还不想杀你。”
“主元婴毁了之后,你不过是个连寻常武者都不如的废物,而我刘虞,就在不久前突破元婴中期。”
“杀你,对我来,就跟宰一条狗没什么区别。”
刘虞左右是两个元婴初期的修道者,都是行踪的弟子,在刘虞羞辱张辉时,两人放声大笑,眉宇间满是嘲弄之色。
张辉不为所动,犯不着跟死人置气,“有一件事儿,如果你能告诉我,兴许等下我会给你个痛快。”
“我的储物戒指,被谁拿走了?”
“庞行涧?还是另有其人?”
和萧玉堂大战之后,张辉用力过度,处于昏迷的一个状态,彻底失去意识,无法得知是谁夺走了他的储物戒指。
张辉从世界来到大世界,做足了准备,带来十枚储物戒,戒指里面除了一堆炼丹,炼器的材料外,还有不少生活用品。
最珍贵的,除了赤血偃月刀外,还有他和张有田,陈晓女,张慧一块照的全家福。
其他的东西,丢了也无关紧要,里面的全家福照片,无论如何张辉一定要拿回来。
就目前为止,张辉还不知道该如何回到世界,或许,这辈子他可能都回不去了。
那些照片,很有可能会是家人留给他最后的思念。
“哈哈哈!”
刘虞放声大笑,似乎听到底下最有趣的笑话。
“就凭你现在这幅德行,也想杀我?麻烦你个废物睁大双眼,认清形势再来与我话。”
刘虞买通贫民区的那些杂碎,又带着两个元婴初期的内门弟子,在院子一蹲就是一个月。
要没有十足的把握,难不成,他刘虞在这里等死不成?
“也好!”
“老子特么也给你一个机会。”
“给我跪下,磕上九个响头,再道一声歉。兴许行七子来了,我会帮你求个情,让他们也给你个痛快。”
刘虞好整以暇,双手抱胸,坐等张辉抉择。
要么下跪磕头,要么,自己动手收拾他一顿,打个半死,再逼迫他下跪磕头,丢尽颜面。
“所以,这就是你的遗言?”
张辉摇了摇头,继而旁若无人般,领着吃货进了院子。
外面人太多,闻着那些人身上的味,鼻子难受。
走前,张辉自顾自的和江卿月道:“他让我很失望,既然什么都不知道,杀了吧!免得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