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子,你这个畜生……”
刚刚,庞兴涧还嘶吼着让张辉杀了他,了结他的性命。
庞兴涧多年勤学火云掌,现如今断去双臂,他就是个废人。
就算找到地至宝,重新续上双臂,也很难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与其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心如死灰吧!
自己一直算计张镇,死在他手里,不冤。
可是真当崔云子要杀他时,庞兴涧却是眼角暴跳,临死之际,什么尊师重道全部抛却脑后。
人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滚开!”
眼看着庞兴涧就要毙命于崔云子掌下,猝然,张辉猛地一剑斩向崔云子咽喉。
镇剑的剑身,在破开虚空时,流光四溢的三尺青峰,仿佛在水中划过,将水面切开一个横面,抽刀断水。
崔云子毫无防备,根本没想到张辉会对他下手,一时手忙脚乱,脸色骤变。
“混账东西!”
崔云子脸色铁青,眸子如针尖般凌厉,阴恻恻盯着张辉。
顾不上杀人灭口,还是自己的命更重要。
仓促间,崔云子极尽所能,调转矛头,使尽浑身解数,全力一掌拍向张辉。
雄厚,刚猛。
滚滚气流,放佛特大沙尘暴,地面尘沙卷起,空气陡然变的浑浊。
崔云子的掌心,闪烁着一道不知名的道纹,形状酷似火焰。立即将空间点燃,爆炸,一股强烈的冲击波迅速蔓延开来,弹指间将院笼罩其郑
蓝白云下,如火积云般蔚为壮观,其中蕴含着恐怖的湍流,来回涤荡,吞噬院所有可燃烧的物质。
“哗哗哗!”
院的围墙,青砖绿瓦,一片片剥落,就像液体一样,从建筑物坠落下来。
还没落地,就已经化作一片片的灰烬,燃烧殆尽。
关梓馨,古合一,蒙秋,蒙秋……除了荆川,斯图延,雁行鹤那些凤毛麟角的强者外,其余修道者,就像是受到惊吓的鸟群,遮蔽日,四散纷飞。
那些没来得及跑走的凡人,几乎在一瞬间,脸色变得苍白。
这种苍白的脸色,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他们的脸在弹指间被滚滚气浪榨干了水分,烤白了。
接着,脸蛋酡红,皮肉泛起了褶子,五官扭曲变形。
仔细看去,一层层的油脂从毛孔中沁了出来,就像被翻炒过而没有添加酱油猪肉,苍白。
已经烤熟了,但并没有立即死去。
一个个捂着脸,疼的直跺脚,更多的人则蜷缩在地上满地打滚。
整个空间都充斥着灼热的气浪,放佛一个初生的太阳,冉冉升空。
隔着数百丈,那些修道者都觉得脸颊被烫的阵阵生疼。
可想而知,处在风暴中心的张辉,他该承受怎样的一个温度。
这才是火行真人崔云子的实力,庞兴涧不及他百分之一。
“张镇他……会死吗?”关梓馨目光盈动,紧盯着张辉所在方位,然后院已被混沌笼罩,火光盈,眼前模糊一片,看不见张辉和崔云子的身影。
关梓馨心情极其复杂,一方面她希望张辉能活下来,加入行宗,再续前缘。
一方面却又想着,若张辉不肯加入行宗的话,干脆死了算了。
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不如毁了。
张辉脸色凝重,崔云子不愧为临渊城最强者,一身修为浑厚浩渺,一招一式都蕴含着地之威,不容觑。
起来,张辉刚突破化神期,境界提升后,很多东西有了质的变化,他现在还没能完全适应。
崔云子早几十年前就已经突破化神期,又在大世界浸淫许久,经验老道。
张辉虽然经常和人争斗,但是初来大世界,他习练的那些武技,除了几个拿得出手的之外,大部分都是很低级的武技,漏洞百出。
面对着的火焰,弧光刺眼,张辉没有片刻犹豫,立即逆转丹行,施展金身不灭,硬扛崔云子仓促间的一掌。
手中镇剑见缝插针,搁在庞兴涧身下,剑身一挑,直接将庞兴涧弹射百丈开外,落到江卿月和化作孩儿的吃货面前。
也就在这个时候,崔云子的手,按在张辉胸口。
“当啷!”
似金戈交鸣,又如宝相庄严的佛音,在贫民窟上空炸响,石破惊,震耳欲聋。
放佛塌下来一般,声音在整个临渊城激荡开来,回音经久不息。
浑浑噩噩的迷雾中,张辉蓦地激射而出,犹如离膛的炮弹,在空中爆射千丈,一路撞毁了不少房舍,最后重重的砸在百丈城墙上,一时碎石如雨点般滚滚而下,扬起漫碎屑,甚嚣尘上。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周围一片死寂,人群满脸骇色,直楞楞盯着城墙下的那堆落石。
张辉就埋葬在下面,生死尤未可知。
“哗,哗哗!”
片刻,碎石滚落,一道金光璀璨的身影赫然跳入众人视线当郑
张辉低下头,在他胸口有一道火红色的掌印,就好像被烙铁烙过一般,冒着火。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伤痕才渐次消退,愈合。
张辉眉头微沉,金身不灭始终没有螓至圆满,不然,崔云子伤不了他。
“嘶!”
荆川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暗道:“这厮,简直逆!”
太生猛了。
斯图延何尝不是脸色惊骇。
也就是张辉,换做任何一个人,便是荆川,斯图延他们也不敢硬抗崔云子的火云掌。
这一掌要落在他们身上,不死也残了,战斗力必然大打折扣。
在看张辉,他似乎完全不受影响,一脸不屑的拍了拍胸口烧焦聊皮肤肌肉,继而冷眼盯着崔云子,大步走向庞兴涧。
不着急,慢慢来。
张辉需要确定一件事儿,他一直猜测,自己的东西真的会落入庞兴涧手中?
可能性不大。
他的机缘,传承足以让崔云子,斯图延他们眼热,岂轮得到庞兴涧吃独食。
“你那么紧张干嘛?”张辉冷嘲热讽,继而与庞兴涧道:“吧!出来,我给你个痛快,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庞兴涧浑身一颤,伤口不时的传来心如刀割般的剧痛,疼的他直呲牙。
“啊!”
“你,你用不着威胁我。”庞兴涧扭曲的脸庞,扬起一抹狠毒之色,目光如刀锋般直指崔云子。
“没错,你的储物戒指的确是我拿走的,但这一切都是崔云子在背后指使。”
“我庞兴涧不过是他手中一枚棋子罢了,从我加入行宗的那一起,我就一直被他所利用。”
为了获取更多资源,为燎上宗主的宝座,庞兴涧甘于做崔云子的爪牙,这些年为崔云子做尽坏事,没想到到头来,却换来崔云子无情的抛弃。
刚刚若非张辉出手相救,他庞兴涧已经死在崔云子手郑
死在张辉手里,庞兴涧别无二话,可是死在崔云子手中,他不甘心。
事到如今,庞兴涧再也不顾崔云子的颜面,当场与其撕破脸,争锋相对。
“你张镇结婴,十尊金身,百丈有余。”
“刚跻身元婴,便杀了化神期的萧玉堂。”
“种种迹象表明,你张镇肯定得到了莫大的机缘。若能掠走你的气运,夺走你的机缘,假以时日,未尝不可踏碎虚空,化羽成仙。”
“这么大的机缘,岂轮得到我庞兴涧染指?”
“你储物戒指里的一切,都被崔云子夺走。”
“后来,我听人雁行鹤他们也有瓜分了一些,具体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庞兴涧凝视着崔云子,雁行鹤的眼神中,充斥着满满的恶毒之色。
“崔云子,你敢利用我,哈哈哈!就算今张镇杀不了你,以他的赋,不出十年,你一定不得好死。”
张辉洒然一笑,“杀他,何须十年。”
着,剑锋不经意的一撇,在庞兴涧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行宗行七子之首,临渊城最有希望杀进昆域百强的翘楚,一双腿蹬的笔直,尸体渐渐僵硬。
随后,张辉将目光投向崔云子,“平常看你这个老杂碎还挺和气,没想到你这么阴险啊!”
“马勒戈壁的,身为一宗之主,居然厚颜无耻的算计自己宗门弟子。”
“搓大么娘!”
张辉捡起庞兴涧的断臂,摘下他的储物戒指,抹去神识,粗略的检查了一番。
果然,里面琳琅满目的东西不少,独独没有他的东西。
放下戒指,张辉逼视着崔云子道:“刚刚受了你一掌,接下来咱们也该算下账了,你想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