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头丧气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是真的垂头丧气,我以前觉得一切尽在掌握,我知道好多秘密,还隐藏得很好。
但是,到了现在才发觉,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的力量只能用物质的力量来摧毁。
具体到这件事情上,我固然可以站在道德的立场上,痛骂王兴林勾引我姐,行成n压力,但是根本没有什么用我不可能去向别人宣传这件事情。所以最实际的还是一边用钢管敲他的头一边痛骂他“王蛋,勾引我姐”!这才是武器的批判的行动他有一辆车,用来给我姐献殷勤,我起码要有一辆更好的车,这就叫做物质的力量只能用物质的力量来摧毁,宝马当然胜过马自达,凯迪拉克或者玛莎拉蒂的物质的力量当然更厉害。
有时候,身为全知的读者或者观众,觉得自己比主角和演员都高明,甚至比作者高明,但是囿于读者和观众的身份,却不能施加一丝一毫的聪明才智到或者戏剧情节中去,何等地郁闷,煎熬难耐!
所以同人的作者最是闷骚,当然,历史穿越类的作者也不遑多让。
知道许多秘密,结果全部用不上,这种无力感简直是在催促我去写一部意识流的。
让它淡淡的来,让它好好的去。
我不明所以地来,垂头丧气地去。
回家郁闷地睡了一觉,醒来就接受我姐姐地再次,她打电话问我起床没有,顺便再次确认让我到她那里去吃晚饭。
这顿让我胃疼地晚饭是在一家火锅店吃的。
说实话,两个人吃火锅有点浪费,我姐姐看上去兴致很高,胃口也不错。我则因为她的兴致和胃口,自己的这两样和她刚刚相反。
虽然吃火锅本来就是一件很拖沓的事情,不过吃了十几分钟,姐姐也察觉到了我的心不在焉,便问我,“怎么了?上班很辛苦吗?吃火锅都没兴致?”
她倒是没有说“我们不去了”这种有钱人的任性的话,不过我的心情不好和工作实在不相干,虽然这工作也并不让人快乐就是了。
“工作是有一点辛苦,但我兴致不高是因为其他的事情。”
“因为什么?因为工作内容还是因为人际关系?”姐姐摆出一副知心姐姐的架势,想要开导我。
“都不是,纯粹是我自己一开始自视过高,现实的落差太大,所以有点自寻烦恼。”我回答道,“没事的。”
姐姐笑起来,“你能够意识到自己自视过高,那说明你其实一点也不自视过高。”
你确定你明白我说的是我在哪方面自视过高?我对于这个回答实在有些无语,“bn心理学的老师讲过类似的话:凡是自我意识到自己有问题,觉得自己有精神病的,都不是真的有精神病。”
“哈哈哈,”姐姐哈哈大笑起来,顺便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担心,”她说道,“我对你有信心,只要给你时间,你肯定能够适应任何工作,并且能够做好。”
能做一个好的打工者,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我觉得你的前途无可限量,在任何领域都一定能有很好的发展,不切实际的忧虑完全不必要。”
“谢谢,不过你不是因为我是你弟弟才这样说的吧?”
“我对于你的品质很了解,你自己有时候都没有觉得,或者说是没有察觉到。”姐姐颇为认真严肃地盯着我说道,“你其实很有责任心,虽然有时候做事情会推脱,但是真正干事情还是会耐着性子把事情做好的。这一点很难得。”
“听起来似乎像是某种强迫症。”我随口说道,“推无可推的时候能怎么办呢?怎么也要做得过去啊!”
“别小看这一点。”姐姐继续严肃地说道,“我干了这么几个月的管理工作,现在的感觉是能做到这种程度,有这种品质的人还是很少的。其实你的这个性子是遗传的爸爸妈妈的,在做事情态度认真这点上,我还没有见过比得上我们爸爸的。”
“是吗?”
“爸爸说过这是爷爷培养的,他说和爷爷比起来,他还差一点。”
“我从叔叔们身上可没有感觉的。”
“这你就错了,二叔姑且不说,大姑、三叔做事情也是一板一眼四叔有点喜欢耍嘴皮子,但是当初他开火锅店的时候,不请人,每天晚上的地都是他自己拖的小姑喜欢玩,但是她一手烧菜的手艺和厨房技能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练出来。”
姐姐对爸爸这边的亲戚们的许多事情的细节如数家珍,倒让我大吃一惊,我对于姑姑们和叔叔们的印象,还停留在我妈的刻板标签宣传上。三叔、四叔都是妻管严,大姑和小姑的老公都是妻管严。
这样说起来,我一直把许多事情当作习以为常,忽视了不少细节的东西。
姐姐兴致勃勃又讲起了自己的生意经,“说起来我们正准备在本地上废物处置的项目,争取在本地建设和扩大处置能力,等你毕业之后正好赶上公司的扩张。”
她满怀期待地看着我,一副希望我马上承诺愿意进公司帮她的表情。
两句歌词可以描述此刻的我:“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在逼一个最爱你的人即兴表演。”
“说起来,姐姐,”我转移话题说到,“你除了做生意之外,是不是也应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
姐姐听了这话差点被毛肚呛死。
在喝下一大口鲜橙多之后,她缓过来,有些搪塞地说到,“现在我要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太忙了,一点心情和时间都没有。”
才怪!
不过这样说似乎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去做用人质要挟和逼宫正室的事情吧?也许!
我满腹心事地吃完了这顿饭之后,谢绝了我姐姐让我去她的房子里坐坐的建议,顺便也就拒绝了在姐姐家留宿和第二天继续一起吃饭的建议。
因为我一时之间还想不到该怎么面对和处理那件事情,而时时刻刻和姐姐相处又不可避免地会想这件事情,同时又受这件事情的。
如果再一不小心遇见王兴林的话,我怕我忍不住去敲他的头,更让我觉得担心的是,万一我还打不过他就更尴尬了。
于是我以自己周日要好好休息玩一玩和姐姐告别、回家,她也没有对这个理由起疑心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似乎就是这样的。
因为我提到了她的个人问题,所以离别的时候,她也拿我的个人问题来开玩笑,问我是不是喜欢作为辅导员的高老师。
这还真是让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很难理直气壮说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刚刚打了人家的屁股而且是处心积虑地,虽然打屁股不是目的本身。
所以我只能简单回一句回避的话,“别瞎说!”
姐姐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地,做出一副夸张的“你自己清楚”的表情来,仿佛心照不宣。
这件事情也让我焦虑,似乎我昨天晚上的做法确实太冲动了为了抢戏。
回到小区,我刻意在门口多停留了一会儿,但是没有遇见高欣我估计这段时间她都会避着我走,如果不避开了,说不定就到了摊牌的时刻了。
不过在开我家的门的时候,我总觉得背后被目光凝视,回头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见,那目光似乎隐藏在某户房间里玻璃乃至窗帘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