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暂时相信高敏一下。
不是因为我昏了头,而是我现在似乎只有这么一个选择毕竟我还要在学校里面至少呆上半年,我姐姐似乎也不能丢下一切离开这个城市。
无论怎么说,只要留在这个城市,对于我们姐弟两个来说,高敏和高家都绕不过去。
况且,高敏似乎没有什么恶意,就我男人的感觉来说。
所以我答应替她再牵牵线,让她和我姐姐能够有机会好好“谈一谈”。我不确定这“谈一谈”会不会演变成对于过去历史的一场批判,又或者是彼此立场的真实的展示双方进行了坦率的交流,但是毫无共识,如果能够“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那就最好了。
高敏没有在我在这里待多久,她用一些亲密的举动试图缓和或者说加深和我之间的关系这番举动对于我这种人生经验浅薄、性格内向的人来说,非常管用。
这样做异常刺激,导致她走了之后我还有些睡不着。
今天发生的事情,我躺在床上又在脑海里重温了一遍,仿佛一部值得反复回味的精彩电影,每一个场景仿佛都饱含深意。唯一让人失望的就是我自己所扮演的这个角色别的不说,总是缺乏胆量和主动性虽然十分真实。
不然的话,我今天就应该睡在我姐姐家才对。
明天上午没课,于是我就更肆无忌惮地睡不着了。
然后反思想到,其实我姐姐、高欣、高敏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因为我的介入越发地复杂了,眼下看起来,似乎我才是她们三个关系的枢纽,而不是王兴林。
于是我对自己的表现越发地失望,总觉得自己仅仅是一个游戏道具或者通关n,随时都有被抛弃的可能不,也许和高欣结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贸然地将自己人生的充分的可能性一下子变成明显的确定性,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思想上的挑战我以前嘲笑崔浩然,现在终于遭到了报应。
我胡思乱想,结果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中午高欣约我一起吃饭,她顺便向我打听昨天的事情,说她姐姐没空和她讲具体的经过所以说她只知道结果。
我说我也不知道具体的经过,我只知道高敏是怎么和律师说话的,至于律师和王兴林的具体谈话内容细节,我根本没留意,也就记住了结论高敏和王兴林要离婚,王兴林的财产都给“他的孩子”,然后被高敏代管了。
这结论听得高欣有点唏嘘,感叹她姐姐太狠。
以至于我怀疑她不是在同情王兴林,而是在替我姐姐打抱不平,或者她希望了解我姐姐的情况,但是又不好直接问。
不管是哪样,我都装糊涂,问她她妈妈和她爸爸是不是还好。
对于高书记来说,这一次组织目的明确的谈话似乎让他大伤元气,一连好多天都向单位请假了待在家里,为了防止他想不开,他老婆和他女儿都要在家盯着他。
“不过最近已经好多了,”高欣说道,“今天他到单位上班去了,应该说没有事情了吧,应该。”
大概是得到了厅里面的领导的保证,所以虽然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但是还是要出面去稳定人心,不然在单位久不露面,即便大家都知道他已经被放出来了,还是难免人心不安。
“我妈就是这段时间因为我爸爸这件事情,没有休息好,估计以后应该就好了。”高欣继续说道。
好吧。
“现在他们念叨和关心的就是我姐姐的事情了!”高欣的表情有些复杂,“一直没有怀孕生孩子,怎么到了现在出事的时候,反而怀孕了呢?”
她有几分扼腕叹息,似乎是出于带着孩子的单身女人不好再嫁的思路,对于她姐姐和她姐夫离婚这个事实倒是没有再多置喙,这大概是因为她们家内已经达成了共识的缘故吧。
但是高敏怀孕这件事情是预谋有目的的,我不能和她讲,心中憋了一口气。
这个小孩子还没有出生,就价值几百上千万,比一个金龟婿值钱多了。
这件事情也不好和她说,不符合我学生的身份和价值观。
于是我也只能跟着感叹:大概是天意吧!
“说起来,”高欣又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我,“你姐姐也去是什么事情?”
她终于忍不住自己问道。
“不就是合资的公司的经营权和股份的问题吗?”我早有准备,故作坦然地回答道,“实际上那家公司,我也有股份来着,是我爸爸的份额分配给我和我姐姐的。”
“怎么处理的呢?”高欣紧跟着问道。
“王先生自己不能经营,只能委托其他人经营,所以你姐姐和我姐姐要凑在一起商量一番,她们两个是实际上的大股东,加起来就可以控制整个公司。”
“你也是大股东啊!”高欣笑了笑。
“在她们两个中间,我说不上话。”这是真的,面对她们两个,我都缺乏谈业务的底气。
“啊这么说她们两个要单独谈?”高欣的表情不免紧张。
“有可能,应该不会蛋疼到邀请我们也列席参加会议吧!”
“呃我说,我是假设说,”高欣咽了一口口水,“他们两个要是谈崩了的话,我们怎么办?”
我看高欣的表情,她明明内心紧张,但是表面上又故作轻松和表露出毫不在意的态度,这让我有几分想笑。
“别担心,”我努力压抑自己的笑意,“实际上我不是故意,不过就现在实际的情况来看的话,这个情况对我们来说,比以前有利得多。”
“什么有利啊!”高欣嘟囔着,但是看表情明显是松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是,她们两个之间不会有事?”
“能有什么事?”
“闹为往事生气?”
“那就要看双方是不是都想得开了,你觉得你姐姐想的开了吗?”
“都离婚了”高欣低声,又蹙眉说道,“我是担心你姐姐,你有没有问过她”
“她应该还不知道我知道,也不知道你们都知道,所以该如何去问,是个问题啊!”
“赶快去问,想办法。”高欣略显娇蛮地说道,“起码要在她们两个见面之前把这件事情摸清楚吧!”
“我也想,”我摊开了手,“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做啊!再说就算摸清楚了,她们两个之间谈话难道我们还能插上嘴?”
高欣有些气恼,“你怎么一点有用想法都没有?难道就干坐着看,把什么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吗?”
说起来,还真是这样。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