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余光一扫,本指望另外两人来帮忙。
但...
一人还在缠斗,另一人...
已经身首异处!
那俊得过分,一脸风轻云淡的男子难道是...
通天子???
不会真的强得如此离谱吧?
张自在身形忽然一快,如雷电一闪。
百丈之外正和苏鸣缠斗的男子忽然脊背一凉,急忙转身。
但他还是慢了一分。
一道剑光从他脖子掠过。
惊骇尚凝固在脸,人头已经落下。
老者看傻了眼,呆了一瞬间,忽然鼓足全身真力向远处逃去。
但鬼灵精比他快了太多,这才刚刚飞出十丈,一个玉白拳头砸在脸。
老者砸入地面,刚刚头晕眼花地站起身,张自在已经到了他跟前。
冰如姬等人围拢过来,将他团团包围。
“我记得...你是那朱清明的师傅对吧?”
张自在笑盈盈的,脸没有半点杀气。
“在,在下飞雨谷四长老。”
“四长老...哼哼,那几位也是长老咯?”
“是二长老,三长老。”
老者有些唇齿不清地道。
今日在此设伏,一来报了日前在清虚门受的辱,二来直接断了清虚门弟子参加天罗大比的机会。
他们从昨天夜里便蹲守在清虚门外,只等张自在等人出来。
结果哪曾想如此依然不敌,他几人竟不是这清虚门后辈的对手。
尤其是眼前这通天子和那小女娃,修为都不高,但实力就离谱!
眼下一个清虚门弟子没除掉,已搭进去了两人。
“我,我飞雨谷有弟子已入了天域,你,你敢!”
老者不断连连后退,满脸惊恐。
张自在神情不变。
“劳资理你?”
若是在清虚门,他自然不敢下杀手,毕竟人多眼杂,眼下实力还未到可以无所顾忌程度。
但这里可是荒郊野外。
哪有被人袭击了,还要放过的道理?
斩草除根!
张自在目光一凌厉,眉心破天小剑射出。
灰黑剑气裹在剑身之,那老者头顶落下一口大钟。
但破天小剑势如破竹,将整座大钟搅碎。
老者在寂灭剑气里如尘埃般迅速消散。
张自在收回破天小剑,叹了口气。
“用寂灭一剑,都有些浪费了。”
不远处还在压制体内伤势的宋鼓脸一道道黑线。
张自在实在心狠手辣!
想到自己和他有过节,宋鼓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英俊神武的大哥,真是威风!”
苏鸣一脸谄媚地飞来。
“其实你是想骂我畜生吧?”
张自在似笑非笑。
“呵,呵,哪里哪里,绝无此事。”
大韭菜挠着后脑勺,装模作样地露出憨笑。
“张,张师弟确实勇武。”
宋鼓近前,破天荒地拱了拱手。
张自在有些意外,多审视了宋鼓一眼。
莫非真是自己太强了,吓得他了?
看宋鼓那战战兢兢的模样,比大韭菜还害怕。
“宋师兄谬赞。”
他心情大好,向宋鼓拱了拱手。
宋鼓作为自己的对手已经不够看了。
既然主动示好,他也懒得揪着过去那点儿事情不放。
......
雪山宗所在,大地银装素裹。
一座大殿的广场外,几个身着青色劲装的男子来回踱步。
“师兄,师傅、师叔已经去了三天了,怎么还没回来?”
“我哪里知道,兴许是中途有别的事情耽搁了吧。”
不多时,一名雪山宗弟子到了广场。
“几位,清虚门弟子已到,请去无风殿。”
说罢,此人离去。
几人面面厮觑,目中都是骇然之色。
“去看看!”
三人立即动身。
山外风雪大片,无风殿所在之地温暖如春。
四周奇花异草无数,有浓郁灵气。
张自在等人一到场,便引来诸多目光。
“他就是通天子?未免太像个小白脸了吧?”
“听说他废了清虚门四长老,那可是化真八段啊!”
“之前出了个牧天,一下子打败了三秀木,听说清虚门大长老也多次败在那牧天手,结果还是被他宰了。”
“不会是清虚门故意放出的消息,故弄玄虚吧?”
“......”
飞雨谷三人到此,见张自在几人个个面色红润,衣衫完好,均是诧异。
“莫非师傅他们没有遇到他们?”
“有此可能。”
几人窃窃私语。
三位长老的实力他们都是清楚,如果遭遇这几人,即便他们能逃脱,也不该如此安然无恙。
偌大广场,已经摆放了九张座椅。
有九人坐着,此刻也将目光放在张自在身。
他们的眼光何其敏锐,已经洞悉他体内有一种奇异功法,将真力压缩到了极致。
看起来不过化真四段罢了,但若是真比较起来,应足以和九段乃至大成境媲美。
他身旁那小妮子也是如此,实在诡异得很。
张自在被人审视的时候,他也在悄然观察众人。
那天域来的十几人,修为均不凡。
给他的感觉,竟无一人弱于牧天!
也难怪八荒之地的人挤破脑袋都想往天域钻。
据说红叶掌门当年也是入了天域,这才顺利到了渡魂境。
他待了不下三百年,这才又回到八荒来,重整宗门。
此时一名身着雪色长袍,中年模样的男子从无风殿内走出。
“有劳各门贤侄到此。”
他向众人拱手之后,微微一抬手。
一团玄光显现,随后慢慢落地。
以无风殿为中心,一股强悍的禁制生效。
张自在稍稍驱动体内剑气,指尖仅出现不过半寸的灰暗剑气。
禁制竟比四象镇地阵还强!
似乎不是那种依靠人力暂时维系的阵法。
地下应该早就绘制了法阵,刚才雪山宗掌宗出手,触发了阵法。
张自在心下不禁感慨。
就底蕴而言,雪山宗确乎比清虚门强不少。
“老规矩,此次天罗大比,谁能得到天罗大域前辈青睐,便能入天罗大域修行。”
雪山宗掌宗朗声说着。
随后他开始安排各门弟子入场。
天罗大比,只允许那些年纪不到一百岁的青年俊杰。
在修行之人漫长的生命中,头一百岁就如人生的第一个二十年一样。
谁年纪轻,谁走得远,其将来越不可限量。
总的来说,大比之胜负固然重要,但远不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