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要点开,稍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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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5年的北京,曾经发生了一件影响深远的大事,那就是掌握朝政大权的鳌拜力排众议,同时在开封、锦州、汉中三地训练四支新军,以适应越来越瞬息万变的战场局势。令人感到意外的是,统领这四支新军的将领中,倒有两人是汉将,分别是开封新军统制张勇、汉中新军统制赵良栋,如果再算隶属于汉军旗的锦州新军统制孙思克的话,那么这四支清帝国重金打造的新军部队,倒有三支是由汉族将领指挥,除了图海一手组建、训练的锦州新军二期。”
东方的天际已经泛起了一片鱼肚白,看了一夜稿子同时也修改了一夜稿子的郭普夏,揉了揉有些酸涩的双眼,放下了手里有关清国的稿子。这些文稿,是他手下一位资深情报官员创作的,风格与一篇有些不同。而且因为获得清国信息的渠道有限,因此很多部分流于猜测,一些观点也有待证实,所以文章内容在一些人看来也许没那么令人信服。
文章是从东岸人资料最多的军事体制的改革引出的,着重指出了清军现在并行的三套军制,即八旗军、绿营军和新军。
“……八旗军由每单位300人的佐领组成,均由清国皇帝支付军饷及赐予田产。佐领以的八旗军军官每隔五年左右就会在各部之间调动任职,以防止宗室清贵或统兵大将拥兵自重。这是一种成熟的军制,也令君主能够安寝,不至于稀里糊涂地死于宫廷阴谋之中。整个帝国目前大概拥有此类军队20-25万人左右,但我们对这个数字表示高度存疑,因为有情报显示,清帝国满蒙汉八旗成年男丁加起来也不过才25万人出头的样子,这意味着他们将绝大多数成年男子都算入了军队数量之中,或者正如他们所言,年龄在15岁以、60岁以下的男人,都要服役,至少表面是如此。”
“……绿营军的规模庞大,几乎达到了五十万人之众,也许有六十万人,我们没法确切地统计。在1645年的时候,绿营军规模最大时可能达到了八十万或一百万人之多,这是因为前线将领们收编了太多的降兵。在此之后,随着局势的变化,清廷进行了大规模的裁军,这是一项极有魄力的行动,保障了帝国财政的健康——现有的绿营军每年需要约400万两银子及数量不详的粮食、布匹、盐来维持——同时也勉强护卫了帝国的安全。但值得注意的是,这些绿营兵是世袭制的,待遇非常一般,且近些年来还经常遭受级的克扣,士气下落很快。若早些年他们还能与我们的仆从军进行比较的话,现在已经不配与进行全新整编后的新军部队来比较了,从各方面都不如。”
“……新军目前有十万人左右,这是清帝国目前情况下所能维持的极限了,除非他们愿意裁撤绿营兵的编制,但这似乎并不能节省多少财力。在这十万人的新军中,锦州新军分两部,一部由图海率领,约四万人,其中颇多满、蒙、汉八旗子弟,另一部由孙思克率领,约二万人下;河南新军由老将张勇统率,规模在二万人以,汉中新军由赵良栋率领,规模在一万五千人左右;再算北京神机营中习练火器战术的五千名士兵,清帝国新军总规模达到了十万人下,即便放在欧洲也是不小的规模了。”
“……当然了,考虑到火枪、火炮装备的比例,以及诸如士兵待遇方面的差异,清帝国维持这十万人新军所付出的代价,未必就比奥地利人维持3-4万名常备军的花费要高多少。不过他们现在很多火器自产的质量越来越好,在可预见的将来维持军队的成本会缓慢下降,除非他们决心进一步提高火炮等技术兵器的配备比例。”
“……如果说待遇和装备仅仅是军队战斗力的一个方面的话,那么清、顺、明军中间存在的一个共同的痼疾则严重限制了他们军队的战斗力。根据训练清国、明国新军的德意志雇佣军官描述,无论是清国还是明**队,他们都很难使得中、级军官参加训练,因为他们认为与普通士兵在操场一起摸爬滚打是有失体面的。而且更糟糕的是,这些中层和高层军官在军队中拥有不参加直接战斗的特权,因此很难说这些人对于新式的战法有多了解。当然或许他们私下里也会通过自己的渠道了解、学习新式战法,但这就不为人所知了。总而言之,清国新军的战斗力不宜过分高估,水平可能也就和我们这些年整编出的五个整师的新军相当,也许本土作战时有一定的优势,但如果出外远征,效果可能不会太理想。”
看得出来,由于情报来源的因素,这片描述清国状况的报告给予了军事方面很大的篇幅,不过就内容本身而言,大体却还比较符合事实,尤其是那些有关清**队规模、装备、开支、训练和战斗力的描写,是通过收买的一些曾参与过清**队现代化训练的欧洲教官了解到的,也可以说是第一手资料了。
这样的军队,郭普夏认为东岸人在地形——比如胶莱新河防线、四明山、会稽山等等——的帮助下,守住宁波、登莱问题应该不大,除非清国方面倾尽全力来攻,但这显然不可能。当然我们也应注意到,清**队的整体实力还是应被尊重的,他们在对顺国、明国时拥有很大的优势,这毋庸置疑。
“……与南方李顺政权控制区有所不同的是,庞大的清帝国的农业成分要远超他们。这个国家超过一半的土地以小麦种植为主,与欧洲和东岸类似,其中西北的甘肃及部分青海地区以春小麦为主,河南、山西、陕西以冬小麦和小米为主,河北、安徽、江苏、山东以冬小麦、高粱及海外传入的新作物为主,其长江两岸部分府县还出产大米、茶叶、油菜籽和其他一些作物。每年夏收、秋收的情况都要第一时间呈送北京的朝廷,由皇帝本人与各级官员评估粮食收成的好坏,并以此为基础制定相应的政策,你可以将其视为一种有些奇怪、古老的预算制度。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庞大规模的军队及战争带来的压力,地方州县的财政负担并不轻,因此很多州县会时不时地报‘歉收’,以抵制北京朝廷要求的增加缴税额度的愿望,而帝国政府因为体制及统治方式的原因,往往无法对此作出准确的判断。”
“……虽然税收负担不轻,但因为明朝末年战乱导致的人口减少,现在虽然大大恢复,但人均拥有的土地仍然十分可观,农民们的生活过得并不艰难,比广东、广西及西南一带明朝统治下的农民们总体而言要轻松一些——当然战争的临时加派、地方官吏的贪婪以及盗匪可能的出没,都会导致农民的生活状态在短期内发生急剧的变化,但总体而言,清帝国建立三十余年后的今天,作为其统治核心的北方的人口、粮食产量都有了巨大的增长,水利、灌溉、储量设施都得到了乃至扩建,这对于农业形态的社会而言十分重要。”
“……最近十多年以来,根据我们的观察,清国农田种植面积之中,像桑树、茶树、棉花、芝麻、大豆、玉米、红薯、土豆、芝麻、花生等作物的比例有所增加,尤其是前面三者。这似乎从一个侧面印证了,市场对这类经济作物的需求与日俱增。我们无从证实清国境内是否开设了足够规模、投资巨大的棉纺织厂、丝织厂或茶厂,这方面的资料太过缺少,但可以肯定的是,清帝国最近十多年对外输出生丝、绸缎、茶叶、棉布的数量大大增加,这从伦敦、阿姆斯特丹市场公开的财务资料就能看出,英格兰、联合省的两家东印度公司每年在清帝国采购了巨量的述商品,其中甚至包括数量不详的北方出产的柞绸(在华北和满洲部分地区,清国人用栎树叶来养蚕)。”
“……纺纱业是清国农村最重要的手工业,迄今为止清国80%以的棉布都是‘国产’的,只有极少数是从顺国、宁波以及外洋商人处购入。毫无疑问,清国95%以的工业产值是手工业,只有极少数的行业才会采用一些原始的、简陋的、效率低下的水力或畜力机械生产。就这一点说,他们被与我国贸易频繁的顺国、明国远远甩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