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德抬起傲娇的头颅,拂开大袖,“哼,知道本官冤了?他当初审都不审就抓人,现在想通了?”
他他他他,连皇上都不喊了。
宫人哈腰赔笑:“相爷何必较劲,也是相爷自个儿认罪画押的呐。”
司明德冷哼一声,“相爷我就是气不过,相爷我气头上画押的!”
宫人低头苦笑。
司丞相还是得人心的,百姓都称赞不绝,就这破性子总让人拿他没办法,就冤枉他一点。
他一不做二不休,你来,他画押给你看。
司明德忽然又笑了,“是夙王殿下保本官出来的吧?”
这整个朝堂也就夙王有这本事。
宫人点头哈腰:“正是。”
不远处的典狱官唤了声,“相爷快走吧,令千金在外头等半天了。”
闻言,司明德一把撞开牢门,这回走得挺快。
“我的宝贝女儿来了?”
看着可怜的牢门破烂坠地,宫人扶额。
我的丞相大人哟,您早有这本事为何不直接逃狱…
外头。
“卿予呐!”
这一声唤得肝肠寸断,无尽的温柔。
司明德一出来就定睛寻找那抹纤弱的身影。
司卿予打小就是病秧子,恐命不长,司家上下忍痛托付给卞山道观的道长,日日念经诵佛盼渡劫。
司明德每年都会抽空闲回乡下去道观见女儿。
到底不能日日养在膝下疼着,这份情感的欠缺一直压在司明德心处,一想便泪流满面。
司卿予立在马车旁,微微一笑,自有一番高雅清贵的气质。
“父亲。”
司明德抬手抹了一把泪花,此刻千言万语难开口。
司景最后一个出来的,轻轻唤了声,“小妹。”
司卿予看过去,漂亮的眸子清澈如北极星,“兄长。”
这嗓音好舒服啊…没有一点杀伤力。
刑部哨楼上。
封玄郢站在高处,寒眸不动声色瞥向这道嗓音的主人。
她昨日是这样的吗。
不是…
她还是穿着一身白衣,青丝只用一抹简单的发带扎起一缕,浓郁的睫毛微垂,折射出一半阴影。
好看得…不像话。
侯在一旁的付元更是难以置信,“王爷,那是司小姐吗。”
封玄郢转身迈步走下哨楼,嗓音寒沉,“关本王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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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在马车里交谈,齐乐融融。
司明德也才得知,自家宝贝女儿的疾病已经根治。
真是上天感恩,他都恨不得马上去郊外的寺庙拜佛组。
司卿予把新的房契交到司明德手中,“相府我捐出去了,以后我们一家住平安街。”
住哪无所谓,司明德盲目赞同,“该捐,为父也看不惯那相府。”
司景附和,“对,小妹做得好。”
也不知道好什么。
对于住的地方,父子二人都不挑。
司明德心尖酸溜溜的,“让卿予受苦了。”
司卿予很安静也很乖巧。
司明德心更疼了。
马车驶进闹市,拐进一条宽敞的街道。
平安街正有一处新宅子正在宴请宾客。
说巧不巧,司寇一家的新府邸就在同一条街,如今正在宴请宾客扬一波官威。
请就请吧,还把大道给占了。
马车忽而停下。
赶马的小厮轻唤,“相爷,路堵了,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