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卿予慢慢取下便笺,攥在掌心走进闺阁。
冬儿得意忘形的跟在身后,总算有法子把小姐喊起来,自己真的太聪明了。
小姐皮肤细皮嫩肉的,再跪指不定该肿,冬儿想到此咧牙笑了笑。
只不过,她家小姐手里的便笺就很有猫腻,是不是跟戏本里写的那般…飞鸽传情信?
哪家的公子,夙王府的护卫?
不应该啊,那个护卫只是来送鸽子的。
司卿予来到长明灯下,慢慢揭开便笺,扫了眼鸾纸上漂亮的字迹:一纸深情,天地动容
鸾纸下方还有一个字:傻
意思是指她是傻。
司卿予愣住:“……”
还天地动容,他哪里动容,俨然分明识破。
下一秒,鸾纸被丢到烛火里烧个干干净净。
“我傻吗。”
这一问,冬儿疯狂摇头,“小姐不傻,这谁竟敢骂小姐傻。”
司卿予嘤咛了声,“他啊。”
冬儿一愣,谁啊?
这人谁啊!活腻了吗。
冬儿连忙走去书案的方向,“奴婢这就给小姐研墨。”
骂回去。
司卿予伸出一根手指指向窗外,玉兰树的方向。
她语气冷漠,“烧水,烫它。”
冬儿立马停下走回来,埋头窥向窗外,鸽子它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对这么可爱的鸽子下手呢。
“奴婢这就去烧,是烤它还是炖作补汤,奴婢都会的。”
玉兰树下的蓝鸽低头小啄着草,发出咯咯声,哪怕是只鸟兽,就连那步伐都带了些优雅。
司卿予一瞬不瞬的看着,偏头哧的一笑,“应该不好吃。”
他的鸽子,不好吃。
并不是她舍不得。
冬儿:“……”大小姐情绪难懂。
司卿予去库房寻了金丝笼,套住,养在玉兰树下。
这信,她不回了,不想回。
信不回吧,鸽子不来吧,可把男人心头莫名其妙窝出一顿烦躁。
明月照见,昭启皇城灯火辉煌,御林军整齐有序巡宫。
封承衍负手站在城楼处,浓长的睫毛在风中颤着,闪过一丝疲惫。
这位爷魂不守舍的模样,付寻头一次见,付寻也不敢靠近,连呼吸都不敢大点。
夙王不高兴,万万不能靠近。
哪怕这位爷日夜惜字如金,不曾过问蓝鸽的事。
付寻也能懂,这位爷在等些什么。
但是,没等到。
要说在夏国,别的皇子年过十八都有妃子侍妾,他家爷如今已然二十有一,堪称一无所有。
他家爷立于皇权之颠,拥有无可挑剔的容颜,要个女人真就简简单单。
可偏偏,片叶不沾。
付寻如今都特别想见到鸽子,来一只都行,他都不用整日提心吊胆的伺候。
半响,封承衍迈步走下城楼,黑金锦服衬出了几分凌厉。
付寻见自家爷步履依旧生风,稍稍放心了些。
却又在顷刻间,封承衍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即刻回京。”
付寻直接愣住,就很突然。
就这么什么都不管,明明有要事才来昭启的。
“不是…殿下,苍州的事明日才有个准,以及戍边的将士…将士…很很很多还没处理完…”
付寻硬着头皮细细讲完,却也永远撼不动封承衍一丝一毫的关注。
封承衍沉闷出声,就是“嗯?”而已。
也就一个嗯字,冰封的冷意让人不可抗拒。
意思就是他现在什么都不想管。
哪怕没有过多言语,付元呼吸都停了半拍,半点声音再也不敢发出。
夙王殿下,他不清醒了。
团宠医妃她又撩又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