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并不想同他争论这些。
被吻得艳红的双唇抿得紧紧的死不开口,却并不煞风景,是赢弱不堪的棉里藏针。
封承衍把她圈抱在身下,单手撑住她的后脑勺,滚烫的目光锁着她,她一头散乱的柔软乌发,柔光若腻的肌肤,几分凌乱,几分诱人。
哭过的眼泛着旖红,就好像‘再给我疼一点试试,我就哭给你看’的模样。
多瞧一眼,就灼得他心尖发疼,想狠狠揉碎捂在怀里疼护个千百层。
封承衍手下意识圈紧,哑着嗓子:“可还觉得哪里疼吗,我帮你揉揉。”
她不语。
他继续:“想要做什么、都告诉我好不好。”
司卿予摇头,伴随着香肩轻轻颤动,衣裳…滑落下来。
封承衍喉咙一紧,理智强行忍着轻轻帮她理好:“没将你关金丝笼里已经够大方了,又怎会舍得让任何人窥见你半分美。”
他还说,司卿予别过脸,封承衍紧跟着凑过去,总是不受控制的去吻她,想把她所有的疼痛、委屈都抚平带走。
…
狂乱的、炽热的、吻。
令她连气都喘不过来,司卿予没有任何力气推开他,被锁在他怀中。
默默闭上双眼,受着…
想了很多很多事…
从一开始相识同他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相处,他就隐藏着极其恶劣的占有欲,仅仅因为一纸婚书就把封离弄去苦寒之地永不得回京。
同她没有任何瓜葛的安世子,也总是遭他黑手。
连同在黑水河崖渊,他用聂无休的性命威胁她,她就该清楚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人的。
她一旦同任何男子过多接触,他隐在深处的恶根一旦爆发,是不死也残。
她现在都怀疑当初送他雌蛐蛐,是故意送雌的,并非是不分雌雄。
些是她想得太入迷,封承衍冰凉的唇停留在她耳垂处,慢慢厮磨,“想什么,嗯?”
司卿予气都没喘匀,慢慢睁开眼,看着封承衍:“我想见孩子。”
封承衍圈抱着她,下颌抵在她的头顶:“我不知道在哪。”
“……”
一个“滚”字在司卿予喉咙间绕了一圈,最终咽回去。
封承衍至今没有看过孩子一眼,他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孩子被安排在哪里,这些自有下面的人处理照顾好,其实是不想小家伙过来打扰他和她。
片刻,封承衍微凉的手覆在她的眼皮上:“好好休息,自会有人照顾他,省得他吵了你。”
眼前黑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有热度烫得惊人的掌心贴着,“滚!”
她说出来了。
封承衍:“……”
院里院外,一千将士,三百暗卫,那小家伙能跑了不成,这么多还不够伺候一个小家伙吗。
尚未出世,他也便拟好圣旨,男孩便是他的太子,若是女孩那也是昭启最至高无上的小公主。
说白了,最重要的是她,是她生的,是他的,他们的。
其他的,不重要好吗。
另一间厢房,这位刚出世的小殿下足足有二十名奶娘轮番伺候,一众婢女轮番着哄,接连太医大夫,是里里外外的检查伺候哄睡。
暗卫将那间厢房巡逻得连只苍蝇都不放进去。
这哪是什么含着金汤匙出生,这是比含金汤匙还要的高贵,是承蒙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尊贵。
当然,小殿下虽小,模样却生得漂亮极了,白白净净,盛世神颜的好苗子。
…
不多时,士闵抱着孩子过来放在司卿予怀里,以及婢女端着热气腾腾的补汤与药汁候着。
质地华贵的大床上,封承衍半跪在床边,手舀着汤汁,轻轻吹着,一下、一下,慢条斯理。
慢慢送到她唇边…
司卿予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孩子,别开嘴。
他只好哑声诱哄:“乖,先吃东西好不好。”
司卿予嘴唇抿得死死,咽不下任何东西。
封承衍又凑过来,拇指压在司卿予唇上一刮。
“听话,先养好身子。”
略微冰凉的指尖擦过嘴唇时带起的麻痒让司卿予愣了一下,扫他一眼:“你闭嘴。”
封承衍手一顿,看着她怀里睡得香甜的小家伙,只好低低服软:“哦。”
哦?
跪在两侧的婢女身子伏得低低的,被帝王散发的气息压迫,就算想笑都不敢有任何反应,生生憋死。
愣是没见过她们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的皇上,也会‘哦’…
贼乖,贼轻。
这真是那个疯了七个月叫嚣翻遍天下各个角落的帝王?
司卿予看向候在一旁的士闵。
士闵连忙轻轻道:“喂过母乳了,温水洗干净的,也让太医检查过了,小殿下无大碍很健康,安心喂养便好。”
司卿予‘嗯’了声,心下宽了不少。
士闵继续道:“您先吃些东西,士闵来抱。”
士闵是说了一句又一句。
封承衍动了动唇低低控诉:“凭什么这个人能说话。”
司卿予看也不看封承衍:“滚。”
封承衍把碗放下,轻轻将她揽在怀里。
把她伺候舒服,就像让他滚?
擦汗也是他擦,哄也是他哄,用完就丢?
想得美。
封承衍转间扫向匍匐跪地的众婢女:“叫你们滚。”
“……”
众婢女身子一缩,颤颤巍巍起身大气都不敢出半点,赶紧逃离就对了。
士闵也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封承衍和他们的孩子。
封承衍坐在榻边,她怀里抱着他们的孩子,依偎在封承衍怀里。
封承衍圈抱着她,下颌抵在她的头顶,“那我轻轻地说话可不可以,他肯定想听到他父皇的声音才会睡得安稳对不对。”
司卿予抬手轻轻地碰了碰孩子两瓣粉润的小唇,描过滑嫩圆滑的小脸蛋,他眼睛闭得紧紧地,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烛火的照耀下越发生动。
生得清秀又好看。
隐约像极了———封承衍
司卿予眉头轻皱,这…
“不对。”
“司卿予你就是个坏女人,你就是讨厌我,你就是不喜欢我待在你身边,我就偏要待你身边,缠着你。”
怎么着。
司卿予偏头,隔着华贵的衣料,牙齿狠狠地咬向他的胸口…
“……”
封承衍低头之时,只看到她微颤着肩,领口松垮又凌乱,明明咬得又没感觉,喉咙却干涩起来,怎么能跟她计较起来呢。
便端详着她,她眼尾那抹红再次毫无防备的、彻彻底底将他的心浇融崩塌。
定是很疼的…
他知道…
他都知道。
他也知道她不是怕疼的性子,却哭红了眼,湿了满枕…
封承衍虚抚着她的眼尾,那里是泪水划过的痕迹,指尖忍不住颤抖。
他怎么可以让她委屈。
他怎么敢的。
长睫一颤,一片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