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朵父母将安言带到房间里,看着她红肿的脸颊,朵妈妈叹息道:“真是作孽,这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被欺负成这样,朵爸,我记得家里不是有药吗,先给安言上点药吧,这伤在脸上,破相了就不好了。”
朵爸爸连忙去拿药,在给安言上药的时候,朵妈想起刚才顾子城的那番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爸,你刚刚安言老公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这喜欢打人也是一种病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不管怎样,他明就走了,至于以后怎么办,还是等到安言醒过来再看她自己的决定吧。”
“得也是。”朵妈妈给安言上了药,见到她迟迟不醒,心里难免担心。
“朵爸,你安言怎么还不醒,该不会被打坏了吧?”
朵爸爸也紧锁眉头,“要不然,我打电话让老刘过来看看吧。”
老刘是村子里的赤脚医生,同时也是朵爸爸的好朋友,在村子里开着一个诊所,平时帮人看个头疼脑热的,为人很不错。
“这么晚了,老刘会来吗?”朵妈妈倒是有些犹豫。
朵爸爸白了她一眼,“以我和老刘的关系,他怎么着也会给我这个面子的,再了,平时有病人半夜找他看急诊,他也从来没有推辞过。”
“那好,你快打电话吧。”
此时朵爸爸口中的诊所里,一个中年医生正窝在值班室的床上熟睡,他不时砸吧一下嘴巴,显得格外香甜。
突然,一声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他香甜的梦境,他从睡梦中惊醒,眼睛还没睁开,手已经习惯性地去拿手机。
“喂,这里是卫生所,你哪位?”
“老刘,是我!”
朵爸的大嗓门让这位刘医生彻底没有了睡意,他打了个哈欠,睁开了眼睛,“是老梁啊,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找我干什么?先好,我可不陪你聊。”
“谁没事找你聊了?”
“还没有,我看之前的事情你都忘记了吧,当初你”
“停停停!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能不提吗?这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朵爸爸有些无语,不就是自己当初和朵妈妈吵架然后找这个好朋友喝了一次酒,聊了一夜吗?这人能叨叨一辈子,他也是交友不慎。
老刘笑了起来,“成,不提了,你这大半夜的,起什么幺蛾子。”
朵爸没好气道:“你就不能盼着点我的好,今还真不是我有事找你,是住在我这里的一个租客,你也见过的,那个叫做安言的姑娘。”
“是她呀,她怎么了?之前来做产检的时候不是一切挺正常的吗?起来,你对人姑娘这么上心,弟妹不吃醋啊。”
“老刘,你还没完了是吧?我今真没工夫和你贫,事情是这样的,那姑娘的老公过来了。”
“这不是好事吗?”老刘有些疑惑。
“放别人身上恐怕是好事,但是对于安言还真不是什么好事,我可能没有告诉过你,当初安言只身一人背井离乡地来到我们这里,就是因为她老公家暴。”
老刘一听也来了火气,“什么?打女人?她老公是畜生吗?”
“可不是么,我和朵妈也这么觉得,本来我们还当安言得有些夸大呢,但是今晚上,安言又被打了,后来我估计她是受不了然后从房间里逃出来到我们门口敲门来着,也怪我警觉性太低,等我开门的时候,她已经被打昏了,到现在都没醒过来。”
“那男的呢?这样的人还留着干什么?应该直接赶出去。”
“我们已经让他明就走了,好歹也住一晚吧,总之,你现在能不能过来看看安言的情况,她一直没醒,我们担心是不是伤了脑袋,那就麻烦了。”
“行!我这就过来。”
朵爸爸松了口气,冲朵妈道:“老刘他很快就到,你不要担心了,这也不早了,要不然你再睡一会儿吧。”
朵妈摇头,“没事,我也不是很困,我陪你一起等吧,两个话还好一点。”
“也好,那你穿件衣服,可别着凉了。”朵爸爸关切道。
朵妈妈心头一暖,觉得自己还真是幸福,尤其是有安言这么一个例子在自己面前对照着,让她更加心生感慨。
两热了一会儿,朵妈妈突然皱了皱眉,“朵爸,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
朵爸爸也警惕起来,他好像也闻到了,他连忙走到客厅,一眼就看见窗户外面一片火光,在这漆黑的夜里格外醒目。
他试图出去查看,刚走到门边,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而且还隐隐有汽油的味道,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
朵爸爸吓得变了脸,赶紧跑回卧室,对朵妈喊道:“糟糕,我们家着火了,一定是安言的老公干的,他想要烧死我们。”
朵妈妈也惊慌不已,“那现在该怎么办?这人怎么这么黑心肝?这个没有人性的东西,我们就不应该把他放跑了。”
“我们要快点逃出去,你去把朵喊起来,我去背安言。”
朵爸爸的镇定感染了朵妈妈,她连忙走到床边,把女儿喊了起来。
“朵,朵,快醒醒!”
朵抱着一个熊布偶,迷迷糊糊地睡得正高兴,突然被吵醒,颇为茫然地坐了起来,伸手揉了揉眼睛,“妈妈,亮了吗?”
“还没有,宝贝,快起来,外面着火了!”
朵妈妈一边着,迅速给女儿套了件暖和的外衣。
朵也吓了一跳,她虽然年纪,却也清楚自己的竹楼要是着了火就糟糕了,平时爸妈也总是教育自己不能玩火,不然整个房子都会被烧着,那么她就没有家了。
她恐惧地扯着妈妈的衣角,朵妈干脆把她抱了起来。
朵爸爸已经把安言背在了背上,试图冲出去。
但是还没有等他们打开门,火势就蔓延进来了,因为门口本来就被堆满了易燃物,顾子城还特意倒了汽油,此时门边的火势是最大的,强行突破根本就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