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得破绽百出。
浓黑的眼睫微微颤动,嘴唇上扬的弧度不断地向上蔓延,与她十指相扣的大掌紧紧扣住……
幼稚起来任你惊叹不已,都无可奈何。
指尖曲起轻触着他的手心,每一下凑近都能感觉到他在向外退缩。为此坚持不懈地挠着他的掌心,直到他再忍不住痒意,朗声笑了出声。
沈斯南睁眼出神凝视她道:“夫人知了我的短处,看来改明儿我还得想想别的招啊~”
因他的玩闹,孔秩幽的眉梢缠绕着笑意,眯着眼缝看他。
颇有气势地说道:“见招拆招。”
素日惯会出现的小打小闹,成了他们相处的调和剂,周旋在他们的四方。
趁她没注意的功夫,沈斯南猛然从趴桌上仰起身来,瞬间揽过她的后腰,拉她到咫尺之间。
以唇捉住她的红润的唇瓣,如同鸟儿啄食一般轻点着。
他用仅有两人能听到声量,贴着她的脸侧,温声低语,“但凡见到你,我的心尖便没停止过狂悦,你知不知我有多欢喜你。”
……
新来的戏班有一出贵女捉情郎的戏近日在淮南城传的沸沸扬扬。
据说,唱这出戏的正是台柱子,红杜鹃与张寒山。两个戏子把贵女文莺如何追求心慕的男子何菖,演出挠人心扉的感觉。
看过那场戏的人,即便是回家路上都难以忘怀戏台上的精彩,空闲之余就与旁人唠嗑起这出戏。
这样的情况多了,戏班班主得知戏传扬开了,趁着时机,安排了红杜鹃、张寒山一日一早一晚演了两场贵女捉情郎。惹来了许多闻声赶来的人。
自从孔秩幽怀有身孕后,沈斯南偶然时想一想,似乎自己并没有带着她出门游玩。惭愧之余,沈斯南又担心走远了会让她身体不适。正巧,郑棋前两日来宝香斋看他时,随口提了一句贵女捉情郎的戏。
沈斯南特地在歇息的休日,携着夫人出门一道去看戏。
崔氏对二儿子的想法是一肚子火,没见过脑袋这般愚笨的,要看戏把戏班请回来在自家院子里看多好啊。何必折腾肚里有娃的儿媳妇。
面对崔氏连续投来数对怒目,沈斯南给了她一个不与不懂的人多言的眼神。
他道:“娘,你当我是木头做的?好歹人高马大的,怎能照顾不好一个女子?”
话落,你是在看不起我的目光抛给崔氏。
崔氏耿直道:“你心里有数就好。要不是你出的瞎主意,我至于这么上火吗?”
卡在肚子里想要劝说的话,都在见到儿媳妇已经换好崭新的衣裳时,堵在喉咙。
崔氏也不是不懂小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到底是两个人岁数小没经验,让人不放心。
不过既然都打定主意出门去了,崔氏顶多多朝沈斯南发泄两句,便放人离开。
孔秩幽挽着崔氏的手臂,宽慰保证道:“娘放心,便是不信夫君,也该信我呀。”
女儿家柔柔一笑,就正中了崔氏的下怀,没办法谁能抵挡的住美人的示好。
崔氏嘱咐道:“好孩子,出去好好看好好玩,想要什么都让他给你买,娘有钱。”
沈斯南活得像道雾气,亲眼见识亲娘对人双面,变脸的速度让他不齿…
最后竟是被夫人缠住手臂,阻止了他的不忿。不过只要看到身旁柔和动人的她,他便什么都觉得不重要了。
走远后,上了大门口上候着的马车。
孔秩幽坐稳后,朝他笑,“不高兴了么?娘是在关心我们。”
沈斯南道:“夫人会错意了。为夫只是疑惑娘的变脸之快,怎能那么熟练。”
搁在大腿上放着的手背,忽然被柔软的东西碰了碰,沈斯南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孔秩幽指着自己的脸,轻声道:“不需要疑惑,看好我。”
沈斯南专注注视着她,没想明白她是打算做什么?结果,下一刻他看到了什么……
女子原本笑意柔美的脸上,眨眼间拧着眉梢,瞪圆眼,绷着脸望他。另一只手浑然不知地拧上他的耳廓。
她怒声道:“看明白了吗?女子善变,只因她们心里看重对方。否则,哪怕是一个目光都不会多给予。”
这话存在脑海里重复,沈斯南立刻就抓住了重点,随即满面如春风拂过。
沈斯南兴奋道:“你总算承认你心里有我了!我是你看重的人!日后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一口气说完,他像是满足过头,熏得头昏眼花,笑得痴痴傻傻。
孔秩幽收敛面部,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道:“若是我的心里没有你,你此时就该站在马车边上的路上。
不许再瞎说八道。”
沈斯南得了便宜就卖乖,听话地点着头应道:“好好,都听你的,谁让我满心满眼里都是你。”
…….
戏台下特地订的位置,相依而坐。
贵女捉情郎,唱的是为情踊跃追逐的女子,不顾一切地打破世俗端庄样子。其中,感人的是,最终张寒山被文莺的坚持、执着动容。深深地喜欢上了文莺,此后两人过起了和美的日子。
沈斯南看得不免动容,他贴在孔秩幽的耳边轻声道:“我们日后要比他们还恩爱。”
孔秩幽回道:“那是自然。”
沈斯南又道:“文莺和张寒山成亲后生了五个孩子,我们生得孩子不能比他们少。”
孔秩幽:“……”
这个真没法答应你,实在捉摸不透你为何要与人比较孩子的数量目。
沈斯南无比期待地侧视她,可惜,一道匆匆的身影打断了他的期望。
“八公子,八夫人,方才孔家传了消息来府里,说是孔大奶奶腹痛,怕是要生产了。”
算算沈奚的产子的日子差不多就在这几日,眼下是提前到了。
孔秩幽缓慢地抚着椅把手站起来,“我要回去看看。”
沈斯南慢了一步,她人影已经朝马车方向走去了。他只能匆忙追着夫人而去。
马车上,相对镇定自若,面无慌张的孔秩幽,一脸茫然的沈斯南反而更焦虑。
还未曾亲临过产子的现场,也不知晓之后会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