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曾恪发现坐在副驾驶位的珍妮弗转过了头,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你有朋友要和我们一起去中国?”珍妮弗出声询问。
曾恪和邵佳一是用进行交流的,拉拉卡自然是听不懂,但金特尔多少会一些,至于珍妮弗,那就更别说了,上次从中国回来之后,她就报了一个补习班,事实上,她此前一直是按着曾恪给他的“快速说练手册”在学习的,结果后来发现自己完全是被忽悠了,气的差点没揍曾恪一顿,不过后来倒是很自觉的去报了补习班,毕竟自己的“老板”是一名中国人,以后免不了会与中国的商家或者球迷打交道,掌握华夏语言很有必要。
不得不说,珍妮弗的语言天赋很不错,是当代公认的世界最难的语言之一,不过一年多的时间,珍妮弗倒是听和说都没问题了,谈不上精通,毕竟中国数千年的文化底蕴,想要彻底了解精通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但至少交流方面是没什么问题的。
所以,曾恪和邵佳一的交流,珍妮弗自然也能听出个大概来。
珍妮弗只是随口一问,曾恪点头说道:“恩,一个老大哥,托我帮个忙,和他家的孩子一起回国,顺道上照看一点。”
“哦。”珍妮弗点了头,将脑袋转回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眼睛中有着警惕,“他的孩子,男的女的?”
曾恪哭笑不得,这话问的,怎么感觉跟防贼一样?希尔娜刚走,不就是说要让你帮忙“看”着我点儿么,你还当真了?这进入角色也太快了吧?
却还是老打老实道:“女孩子,才十六岁,就一小姑娘。”
“女孩子?”珍妮弗的眉毛往上扬了扬,眸子里的警惕之色更甚,只是在听到只有十六岁之后,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嘴里却依旧说着,“十六岁又怎么了?在我们欧洲,十六岁的女孩早就和男孩子交往了,所以,你给我注意点。”
曾恪目瞪口呆:“注意什么?”
“别给我有其它的念头。”珍妮弗振振有词的说道,“希尔娜可是拜托我把你盯紧一点,别让你在外面招蜂引蝶,所以,你明白的……哼!”
“……”
曾恪脑门上都快浮现出几道黑线了,无奈道:“人家就是我一老大哥,严格说起来,这姑娘都算是我的后辈了,和我差着辈分儿呢,你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别人跟你又不是真的亲戚,没有血缘关系,既然能够将自己的女儿交给你,那就证明非常信任你,非亲非故的,这样信任你,这还不能够说明问题吗?”
说明问题?说明什么问题?
要真有问题,那也是因为我长得帅,颜值够高,亲和力强!这有毛病吗?没毛病啊!
曾恪懒得再和珍妮弗讨论这个话题,珍妮弗显然是进入角色了,女人,有时候真跟她讲不通道理的。
说教了一通,珍妮弗把头转过去,不再多说,金特尔捂着嘴,低低的发笑。
拉拉卡倒是很有兴趣的样子,问曾恪:“曾,你那个朋友什么时候来啊?长得漂亮不?”
“人家小姑娘漂亮不漂亮关你什么事?你想做什么?”
珍妮弗冷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拉拉卡缩了缩脖子,低声道:“只是随口问问嘛,既然要一起回去,那就是伙伴了。问问伙伴的情况也不行啊?”
说着,拉拉卡又低声对曾恪吐槽:“珍妮弗怎么了?像吃了火药一样?”
“我怎么知道?估计是亲戚来了吧,女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
拉拉卡恍然大悟的点头,又问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那个朋友长得到底漂亮不?”
曾恪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拉拉卡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就想知道她会不会影响旅程的体验啊,你想啊,要是一个丑八怪坐我身边,我这吃东西都没胃口了……”
“……”
曾恪汗了一下,点头道:“还行吧,小姑娘长得很秀气。”
“哦,那就好。只要不难看,我这吃东西就不会被影响胃口了。”
拉拉卡这么说着,继续低头对付起手中的零食。
曾恪:“……”
真是头猪,,吃死你算了!
……
因为法兰克福机场是没有直飞中国的航班的,所以,曾恪等人是要先飞往荷兰,然后在阿姆斯特丹进行转机。
预定的行程是27号上午出发,在荷兰短暂休整之后,差不多二十多个小时就能抵达中国。
曾恪原本以为大壮会在27号的时候直接在法兰克福与自己汇合,却没想到,老张家的动作很迅速,在26号清晨的时候,大壮就来到了霍村。
上一次大壮曾驾车送曾恪来过这里,所以对这里也不算陌生,有邵佳一给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小院。
因为来得早,小院显得很清净,大壮估摸着曾恪等人还在睡觉,所以也没进入院子,就在院落外面,下了车,呼呼喝喝的自顾自的锻炼开了。
五只大花见到有陌生人在院门外徘徊,顿时警惕起来,“汪汪汪”的大叫了几声。
但事实证明,二哈无愧为狗中极品,长得像狼,其实就是个样子货,大壮压根没搭理几条笨狗,气势汹汹的打起拳来,呼喝声不绝于耳,被几只大狗叫得烦了,狠狠的朝着虚空几下挥拳踢腿,五只大花立即就怂了,夹着尾巴坐在地上,充当起了“观众”。
曾恪起床之后,透过窗子,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一个小姑娘在院子外面自得其乐的练习拳脚,而自家的几只狗,则是老实巴交的坐在地上,看得不亦乐乎,时不时的还摇晃几下尾巴。
“……”
曾恪想着,是不是该找个机会,把这几只笨狗给送到宠物收留所去得了,指望着它们看家护院,估计是想都别想了。
,压根靠不住啊!
来的是熟人也就罢了,要是心存歹念的人,自己家中可能就被洗劫一空了。
郁闷的摇摇头,曾恪推开窗户,朝着下面喊了一句:“大壮。”
楼下的小姑娘抬起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却是手脚不停,依旧练习着拳脚,估计一套拳没打完,她是不会停下来的。
曾恪也不在意,虽然只接触过一两次,但他能感觉到,大壮是一个有点与众不同的女孩,不怎么爱说话,颇有点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意意味。平日里除了帮老张打理自家饭馆,大部分时候都是在练习拳脚,估计是和小时候身体不好,朋友不多的原因有关,后来练了拳脚,身子骨好了,但一个女孩子喜欢打拳,看着就很“暴力”,自然也不会有多少朋友,久而久之,性格也就沉闷了下来。
回卫生间洗漱了一番,曾恪就下了楼,大壮还在清晨的朝阳下打着拳,曾恪拿着一条毛巾,打开了院门,也不说话,就坐在门槛上,看着大壮打拳。
他是没学拳的心思,估计也没那个天赋跟耐心,但还别说,看美女打拳,总比看男人打拳来的要赏心悦目多了。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朋友?很漂亮啊!”
拉拉卡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曾恪好奇的上下看了看,问道,“你的那两个道具呢?”
曾恪指的是那两跟拐杖。
拉拉卡笑着说道:“被我扔了。我都好了,还要什么拐杖!”
曾恪无语,没好气的说道:“我看你不是右脚好了,而是圣诞节过了,马上又要去中国了,所以不用继续装了吧?”
“咳咳”拉拉卡干笑道,“都一样,都一样。”
说完,在曾恪的身边坐了下来,看向大壮的眼神中有着莫名的光彩:“好有朝气的女孩子啊!喝喝,哈哈……听着可真带劲!曾,这就是你们的中国功夫吧?打得可真好看!比电视上漂亮多了!”
好看?漂亮?
这算是夸奖吗?
曾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如果只是表演性质,那说武术好看,没什么问题。但对于许多习练真正功夫的武者来说,称其的功夫好看绝对算是一种“侮辱”了。
曾恪可是见过大壮单手劈木桩的,这怎么的也跟“表演”扯不上关系吧,绝对是真功夫!
也就是拉拉卡不了解真正的中国功夫,否则,要是较真起来,估计有真功夫的人,一掌就能把这个家伙劈死!
“别胡说。”
大壮已经收拳站定,目光有些不善的朝这边望来,距离这样近,曾恪可不敢保证对方没有听见,低喝了一声,脸上带着笑,将手中的毛巾递过去,“大壮,你这么早就来了啊,怎么也不直接进来,或者打个电话给我也成啊,站在外面等多不好,张哥知道了还不得说我虐待你啊!”
“习惯了。”
大壮一如既往的寡言少语,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点点头,算是道谢了。
然后抬眼看向拉拉卡。
“这是你的朋友?”
打桩的语气有些冷淡,曾恪心里打了个激灵,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说“我不认识这家伙,你随便处理了吧!”,但最后还是忍住了,想想珍妮弗吧,一个没学过功夫的女汉子都如此脾气暴躁,换了会功夫的大壮,搞不好就要出人命了。
事实证明,女人就没一个好惹的!会功夫的女人,更不好惹!
为了拉拉卡的小命着想,曾恪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维护”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蓬蓬头。
“恩,我朋友。”曾恪指了指拉拉卡,又指了指脑袋,“他这里有点不大好用,你别理他。”
“哦。”
大壮斜眼瞟了拉拉卡一眼,没再说什么。
两个人全程是用交流,拉拉卡听不懂,见大壮不断的看自己,顿时笑嘻嘻的伸手向前,“美丽的姑娘,认识我一下吧,我是拉拉卡,我和曾是朋友,我是曾的朋友,所以说,我们也是朋友啦!”
说着,拉拉卡还想来一个热情的吻面礼。
曾恪脸皮抽搐,就差翻白眼了,以前咋没发现,拉拉卡还有“找死”这个属性呢?
“看来你的朋友确实脑子有点不大正常。”
大壮望向曾恪,曾恪抬头看天,大壮咧咧嘴,一只手打开拉拉卡伸过来的双手,另一只手一弯,紧接着一操,两手合力,直接就将拉拉卡双手反卡着,摔倒在了地上。
“我不和陌生人握手。另外,我的功夫不是用来看的。”
将拉拉卡重重的摔在地上,大壮反手又是一拳,径直打在了小院的木门上,“卡嚓”一声,并不算太厚的木门,直接就四分五裂。
曾恪:“……”
拉拉卡:“……”
丢下这句话,大壮目无表情的抬脚进了院子,五只大花早就见势不妙,缩回了狗窝中。
“我的天啊,好可怕,这不是真的吧?”拉拉卡被吓傻了,看向曾恪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她一圈就把门打坏了?上帝啊,这,这……妈妈呀,好可怕,我想回家。曾,我不去中国了行不行?”
“叫你乱说话,,你是白痴么!”曾恪没好气的说道,一边将拉拉卡扶起来,一边心疼的看着自家木门,“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别去招惹她了,你也看见了,她的功夫很厉害的……对了,这事是你惹出来的,我这门,你得赔钱给我修好了。”
拉拉卡:“……”
我们真的要跟这样一个比珍妮弗还可怕的女暴龙结伴去中国吗?
不要啊,我现在反悔还行不行?要不,我还是回美国去吧!太可怕了!妈妈,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