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恪是在辛斯海姆的公立医院里见到伊舍维的,在受伤被换下场之后,伊舍维直接被送往了医院,和他一起被送进医院的,还有霍芬海姆的两名卫尼尔松和雅伊斯勒。
这挺叫人无语的,别的球队有球员受伤,最多也一个,霍芬海姆倒好,竟然是一车装了三名伤员,怎么看都有点像被“打包送走”的意味。
曾恪看到伊舍维的时候,波黑射手正坐在病床翻看着杂志,若不是头包着一圈厚厚的纱布,曾恪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诈伤”了,看他坦然自若的表情,还真不像是一个“伤残人士”。
事实,伊舍维是三人之伤势最轻的一个,他和达尔相撞之后,眉骨划了一道口子,淌血的样子很吓人,但稍微处理一下也差不多了,让马里等人紧张的是担心伊舍维的脑袋撞出了问题,结果到了医院一检查,伤病报告跟马里得出的诊疗结果差不多,脑袋轻微有些脑震荡。
这算不什么大伤病,养个十天半月差不多了。
曾恪仔细询问了一下情况,得知确实没大毛病之后,果断的松了一口气。原本他还担心伊舍维缺胳膊断腿呢,现在看来,自己的“狗皮膏药”可以节省下来了。这样的轻微伤情,哪里用得着他浪费一张宝贵的“狗皮膏药”。
“我们赢了吧?”
因为是提前离场,伊舍维并不知道最终的赛结果,还是马里来了医院之后告诉他的,所以这会儿伊舍维表情有些憋笑地道,“早知道我不该提前随救护车离开,我是真该留下来看看你被对方前锋压成弱鸡的情景啊……哈,那一幕想想都觉得很有意思!”
曾恪有些后悔来探望伊舍维了,早知道这家伙会拿这丢人的事情来嘲笑自己,曾恪压根不会来了。眼光在伊包裹着纱布的脑门看了又看,曾恪悠悠的叹了口气。
伊舍维顿时有些紧张起来,他可是没忘记,当初两人才认识的时候,身为伤员的自己拄着拐杖,可眼前这混蛋却愣是对着自己受伤的右腿折腾过去折腾过来,一看曾恪现在这跃跃欲试的模样,他是真担心曾恪再给他留下一个“苦痛”的记忆。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不说这个还不成么?”伊舍维连忙告饶。
曾恪给了他一个“算你识趣”的眼神。
“我倒是没多大问题,我问过医生,只需要休养半个月差不多了。倒是佩尔和马蒂亚斯他们两个……”说到这里,伊舍维表情有些凝重和黯然。
都是职业球员,自然对伤病这种事情有些“感同身受”,更何况,两人还是并肩作战已久的战友,彼此都有着不错的交情。
伊舍维也问了马里那两位队友的情况,马里没有明说,但想来不会太乐观,尼尔松还好,只是骨折,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骨折确实不算什么太大的伤病,而雅伊斯勒则是在没有拼抢时自主倒地的,搞体育的对此还是有一定的研究的,足球场不怕硬,因为硬伤痛过没有大问题了,最怕的,是那种忽然之间的倒地,这种情况不多见,但一出现,必然会是伤势不轻。
果不其然,雅伊斯勒已经被确认为大腿肌肉拉伤,只是拉伤的程度,还没有得到确认,但只要想想,估计都不会太乐观,搞不好,本赛季剩下的所有赛,雅伊斯勒都只能在病床度过了。
曾恪也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对于这种情况,他也不想看见。
“曾!”
忽然,伊舍维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看了看空旷的病房,萨利霍维出去打开水了,此刻病房里曾恪和伊舍维两人。
曾恪抬起头,见伊舍维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你能帮帮马蒂亚斯他们吗?”
曾恪沉默了。
伊舍维是知道他手有“神的狗皮膏药”的事情的,之前曾恪用一贴膏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治愈了伊的腿伤,显然,在伊舍维想来,如果曾恪肯出手相助,或许雅伊斯勒的恢复时间会大大的缩短。
曾恪并没有第一时间给予肯定的答复。
倒不是他舍不得手的“狗皮膏药”,不过是一贴膏药罢了,再有价值,也要用到人的身,否则再神也没什么意义,而且药膏虽然难得,但曾恪手可是有着无所不能的系统粑粑,声望点如今也多得令人发指,只要铁了心不计成本的抽奖,总归是还能抽到的。
曾恪担忧的是,这种神的狗皮膏药如果被更多人得知,自己会面临着怎样的境况。所谓的财帛动人心并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想想吧,一个什么伤病都能一帖见笑的“神膏药”,这里面蕴含着多大的价值,自是不必多言。
最重要的是,如果有人找门来,曾恪该怎么回复?是的,我有膏药,但是不多,我并不清楚膏药的原理是什么,我也拿不出更多的,因为,这是系统粑粑给我的。
真要这样说了,保管分分钟有研究人士把自己抓到研究院去切片,或者干脆送到精神病院!
人都是自私的,曾恪自认为没有达到“舍己为人”的高尚境界,而且朋友也分亲疏,如果伊舍维需要,曾恪自然是毫不犹豫的会将狗皮膏药双手送,可雅伊斯勒并不是自己的铁杆好友……曾恪回想了一下,如果当初不是因为系统发布任务的原因,或许自己压根不会“帮助”伊舍维。
还是那句话,我和你刚认识,又不熟,我凭什么要帮助你?世界需要帮助的人多了去了,我特么还想谁来帮助一下我呢!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曾恪现在是接受了系统发布的“知耻而后勇”的任务,如果雅伊斯勒很快的伤愈归来,曾恪还怎么顶替球队主力卫的位置?
见曾恪不说话,伊舍维也自觉自己有些冒失了,他也是一个成年人,有着成熟的思想,先不说这种“包治百病”的神膏药有多珍贵,堪称千金不换,是这后面潜藏的含义,他也是能够猜想到的,要是因为帮助别人,而让曾恪惹不该有的麻烦,那才是真的“大麻烦”。
人,真的是有远近亲疏之分的,至少对伊舍维而言,曾恪是他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哥们,而雅伊斯勒不是,要是为了帮助一个普通朋友而让自己的兄弟染了“大麻烦”,伊舍维肯定是不愿意的。他刚才也是情之所至,所以感叹之后突发其问,现在回过神来了,知道这个问题很不妥。
“哈,我是随口一问,曾你不必放在心,这样珍贵的药贴肯定不会太多,搞不好你手早没有了,之前你受伤那一次,不也是用了么,所以……没有算了,算有,还是留着吧,搞不好什么时候,我还要再次让你帮忙呢!”
伊舍维打了个哈哈,他倒是没有太复杂的想法,只是觉着不能让曾恪为难。
曾恪自然不能将自己的小心思小秘密告诉对方,闻言想了一下,点点头:“确实不多了,本来有三个的,你一个,我用了一个,只剩下一个了。”
曾恪撒了个谎,顿了一下,又道:“等会儿看看情况吧,如果……”
话没说完,但表达的意思已经出来了。曾恪终究不是那种心肠铁石的人,尽管很多时候不靠谱,但总归来说,曾恪身还是有“善良”属性的。
而且,他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和伊舍维之间留下什么“疙瘩”。
“如果不行的话,还是算了吧……曾,我真的只是随便问问,你别想太多。”
曾恪笑了笑:“我明白的。我们之间的情谊不一样,我可不是什么烂好人,你是你,别人是别人,不一样的。”
伊舍维也笑了,心也有些感动。他和曾恪之间,确实是不一样的,他们才是最好的朋友,所以有些事,不必说得太直白,心里明白好。
萨利霍维提着一壶水走了进来,看着两个人“含情脉脉”对视的样子,诧异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在说什么呢?怎么我离开了一小会儿功夫,你们俩人一副似乎快要抱的样子?难不成你们之间……”
萨利霍维表情夸张的打了一个寒颤。
顿时引得曾恪翻起了白眼,伊舍维更是没好气的将杂志扔了过去:“满脑袋的肮脏念头,去你的!”
……
嘱咐伊舍维好好休息之后,曾恪和萨利霍维又去探望了尼尔松,尼尔松的右脚已经打了厚厚的石膏,看情况,估计没一个月是不能正常行走了。
本来还想去探望雅伊斯勒的,但最终还是没能成行,马里告诉曾恪两人,雅伊斯勒的伤情不容乐观,辛斯海姆的当地医院医疗水平不够,雅伊斯勒已经第一时间送往法兰克福了。
原本还很纠结的曾恪微微摇了摇头,既然雅伊斯勒已经暂时不在了,那他算想要“帮忙”也帮不了,只能说时也命也。以后再说吧,如果雅伊斯勒确实伤情很重的话,那到时候再给他一帖膏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