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官天对慕晓幽突然间的变化无能为力,他缓缓站起身,对身后的慕海说:“去请道天法师来。”
慕海应了一声转身出了房间。
这时候,家里的佣人也都围拢在慕晓幽的房间门口看里面的情况。
慕官天冲着门口说道:“王嫂,你带两个人在房间里守着小姐。”
王嫂应了一声,让身边的两个人跟她进了房间。
慕官天带着水清澜出了房间,回到客厅,他的神色始终凝重不解。
“外公,要不我先走吧,在这里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慕晓幽突发意外,慕官天又不明所以,只等道天法师来,也没心情让水清澜留下吃饭了,听她这么说,点了下头:“幽幽突然间这样,也许是冲撞到什么了,你的状况刚刚好转,身子还虚,确实不应该在这里逗留,免得再被什么鬼神惹上,先回去也好。”
慕官天信佛,也信神鬼,对一些人类无法解释的现象第一意识就是神鬼作怪。
开车回荆宅的路上,水清澜侧头暼了眼空空如也的副驾驶:“你把她怎么了?”
过了几秒钟:“让你吓吓她就行了,你竟然把她的脸弄花了。看来慕宅有事情忙了。道天会在慕宅住上一阵,这段时间你就去云海寺,等道天回云海寺,你再回来,不要和他碰面。我还不想他知道我被困在了一具肉身里。”
时间还没到中午,水清澜没有回荆家,直接开车去了荆家的公司——景洋运输公司。
慕家主营业务是交通运输业,慕欣雨嫁给荆树良之后,为他创建的公司就是从事物流运输,景洋一直都背靠着慕氏生存。
当水清澜出现在景洋大厦的大厅时,前台工作人员都是一惊。
“荆总……”前台经理反应比较快,忙迎上水清澜,打了声招呼。
水清澜点了下头,就径自向电梯走去。
当水清澜进入电梯后,几个前台才敢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荆总不是一直昏迷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公司?”
另一个人摇摇头:“老板的家务事,咱们普通员工怎么会知道。”
“荆总已经两年没来过公司了,突然间出现是不是有情况呀?咱们公司这两年业绩一直不太好,我听说董事长打算把公司卖了,她会不会是冲着这件事回来的?”
荆寒柔自从爱情失意、自暴自弃后,就再也没有参与过景洋的管理工作,荆树良早就把她以前的办公室改成了一个小型会议室。
当水清澜出现在三个董事长秘书眼前的时候,他们既震惊不已又手足无措,站在原地许久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的反应在水清澜的意料之中,一个昏迷不醒的人突然间出现在别人面前,他们有这种反应很正常。
她按照荆寒柔的记忆走到她当初的办公室门前,门牌却写着“办公室”的字样。
水清澜沉默地盯着门牌看了眼,然后转身对跟在身后的三个董秘说道:“既然我的办公室已经改作他用,我就暂时在会议室办公吧。你们尽快给我重新整理出一间办公室,面积不用太大,也不用弄得那么奢华,简单一点就行。”
水清澜吩咐完就径自进了会议室,徒留三个董秘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三个人推诿了好一阵,其中一个拗不过另外两个,很不情愿地进了会议室。
“荆总……”
水清澜抬头看向她。
来人犹豫了一下才以商量的口吻说道:“董事长目前在欧洲出差,您要是回来上班,能不能等董事长回来后?”
水清澜微微蹙眉问道:“为什么?”
在荆寒柔的记忆里,虽然她没来公司上班,公司的法人一直都是她,是荆家大小姐,没人会擅自换掉她的总裁职位,她随时回来都可以。
来人顿了一下:“是这样的,如果您回来上班,需要董事长给您安排适当的职位。”
“我是总裁,还需要重新安排职位?”
“公司已经换了法人。”
水清澜的眉头皱得深了些:“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这个……这个您还是等董事长回来亲自跟您说吧。”荆家内部的事情,秘书不想多事。
“现在谁是法人?”
秘书沉默。
水清澜身子往椅背上靠去,一腿搭上另外一条腿的膝盖,倨傲而又不满地盯着那位董秘。
过了几秒钟,她才说道:“把执照拿给我,别跟我说你拿不出来。”
水清澜音色沉静又坚决,散发着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
水清澜陡然升起的气场镇住了那位董秘,她没再敢做任何推诿,忙去给水清澜拿来了执照,恭恭敬敬地放到了她面前的会议桌上。
水清澜往执照上暼了一眼,嘴里发出了一声冷哼。
执照在一年半以前就换了法人,景洋现在的法人是展晓菲,也就是荆寒柔的继母,他们趁着荆寒柔自暴自弃的时候用了非常手段窃取了属于她的公司。景洋运输公司现在已完全掌控在荆树良夫妇手中。
现在,无论是从法律上来讲,还是从管理上来说,景洋公司都已经不受荆寒柔的控制了。
在荆寒柔没有因为感情的事情自暴自弃时,她是景洋运输的首席CEO,拥有实权,荆树良的董事长只是虚职,没有任何话语权和控制权,景洋运输的一切经营和管理都掌控在荆寒柔的手中。
原本属于荆寒柔的那般人马在水清澜进入景洋的这么长时间一个都没有出现,想来都被荆树良给清理走了。
两年的时间,景洋已经换了一片天。
有点棘手。
不用景洋,要么重新寻找合适的公司,要么自己创建一个公司,哪种都既费时间又费精力。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还是光杆司令一个,连个助手都没有。
难道又要像三千年前那样,一切从头开始,从无到有,打下一片天地?
水清澜的手指轻柔和缓慢地敲击着会议桌面上的那张执照,垂眸思考。
那位董秘紧张又心有余悸地站在会议桌旁。
过了一会儿,水清澜抬起了头,冲着董秘微微一笑:“既然已经换了人,那就这样吧。”
她的手指向前轻轻划了一下,执照贴着桌面往前飞了出去,刚好停在会议桌的边缘。
水清澜站起身,离开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