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阳看他有些激动,生怕他一生气就归西,笑盈盈地说:“爷爷,别生气,我既然敢来跟您做鉴定,那肯定是真的无疑,我这里有张我爸爸的照片,你可以看看,他的头发也在呢,你再做一次鉴定就什么都清楚了。”
她从包里取出温世军当年当兵时候的帅照捧着给濮济朗看,濮慧也凑上前去看,仔细看了一会,她惊喜地叫起来:“大哥跟我长得太像了!我们两眼睛鼻子嘴巴,轮廓简直一模一样!他就像是穿着男人衣服的另一个我,不过比我瘦多了
长得真帅啊!爸爸,你看就是我大哥没错!我们两长得一样!”
濮慧就跟小女孩一样欢喜地拉着濮济朗的手摇晃起来。
完全不是年过半百的老太太该有的模样,温阳觉得这一刻的濮慧姑姑真是可爱,除了有些胖嘟嘟的,还真是与爸爸长得很像!
濮济朗何尝没看出照片上的温世军跟女儿濮慧长得相像,简直百分之九十至高,他老眼泛起泪花:“五十多年了,我终于看到了我的亲生儿子还有孙女,老天待我不薄,我就是现在死了也能跟地下的老婆子交代了呜呜呜儿啊你在哪里”
濮慧看老父亲哭得这么伤心,轻轻帮他拍背安慰:“爸爸,别哭,今天是好日子,大哥的女儿就在呢,你这么伤心做什么?温阳是吗?我是你姑妈,这是你亲爷爷,你告诉我们你爸爸到底去哪了?你现在跟谁生活呢?住在哪?”
濮济朗用濮慧递过去的毛巾擦干了眼泪,半眯着眼睛说:“温阳,你回答你姑妈的话,我们必须尽快见到你爸爸,好在我活着的时候见他一面,我死也瞑目。”
温阳支支吾吾半天,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我爸爸在哪里,我现在在西城上大学,暂时住在那边”
她说完看看骆玉梅,再看看她的几个叔叔和堂兄妹,他们一个个都专注的注意自己的言行,竖着耳朵听着她说的每一个字,生怕错过任何重要的信息。
濮济朗有些失望地叹口气说:“你爸爸是不是没怎么管你?可他曾经是军人,应该不会多坏的,他是离家出走了,还是有什么事去办?”
“爷爷,我已经十多年没见过我爸爸了,只知道他还活着,关于他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可能需要您找人打听一下他的下落,这些年我也想找他,可他再也没出现过。”
濮济朗越听越玄乎,哪有父亲十多年来不见女儿的道理?
除非他是一个浪荡子,十几年都在外面晃悠,根本不着家,是个彻头彻尾的浪子!
“你爸爸是不是游手好闲,什么都不做?那你妈呢?你妈也不管你?”濮慧有些气闷,自己的大哥怎么扔下妻女不管不问,一点责任担当也没有,还是不是个男人?
“不,我爸爸年轻在部队里是有名的大英雄,他参加过战役救过战友,立过战功,后来专业之后我不知道他怎么就变了,经常不回家,他还死过一次。
后来我发现他的棺材是空的,又有人后来见过他,我才知道他还活着,我妈在我小时候就死了,我是寄养在我爸爸的战友容家长大的,他们家供我上学和吃喝。”
听到温阳的叙述,大家都傻眼了,什么叫死过一次?
这话他们没有谁能听得懂
濮济朗慢吞吞地问:“等等,你说你爸爸死过一次是什么个意思?这话怎么说?那你爸爸到底死没死?”
骆玉梅听到这里,不觉向前走了几步,她想听清温阳想说的话,其他人也上前了几步围观,都想知道什么是死过一次。
“就是我爸爸之前生了大病死了,已经被下葬了,后来棺材里没有他的尸骨,我又听说有人亲眼见过他,我才知道我爸爸原来没死,只是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已经七八年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是否重新再婚,我只知道他还活着。”
她的话让人越听越糊涂,濮慧不肯置信地确认:“你爸爸真死过一次?棺材是空的?是你亲眼所见?到底怎么回事?”
温阳不急不缓的说:“前几年我们都以为我爸爸病死了,三年前我去给我弟弟和我爸迁坟打开他们的棺材才知道里面都是空的,我弟弟的尸骨是被人偷走去配阴婚,可我爸爸的尸骨怎么也找不到。
开始我以为也是被人偷走,就张罗着四处去找,后来才得知我爸爸还活着,前几天我找到曾经遇见过我爸爸的一个老乡试着联系我爸爸,可惜怎么也联系不到。
那个老乡去到我爸爸的住处,那里已经没人,他想起我跟他说要找我爸爸头发的事,他就去我爸爸屋里给我收集了这些头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我爸爸的事还得找到他才能知道所有真相。我也说不清楚,很奇怪呢。”
骆玉梅听真切了,有些哑然失笑,她凑上前说:“你别在这里装神弄鬼的,什么死而复生?你就是信口胡说!你爸爸是谁只有你这个骗子知道!快说谁叫你来骗我们濮家的?
他给你什么好处?你是不是跟那个医生串通好的?神神叨叨的,你以为你找到一张跟濮慧长得像的照片就能瞒天过海骗过我们家的人?
你还是太年轻了小姑娘,你现在滚的话,我们家可以宽宏大量不计较,不追究你的罪行,要是你再继续诓骗我们家,那就等着吃牢饭吧!
我看你年纪轻轻的,什么不好学,怎么学会骗人呢?是不是人告诉你我们家很有钱,所以你没昧良心跟我们瞎编些故事来着?快滚!别逼我们动手难堪啊!”
骆玉梅张口赶人,她的两个儿子也跟着上前推搡温阳起来,濮慧有些犹豫没有出手阻拦,濮济朗也所有所思地没有阻止。
这种话谁听了不窝火,乍听之下还真像是骗人的!
所以,这里的所有人都各怀心思,猜测温阳话里的真实度有多少,而不是完全信任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