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小麦可以从空间弄点东西出来卖,就可以筹到钱了,可是,她一个小孩子,怎么弄到那东西的?没法解释啊,这把小麦还难住了。“锵——”林引旺的铁锨碰到石头,刮出非常难听的声音,他急忙丢下铁锨,用手把石头挪开,没发现泉眼,却看见了一个瓦瓮。
“有人埋了东西。”他嘟囔了一声,拿起铁锨,小心地往下挖,是一只带盖儿的瓦瓮,埋的时间长了,已经粘在一起,他怕把瓦瓮打破了,小心翼翼地左撬右撬,终于弄开了。
“哈哈哈哈……”
看到林引旺笑得眼睛都挤在了一起,小麦急忙跑过去查看,原来是一瓮的铜钱,还用油纸包着,但也锈蚀得粘成一坨。“可惜,都不能用了,只能炼铜。”林引旺乐完了,咂着嘴叹息一声。
小麦伸着脑袋看了看,还掏出几枚钱:“不算严重啊,爹爹,我听说,把锈铜和木炭放一起,外头盖上土,慢慢加热,闷一闷,能还原回去。”
“听谁说的?”
“前年,咱家不是来过两个道士吗?给二叔治病的,他们说我听见了。”
“真的?”
“爹爹,可以少弄点,试一试,反正,也不费啥事儿。”
“嗯,也行,这一瓮若是都能变成钱,咱家能做的事情就多了。”
一翁铜钱也挺沉的,足有几十斤,林引旺怕引起别人注意,依旧埋上。
“走,回家,爹爹拿点木炭和麦衣什么的过来。”
“我就在这里等着。”
“不行,不行,遇到狼怎么办?”
“还有狼?”小麦立刻害怕地四下张望。
“嗯哪,不常见,可就是有呢。”
林引旺回去,干脆弄了几根木头,加上谷子秸秆,搭了个简易的棚子。
村里人看林引旺忙忙碌碌,没有不笑话他的,盐碱地,不能种庄稼的地还是地吗?值得买吗?
西院的人,这阵子都特别高兴,虽然地和房子没有马上回到手上,但也有盼头了,不是吗?
听村里人说林引旺的坏话,林时运高兴地很:“就那穷命,没有我护持,总有一天要饭去。”
“要饭也不会给他一粒米。”焦氏狠狠地道。
“哈哈,就是,谁要他不肯给咱麦子的?”
“哎,就是,那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这不行,你去找老三,不管咋样,要回来,两千斤麦子呢。”
林时运摇头:“晚了,当时在祠堂,我光顾高兴了,把这事儿忘了。”
“你就是个只知道吃的夯货。”焦氏骂道。
林时运不高兴地哼了一下,在躺椅上坐了一会儿,还是起身去找林老三了。
林老三听林时运说完,不高兴地啐了他一口:“两千斤麦子,最多不过十两银子,我给你多算了多少?你怎么还好意思说这话。”
“可这是额外的。”
“呸!再纠缠,咱们兄弟的情分就此了结,今后,我不认识你。”
林时运楞了一下,他还没见过林老三这样过。
林时运一肚子的不高兴,回去又怕老婆骂,就背着手到街上转悠了一圈,接过听到很多林引旺的闲话。
“时运,你那儿子,每天在碱滩地里干啥呢?我今儿看到他拢了一堆火,烧荒吗?那地泛碱,根本不能种。”
林时运心里乐极了,脸上却装着无奈的样子:“翅膀硬了,咱管不住,不管了。”
弄得一村人都觉得林引旺不孝,不听老人的话。
林引旺这两天,就忙着拯救那瓮铜钱呢。他先拢起一堆火,把木炭粉和铜钱混合,用泥封了,埋在火里。
小麦设想着,木炭不完全燃烧,会生成一氧化碳,可以还原氧化铜,可铜锈发绿的话,已经是碱式碳酸铜了,加热能不能还原出来,她心里也没谱。
当然也可以把锈蚀的铜钱放到醋里,然后再用铁去置换。
后世的铁很便宜,可眼下,铜贵,铁也不便宜,小麦还舍不得把铁那样白白消耗掉。
泥球被烧红,后来又慢慢冷却,就跟烧叫花鸡一般,等彻底凉了,林引旺打开来,忍不住又呵呵笑起来:“好多都变回来了,麦子,你可真是咱家的宝贝,这话竟然就让你听见了。”
泥球里的碳粉,几乎都烧掉了,剩下少许的灰烬。
铜钱上的字虽然变得有些模糊,但擦掉上面的黑灰,亮亮的黄铜色就露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林引旺仰头大笑。
小麦也忍不住想笑,真是天助我也。
林引旺用了两天时间,把铜钱都还原出来,一共得钱一万零五百二十枚,虽然字迹模糊,可钱又大又沉,是购买力很足的好钱。
瓮的底部,还有几块碎银,大约有七八两,也有些锈蚀,林引旺照葫芦画瓢,也埋到碳粉里烧,效果还不错。
林引旺和小麦在第二天凌晨,背了一半的铜钱回家。
家里的大门紧闭,林引旺按小槐的约定,轻轻敲了三下,院子里立刻传来小槐跑步的声音:“爹,是你吗?”
“哎,儿子,开门来!”
村里多数人还没起,林引旺的声音很轻。
小槐手里拿着书,林引旺特别激动:“这么早你就起来读书了?”
“嗯呐,爹爹,先生说,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小麦忍不住劝弟弟:“也不能累着了,你还小,身体要紧。”
“我真的睡饱了,昨晚困了,睡得早。”
林引旺听了,特别高兴,浑身都是干劲。
“小麦,你在家歇着,爹爹一个人去。”
小麦哪里肯依,坚决要跟着爹爹,林引旺倒是好脾气,带着小麦又出发了。
“傍晚,咱们再背一次,就可以都送回家了,呵呵,爹爹,没想到啊,买地钱都挣回来还有多呢。”
林引旺笑呵呵地应着,头也不抬地在地里找泉眼,果然在小麦指定的那块草地下找到了。
林引旺双手捧起一掬喝了,满脸的笑容:“可甜了,来,尝尝。”他用葫芦瓢舀了一点递给小麦。
小麦小口喝了点儿,忍不住笑起来:“特别清冽,特别甜,好好喝。”
“可不是,爹爹是这么想的,好水肯定能酿出好酒来。”
“嗯,爹,这个泉眼,谁也不能说,平时就用石头压着,用的时候再打开。”
“嗯!”林引旺点头。
顾县令毕竟是外来户,过几年他走了,自家这块地让人抢了怎么办?
找到泉眼,以它为中心,小麦和林引旺商量着,划出围墙的位置,因为手头钱多了些,足足划了五亩地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