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城对门外喊道：“让厨房送吃的进来。”

其实，厨房早就送过了，但是小龙崽发脾气，非要妈妈喂才吃，小青鸟数落他一顿，然后就被拔鸟毛伺候了。

苏烟染头疼，怎么生了这么个玩意儿。

她任命地给小龙崽喂东西，忽然想起小鲤鱼还没喂过，于是顺手撕下一块肉扔进鱼缸。

小鲤鱼正埋头睡觉，其实是装死，因为亲眼目睹了小龙崽要拔鸟毛，它就一头扎进鹅卵石里假装自己是条死鱼。

肉块掉进鱼缸里，它才悄悄地探出头，发现苏烟染已经回来了，壮着胆子游出来，忽然瞥见一道目光射来。

抬头，和那道目光四目相对，瞬间感到灵魂深处一阵颤栗。

这道目光，幽深沉静，像是魔海深处透进来的光，让它想起了记忆深处主人的那双眼睛。

不过，小鲤鱼上下打量一下顾寒城，瞬间失望，原来是个凡人啊，无聊，根本不配和主人相提并论。

而且主人当年和上神私奔，被九天神魔围追堵截，四海八荒都没有他们的落脚之地，早就挫骨扬灰，魂飞魄散了。

一想起主人，它就难受，呜呜流下两滴泪，嘴里的肉都不香了。

“这就是你从赤水里钓上来的鲤鱼？”顾寒城问，和小鲤鱼四目相对，嘴角微微勾起。

“嗯呐，当地人都把它当成河神，其实就是个小魔物啦，不过它比较胆小，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就把它当宠物养了。”

“司净灭呢？”

“放了，他祖宗以前是我下属，犯了错被流放，我那时候干什么来着……”苏烟染抬头望天，认真地想想，根据时间推测，当时自己大概正和小龙崽的便宜亲爹打得火热，所以没空搭理犯错的下属。

实在不想承认，于是摆摆手：“算了不重要，不过旱魃一族被流放那么久已经受到了惩罚，我也不好跟个晚辈计较。”

顾寒城点头“嗯”一声，忽然道：“上次你说的那个双修，我了解了一下……”

扑哧——

正在大快朵颐的小青鸟、小龙崽和小鲤鱼同时把嘴里的肉喷了出来。

顾寒城沉默，片刻后，“难道他们都懂？”

苏烟染同情地点点头。

双修是神族、魔族、兽族和巫族等通用的修炼方法，他们不像人族有那么多忌讳，所以小孩子都懂，关键在于是否选择这种方法。

“那么你觉得这种方法适合我么？”顾寒城认真地问。

苏烟染眨巴眨巴眼睛，他们虽然没有那么多伦理禁忌，但是……在自己孩子面前提起这种事，多少有点难为情。

于是她向小青鸟投去求救的眼神，小青鸟呼扇着膀子飞到顾寒城面前，一本正经地说：“当然不行，人神殊途，我家主人是至高无上的战神，区区凡人根本受不了她的……摧残？不对，冲击？也不对，总之你俩不匹配。”

渡一口仙气什么的还差不多，想和神灵做那方面的事，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体是否承受得住。

顾寒城莞尔一笑，“我只是想知道是否适合我，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是要和你做呢？”

小青鸟：“……”

苏烟染尴尬地闭上眼，刚才儿子怎么没把这只鸟的毛全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