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嫦娥一号实现绕月探测,而首都北京正抓紧这剩下的每分每秒,如火如荼的准备着明年的奥运会,为的是一展五千年文明古国之风采。
这年,南涔18岁不到,C大大三学生,目前正在努力修大四学分,以及准备国外大学的研究生考试。此时此刻,她刚从江明森的课堂上出来,还沉浸在他围绕当下金融时局与课本之间结合的犹如评书之精彩的解剖分析。
电话在包里响起,她摸出来一接通,是黎漾,问她下课了没有?能不能买箱水提到戏剧社去?
她道了一声好。
今年是C大的百年校庆,学校格外重视,为此江明森直接请来了儿子,娱乐圈新晋导演江临声前来为他们金融系排练节目。
辅导员曾经单独找过南涔,询问她是否愿意单独出一个节目?跳舞弹琴都可以。
南涔16岁入读C大,凭着清冷淡雅的气质,被奉为金融系不可亵渎的女神。若她能单独出一节目,届时定能轰动全校。为他们金融系添上一份光彩。
然而,她拒绝了。
她步伐缓慢的到了小卖部,她指着放在收银台旁边的矿泉水:“这个多少钱?”
“20。”收银员是个肥胖的中年妇女,她冷冰地态度像是在这个炎热的天气降温。
南涔付了钱,弯身要去提水,有些提不动。问她能不能找人帮帮自己?
中年妇女淡漠地瞥了她一眼:“自己提。”
南涔费力地将水从小卖部搬出来,一路上,时而提着走,时而放在地上用脚推着走。当她终于将一箱矿泉水提到戏剧社门口,看着那长长的梯阶,她想揍黎漾一顿。
她拜托恰好路过身边的男同学,询问他能不能帮自己提上去?
男同学乐于助人,帮着她将水送进了戏剧社。她道着谢。戏剧暂停排练,黎漾从台上下来,看着离开的男同学身影:“妞,那谁啊?”
南涔白了她一眼:“好心帮忙。”
黎漾看了一眼脚下的24瓶水,揉着南涔的小脸:“辛苦了。”
她推开黎漾,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下休息。黎漾将水分给同学,然后递给她一瓶。她顺势打开喝了一口。
黎漾却说:“这不是给你的。”
她望着她,不懂。
黎漾指了指此时站在台上,拿着剧本给其他人讲解着戏的江临声:“我是想喊你给导演送去。”
“你自己为什么不去?”
她在她耳边说:“他太严肃,太凶。”
“那你还喊我去。”
她端详着她的小脸蛋:“谁叫我们妞长得美呢?”
“不去。”
黎漾耸耸肩,倒也没有再说话。
突然,她听见台上有人吼:“南涔。”
她循声看去。
是班长何清溪。
她看见她对自己招手:“麻烦送几瓶水上来。”
南涔抱起四五瓶水朝戏台上走去,依次递给他们。她正要将最后一瓶水递给江临声,却被何清溪夺过去,娇声唤:“江导。”
江临声专注着给他人讲戏,没有注意到何清溪递过来的水。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去时,听见:“等等。”
她停下。
江临声将剧本递给旁边的同学,双手叉腰,始终未接水,眉眼冷淡地看着她,声音却是好听的:“你叫什么名字?”
南涔转过身来,觉得眼前之人自己貌似在哪里见过?就似那突然出现在天边的彩虹,你觉惊艳,也觉熟悉。
她报了自己的名字,声音柔软,与他声音的清澈混合成了那股洗涤盛夏热气的甘洌泉水。
江临声打量过她的形象:“你在戏里演什么角色?”
她指了指何清溪手中的矿泉水:“我只是来送水。”
她以为自己错觉,似乎在江临声的眉眼中看见了某种刚燃起却又即刻灭掉的光。后来她才知道,那叫可惜。
因为此时正值午休时分,太阳过毒。她只好一直待在戏剧社,原本看着他们排练,却不知何时睡着了?当她醒来时,戏剧社仅剩下何清溪与黎漾,还有另外两三人在收拾东西。
她扯了扯衣裙走过去:“完了吗?”
何清溪:“完了。”
黎漾:“你睡醒了?”
她解释:“太困。”
她等着两人收拾完东西,一起往教学楼走去。三人刚走出戏剧社,便觉热气逼人。南涔从书包里面拿出一本书遮着太阳。
“走快点,好晒。”她被黎漾拉着,跑的有些费力。
这时,一辆黑色的保时捷从三人身边疾驰而过。黎漾看着副驾驶上的人:“那两人是不是鹿溪闻与江临声?”
南涔未认出人,却认出了车。她曾跟随父亲去出席某次宴会,看见鹿溪闻从车上下来。之所以有印象,源于父亲从小在她耳边潜移默化鹿家的种种。
她,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