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辣的东西,南涔一向吃的很少。或许一年会吃上那么一两次。三人走进火锅店,找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送回来菜单,南涔推给陈沫:“你喜欢吃,你点。”
她拿着菜单看过南涔今日的心情:“阿南,我可不会客气。”
“你何时客气过?”
“反正你南大小姐又不差钱。”
这是玩笑话,她懂。却无法妨碍她对南大小姐这一称呼生出不喜。但也未表现出来,她将自身家庭给予她所造就的伤风全都封闭了起来。
唯一的倾泄口,是黎漾。
黎漾倒好茶水放在她面前,笑容就如杯中袅袅上升的薄雾,是恰到好处的暖色。
她喜欢黎漾性格中的外放,也心疼她性格中的落寞。就如同黎漾喜欢她的清傲,却也懂她的难以言说。
菜刚一上来,陈沫便让服务员提了一箱冰脾酒来,将它们全部打开。
黎漾说:“我可不会陪你喝。”
“吃火锅,不喝酒。你觉得够意思吗?”
南涔强调:“反正我不会喝酒。”
陈沫将一瓶酒放在黎漾面前:“喝吧,少喝点。反正阿南不喝。”
“我们喝醉了,她一个人也扶不动我们两个啊。”
“牧风待会要来接我。所以她只需要负责你就行。”
就在这时,何清溪与班长另外几名同学走了进来。陈沫对着她们挥手,示意大家一起。
可她们仅是淡漠地往这边看了一眼,便走到隔壁空桌上坐下了。
陈沫瘪嘴:“傲气什么?”
她与何清溪之间似乎一直以来都存在某种性格中不可调和。
她觉得何清溪假清高。
何清溪觉得她太咋呼。
三年以来,两人多次因为小事发生摩擦。事后,表面上仍旧平静似水,但在各自心里,多少有些看不惯对方。
南涔不参与这些,除开黎漾,再就是陈沫,其他人更是很少来往。而对何清溪,源于大家住同一寝室,自然陌生不得。
南涔涮着毛肚,刚刚从锅中捞起来,送到嘴边,便听见那边有人问自己:“南涔,话说今日下午江导送你出去后。你们去了哪里?”
她语气淡淡:“他就送我去了我打工的餐馆。”
“是吗?江导可是从来不失信的人。走之前明明说过十五分钟后就回来,结果直接放了我们鸽子。这事,很难不让人多想啊!”
南涔放下筷子,表情冷了下来:“你想说什么?”
“谁不知道,你南涔一向清高。之前,辅导员让你出节目,你却始终不愿。前几天我听人说,你要在校庆上独奏。这些天,又常常往戏剧社跑。”
这女生看了看其他几位:“看来,我们金融系高傲了三年的女神,这是看上了江临声。打算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凤求凰?”
语调,有些阴阳怪气。
何清溪始终默不作声。
陈沫与黎漾都看着南涔,担忧她尴尬。谁知,她大方承认:“对。我看上了江临声。”
女生故作惋惜:“啧啧,这下金融系有多少男生要伤心了。”
“他们与我有何干?”
“南涔,装有意思吗?金融系有多少男生喜欢你,你不知道?”
“知道。但这事跟我有关系吗?就比如你们讨厌我,碍着我什么了?”
女生被激怒了。她拍桌而起:“南涔,娱乐圈的美女多的是。即便他江临声现在对你有点意思,但谁能保证他明天,后天还对你有意思?”
她冷哼一声:“如果是这样,我南涔还不稀罕。”
女生还想说什么,何清溪扯了扯她的衣角,让她好好吃饭。
陈沫见不惯何清溪这般故作好人,要起身,却被黎漾劝阻:“吃饭。”
“她。”
“难不成你还去打她一顿?你不怕待会吓着你家律师?”
“我怕什么?从小到大,什么样的我,他没见过。”
南涔嗤笑一声,夹起一只脱骨鸡脚放进她碗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