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声在与卓望津分开后,便给唐幼薇电话,告知她今日是南涔生日,打算带她回家吃饭。
她一个劲在电话问他南涔喜欢吃什么?有没有忌口?他还没有答,又问她喜欢吃这个吗?或者是喜欢吃哪个吗?
他强调了她蛋白质过敏的事情,让唐幼薇要格外注意。
她嘟哝一声:“好可惜。岂不是很多好吃的小朋友都吃不到了?”
两人十指相扣从楼上下来,见了人,她不好意思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他却不放直接拉着她的手绕到了身后,与父亲说话:“爸,我今天可以陪你喝点。”
他放好菜在桌上,越过儿子看向南涔:“小朋友能喝酒?”
“阿南不喝。”
“行。晚上就住家里。”他边说边走去拿酒。
南涔扯了扯他的手:“我晚上也住这里吗?”
“嗯。阿南如果不想,我们就回去。”
谈不上不想,首次前来,难免有点拘谨。但又不忍扫江明森兴致:“没有。我只是随口问问。”
酒是唐幼薇自酿的葡萄酒,很纯,因为发酵的问题,浓度比外面的红酒要高些。江明森启开酒瓶,葡萄的醇香扑面而来。在瞬间,勾出了她对葡萄的馋。
唐幼薇做了很多菜,满满地一桌,恰似要凑齐一桌满汉全席。她接过唐幼薇端来的碗筷,分在位置上。
江明森拿出高脚杯倒着酒,问她:“小朋友要不要喝点?十八岁,也算是大人了。”
江临声阻止:“阿南不喝。”
“我没问你。”
南涔笑笑:“教授,我不会喝酒。”
“喝一次就会了。不会喝酒,以后出去到外面,被人灌醉了,很容易吃亏的。”
江临声仍旧想要阻止,只见父亲直接倒了一小杯递给南涔,又说:“别听砚歌的。他又不能时时刻刻跟在你身边。何况,女孩子自带三分酒量。这点酒,不会醉。”
她双手接下。
江临声倒在她耳边说:“不想喝就别勉强。”
“我觉得教授说的没错。以后在外时,我总是避免不了喝酒。”
他提醒:“适量。”
唐幼薇说:“我第一次喝酒,就被你爸给灌醉了。他说,醉了不怕。我背你回去。现在看来,哼,他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还嘴:“唐教授,当时明明是你心情不好,在那里独自买醉。幸好当时是我,若是旁人,你还指不定在哪里哭呢?”
这两人眼看又要掐起来了,江临声连忙出声:“二位拜托,今天我们是帮阿南庆祝生日。”
他们言归正传,举杯祝南涔十八岁生日快乐。因为南涔是第一次喝酒,怕她喝醉,让她不要喝完。
江明森一饮而尽,吃了一口菜:“三年前,我第一次在课堂上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姑娘灵动,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机灵劲。我当时就在想,这姑娘一般人骗不到。”
这话,让三人都笑了。
接着,他又说:“砚歌,你是怎么骗到南涔同学的?”
“二两抄手。”
他说笑:“想当初,我骗唐教授那是相当费时费力。二两抄手,你就答应了,太便宜这小子了。”
江临声在桌下握住她的手,将挑干净刺的鱼肉放进她的碗中:“爸,我这不是常常听你在家里念叨说你想要把一学生拐回家来当女儿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拐回家?我说的明明就是如果我要是有像南涔这样的女儿,此生当无憾。”
“是我。是我。我想要把阿南拐回来。”他转头看着她,眸间情愫,缠缠绵绵的绕。
她喜欢江家的氛围,喜欢他们相互之间的轻松调侃,喜欢萦绕在这间屋子的烟火气息,每一个镜头,都在她的眼底被定格成纪念徽章。
唐幼薇一个劲地让南涔多吃点,说她太瘦了。这样刚在她碗中落下,另一样又夹了进来。
她推迟:“师母,我吃不了这么多。”
“慢慢吃。”
江临声从她碗中夹走一些,说笑化解她的处境:“妈,你这是只打算招呼阿南这一顿饭吗?”
“你小子。”
江明森端起自己的碗放在她面前:“来,你帮我夹。”
她推开他的碗:“自己夹。”
“那我帮你夹。”他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她的碗中,像是在哄生气的小孩。只是怕儿子的玩笑话,伤了她的热情。
这一幕幕,如同电流在南涔的心底颤过。她在感知一份温馨,里面有爱情,有亲情,他们会是相扶到老的伴侣。
他会与她拌嘴,也会宠她的小情绪,将生活的烦忧排解出她的世界,守护着这一份历久弥新的可爱笑容。
她将围绕着两人所弥漫开的情意去对照父母相处的局面,忍不住端起手边的酒,饮了一大半。
江临声连忙劝阻:“不要喝这么急,容易醉。”
“没事。”她觉得这酒,是挺好喝的。只是为何,头有点晕晕的?
南涔单手撑着脸颊,红晕在她脸上肆意描摹,听着三人的家常话,笑容朵朵开花。
江临声起身将她披散下来的头发,用手腕上的橡皮筋给她束在脑后。
她摸了摸松松的马尾,拉起他的手腕看了看:“你手腕上怎么会有橡皮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