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晚风清凉，夜色如水。

窗内。

略微偏黄的光芒是温暖的。

洋葱的辛辣，罗勒叶的芳香，各式各样的香辛料，米饭和牛奶的香气浅淡，炙烤、炖煮、煎炸的肉类，油脂的香气浓厚，一同弥漫在唇角鼻尖。

耳边碗筷叮当轻响，小孩子你挨我挤的的小动作，换来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

前后左右的各十步、七步、三步、十五步之后，停下脚步的尽头是四面墙壁。

放下的酒杯，淡金色的酒体在杯壁上碰撞出小小的浪花，微微的涟漪和波动回荡，一张普通平凡的脸庞映照其上，微微有些破碎变形。

塔塔托特抬起头来，将面前的景象纳入眼底

弯曲的手肘和躬起的臂膀，侧坐才能伸直的双腿，餐桌与身材的不匹配让两位大将显得有些屈就。

是敌是友？

亦敌亦友。

眼前是敌友，身边是亲朋，大家一同吃一顿饭。

虽然跨过了许多的遗憾和无奈，不曾停歇的走到了今天。

但是此刻。

如果时间就此停滞下来，那也不错

“开玩笑的。”

“你说什么？”

波鲁萨利诺疑惑道。

塔塔托特笑笑不语。

如果愿意，就能看到更多。

如果愿意，就能做到更多。

如果愿意的话

“霸气也好，恶魔果实也罢。”

青雉和黄猿，眼前两人是立于顶点的自然系能力者，不过，纵使如此，他们仍有各自的烦恼和迷茫。

“在这个世界上，人与人的相遇才是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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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然后离别，就能满心欢喜，满怀感激的继续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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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下一次离别，人生才会相遇，为了能再次相遇，我们才会忍受离别。”

转过头去，笑着看了一眼身侧懵懵懂懂的小家伙，摸了摸头，他回过头来。

“库赞。”

举起手中的酒杯，塔塔托特看着青雉。

“塔塔托特”

眼中虽有些许不解，但库赞也拿起了手边的酒杯。

叮

碰杯之后，两人一饮而尽。

“下次见面，我们再喝一杯吧。”

耳畔传来塔塔托特的声音，天花板上的吊灯放着暖黄色的光。

酒杯从唇边移开，仰起的头垂下来，视线掠过天花板和墙壁重新移回原位。

库赞的目光中，塔塔托特的唇角溢出一缕笑意。

“路上小心。”

须臾之间，库赞消失不见。

事情最开始的那个微小的间隙里，没有人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几个小女孩眼里，先是青雉消失不见，再然后不及眨眼的时间，黄猿已经出现在了身后。

“波鲁萨利诺。”

手中拿着库赞的酒杯，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塔塔托特头也不回的出声问。

“感觉到了什么吗？”

“该说是感觉到了，还是没有感觉到为好，什么也没感觉到的话，也算是感觉到了什么吧”

嘴上说的话很像不着调的玩笑。谷

但是，顺着裤管侵袭的冷意，与浸湿西装的冷汗汇合，已经带来一阵彻骨恶寒。

“虽然这么问有些蠢，听起来像个不入流的小角色，但是”

看着眼前那个安之若素的背影，触电般的颤栗感，顺着波鲁萨利诺的脊椎流窜。

右手不自觉的越加用力，足以将钢铁揉成泥巴的力量施加在塔塔托特的肩膀上。

“塔塔托特！你究竟做了什么？！”

宛若实质，沉重到让人一根手指也不能动的压力凝固了整个空间。

“”

卡莉娜突然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和现在的险恶相比，刚才她感到的所谓，只能算作拂面的春风。

尽管她极力想看到身旁的景象，但事到如今，能做到的也只有缓慢地移动眼珠

“该说是旁观呢，还是说俯瞰呢。”

或许，唯一能让她安心的，就是塔塔托特的声音仍然在平静地响起。

“总而言之，波鲁萨利诺你观察着库赞和萨卡斯基两人的正义，最终得出了自己的答案，在海军中宣扬。”

“喂可以稍微打扰一下吗”

一个新的光源突然出现在屋子里。

“正义的问题以后再探讨，能不能先回答我的问题呢？”

整个屋子都亮堂堂的，不过问题在于，越发强烈的光芒很快就超越了照明所需。

强烈的光芒驱散了所有的色彩，卡莉娜的眼前就快完全变成白茫茫一片的时候。

“光线太亮对小孩子的视力不好。”

一个平静的声音突然再次响起。

“还有伊拉，好好吃饭，不要老想着用拳头解决问题。”

随着塔塔托特的话音落下，他肩膀上的刺眼光团骤然收缩，重新变回一只手掌。

同时凝固的空间也突然解冻，卡莉娜立刻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明暗的变化让屋子突然显得有些昏暗。

“呼啊呼啊呼啊”

脑袋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只用眼角的余光瞥视，卡莉娜勉强可以看到

娜美和诺琪高同她一样瘫坐在椅子上喘气，唯有伊拉正趴在桌子上扒拉着米饭。

“波鲁萨利诺，你是泽法最得意的学生之一，却也是所有学生当中和泽法最不和的那一个。”

“曾经你和你的正义，就像中和剂一样维持着海军的稳定和平衡，但随着时代向前发展，这一切已经摇摇欲坠。”

“正因如此。”

背对着黄猿，塔塔托特十指交叉继续说道。

“我觉得你应该换一个角度思考一下问题。”

“”

放下抓住塔塔托特肩膀的右手，波鲁萨利诺整个人突然放松下来，他调整一下呼吸后，换了一个略显无奈的语气。

“塔塔托特，你老实说，我现在的状况是不是很不妙。”

“放心吧，波鲁萨利诺，我保证你会领到退休工资的。”

“那就是很麻烦了。”

波鲁萨利诺叹了一口气道。

“我办公室里的茶叶还没喝完呢。”

话甫一出口，他随即消失不见。

无限的时与空之外，一片风景正容旅人驻足。

“请问一下，这里是吗？哦哟哟，这个名字好奇怪啊。”

“富者本着慈悲之心施与贫者，这就是所谓的公益。对遭遇困难的人伸出援手，这就是本社团的活动内容。”

“哦哟，听起来真了不起，正好，我有事情想要找人询问一下”

“全员东大？”

似怒非怒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不满，端庄秀丽的冰山美人薄唇轻启，

“你在开玩笑吗？二年班的波鲁萨利诺老师。”hp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