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一可来不及多想,直接来到荣胤侯府,问于莫寒。
得知阎晟出门,至今未归。
莫寒还以为阎晟一直在慕容府,没想到主子竟然失踪了。
她没有逗留,也没有多问,只一路从荣胤侯府寻了出去。
轻功时快时慢,真气也随之一乱,正如她此刻的心,五味杂陈,难以言喻。
“阎晟……阎晟……”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呼唤着。
他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唯有他,其余一切尽被抛之脑后。
找遍了京城,依旧寻不到他一分踪迹。
天色愈加昏暗,她愈加崩溃。
他究竟在哪儿?
是否遭遇不测?
他……还活着吗?
死……
慕容一可害怕到了极点。
心底一处阴影忽而浮现。
今晚月色正好,明月高挂,却照不亮她的心。
一时间,只觉心里昏暗无比。
前世,她看着严熙在她怀里断气。
那是她有史以来,过得最阴郁的一天。
从此四年间,她再也没有笑过。
那样的打击令她心慌,令她心乱。
她不想再遭受一次那样的打击。
“阎晟!”慕容一可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立于城门之上,放声嘶吼出来。
心底那股痛意再次浮现,他的怀抱却没了。
心就这么肆意作痛着,她一丝办法也无。
如果这时,他在身边该有多好。
又寻了一圈,依旧没有他的踪迹。
慕容一可崩溃不已,坐于一处无人深巷,无助地痛哭起来。
“阎晟,你在哪儿?你千万不要有事……”她含糊不清地自说自话,双手合十,像是向上天祈求祈祷。
崩溃之间,回忆油然而生。
记得那是京城之外一处湖泽,名为鹤问湖,她与阎晟常常会去那里。
坐在湖边,闲话家常。
此时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回忆?
她在心里疑惑着。
难道阎晟在那儿?
想至此处,慕容一可立即擦干了眼泪,轻功而跃,往京郊鹤问湖而去。
鹤问湖边上,只见一位背影健硕的男子,穿着一件雪白色的衣袍,双手背于身后,一边欣赏湖光春色,一边享受春日夜间的习习凉风。
“阎晟!”慕容一可破涕为笑,高呼了一声,轻功而去。
终于找到他了。
幸而,他安然无恙。
正沉浸于找到他的喜悦之中,便感觉到一阵来自他的掌风,半路将她拂落,与他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
“啊!”慕容一可吓得惊呼,落地不稳,左脚被右脚绊了一下,差点面朝下摔在地上。
就这样,二人隔着一丈半的距离,她每每想要靠近,都会被他的掌风拂开。
她满心疑惑。
他怎么了?
这是生气了吗?
为何生气呢?
还是他想一个人静静观赏鹤问湖,不想被人打扰?
“阎晟,你醒了,你没事吧?”慕容一可不再靠近,乖乖立于原处,关心道。
只要确定他没事,她便可以放心地回去了。
她的关心真挚,却只得到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何事?”他的语气一冷到底。
他的冷,不一样了。
她听得出来,却不知原因,只一心关怀道:“你昏睡八日,我甚是担心,我想确定你是否安然无恙。”
她越是关心,他便越是冷漠。
犹如一柄柄冰冷的刀剑,刺得她痛苦无比。
一言一行尽在提醒她:缘尽于此,他已经变了!
这么快就变了吗?
她在心里冷笑着。
原来他们的感情这般脆弱!
“确定了么?”他言语平静地问道。
慕容一可有一刻的沉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只能如实道:“确定了。”
“嗯。”他应了一声,原就清冷的语气更沉了几分,健硕的背影尽是薄情,“那就滚!”
滚?
慕容一可紫眸之间附上一层惊色,同时两行眼泪滑落而下。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吗?
八日前的单独共处,他一分感觉也无吧?
只觉得她主动拥抱,甚是轻浮随便。
是了,对于古代人而言,这可不就是轻浮吗?
或许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青楼女子,想玩的时候小玩一下、玩腻了便弃之一边,冷冷送她一句滚。
而她,终究是那个滥用真心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