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行完了好事,便拍拍土离开,只留阎语檬一人,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
目光所及之处,已然没了他们的身影。
阎语檬长舒了一口气,努力平和着心头的屈辱之感,撑着地面而起身,缓缓走向衣柜。
许是心里过于阴沉的缘故,她选了一件墨绿色的裙子穿在身上。
拖着难以正常行走的步伐,向母妃洛姝敏的院子走去。
“母妃……”阎语檬虚着一分力唤了一声,一个崴脚,差点又摔了一跤。
“累坏了吧,怎么不好好休息?”洛姝敏上前几步,扶稳了女儿,携着她坐于一旁的软椅之上。
一句“累坏了”,犹如一根尖刺,屈辱地扎在阎语檬的心上。
她难以置信地转眸,凝视于母妃:“果真是母妃放他进来的?”
怪不得他能随意进入曦幽小筑。
怪不得没人来救她。
原来是母妃……
想至此处,阎语檬只觉胸膛左处一阵剧痛。
为何她要这么做?
洛姝敏也不否认,冲她点了点头,一脸和蔼:“相处几十年的夫妇,也总有吵架拌嘴之时,更何况是你们这些年轻人了,小事琐事气过了便过去了,何必要写决绝书呢?”
真的是她!
竟真的是她……
阎语檬忍不住落泪,依旧难以置信地说道:“请早安时,您不是这么说的,您说您支持我与他决绝,您尊重我的任何决定!”
难道她早安时说的话,只为了稳住女儿?
只为了女儿能更顺利地遭人羞辱吗?
经她提醒,洛姝敏脸上浮现一丝不悦:“那又如何?”
“你既答应了,又怎能放他入府,怎能允准他进入曦幽小筑?”阎语檬粉唇微颤,连带着话语也轻轻发颤。
一连两问,问得洛姝敏更加不悦,脸上的和蔼之色同时一散:“女子何来决绝之权?既要决绝,当初又为何定情?你与他之事几乎传得人尽皆知,你可知决绝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定情自然是因为相爱。
决绝则是因为变心。
她也不希望结果是这样。
她做了所有努力。
但他还是变心了。
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不等她回答,洛姝敏便自问自答道:“一旦决绝,你名节尽毁,以后谁还愿意娶你?夫妻就是这样,即便痛,也要忍气吞声地过下去!”
原来她是这么想的。
阎语檬越听越是心惊胆战。
她从小便十分疑惑。
为何其他人的母亲都会保护女儿,唯有洛姝敏不会?
是她不值得被母妃保护吗?
她太没用,所以不值得吧?
就像母妃所言,她琴棋书画并非一等一的好,写书挣的钱也不是天底下最多的……
她已经努力做个有用之人了,但母妃还是不满意。
究竟要怎么做,母妃才能满意?
“你还是处子之身么?”洛姝敏语气一沉,极其严厉,“三年前你就不是处子之身了!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权利吗?你以为没了他,还会有人愿意娶你吗?
我并不反对你与男子定情,也早就教过你了,可以与男子执手、相拥、交吻,哪怕你们共处一室、睡在一起,只要不**子之身就行,你把我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
她说得悲愤交加,像是丢失了一件最珍贵的宝贝,痛心地捂着心口,再多的言语也难以抒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