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千夜太子所言,本世子兄妹二人感情和睦,绝非外人可以插足!”慕容奕抢先一步说道,转而慕容一可,温柔地提醒,“一国储君,理应敬称太子,以后不要再直呼千夜太子的名讳了。”
今日哥哥说话也怪怪的。
慕容一可在心里想着,并没有说出口。
“血浓于水,外人自然不能取代兄妹之情。”千夜昀这般回道。
慕容一可听不懂他的意思,只是隐隐觉出他们之间的敌意,似乎在争抢着什么,互不相让。
他们在抢什么?
是在抢她吗?
慕容奕面色微有变化,沉吟片刻才问道:“千夜太子这是何意?”
“顾名思义。”千夜昀没有正面回答,只给了他一脸蔑然。
低眸瞧了一眼桌上的菜肴,千夜昀立即下了逐客令:“品菜结束了,慕容世子请慢走!”
慕容一可闻言一惊。
若真送走了哥哥,她是不是就要进宫请旨赐婚了?
想着阎晟痛苦的神色,她再次不忍,下意识抓住兄长的衣袖,投以一个求助的眼神。
慕容奕会意点头,并不理会千夜昀的逐客令,自顾自地说道:“说到品菜,就不得不作几首关于美食的诗。”
言罢,他三步成诗,富有感情地吟诵出口,继而转眸千夜昀,主动邀请道:“鄙诗粗陋,还请千夜太子赐教。”
千夜昀的面色显然有些挂不住,轻睨了慕容奕一眼,又用余光扫了扫慕容一可,故作姿态地假咳了几声:“慕容世子文采出众,可称大炎第一诗人。本太子熟读兵书、骁勇善战,与世子各自一方,赐教实不敢当。”
慕容一可听得无奈。
论起语言艺术,大炎第一应属洛姝敏,凌摄第一便是千夜昀了。
说了那么多,听似高大上,其实就是在说:他不会作诗。
只是奇怪,他为何不会作诗?
严熙读大学时便精通古代文学、现代文学,不论古代的诗词歌赋,还是现代的诗歌散文,他都是信手拈来。
就算失忆,文学方面有所减弱,也不至于一句诗都做不出来吧?
难道病人家属直接把他打傻了?
想至此处,只听慕容奕得意一笑:“千夜太子谦虚之心,倒让本世子想起我国太子……”
慕容奕整了整衣袖,轻轻一拂,继续说道:“太子能文善武,却为人低调,颇受皇上宠信。”
他故意强调了“能文善武”四字。
任谁听了,都是在比较两国太子的本事。
抬高大炎,贬低凌摄。
却一个贬低之词也无。
叫人听得出含义,却挑不出毛病。
慕容一可暗暗一惊,紫眸一转,担忧地看向千夜昀。
他不会因此生气吧?
果然千夜昀一脸恼怒,一双怒目紧紧凝视于慕容奕,语气更是一沉到底:“慕容世子之意,身为一国储君必须经文纬武?”
慕容奕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为人臣子,本世子岂能冒然议论储君之事?”
听了这话,慕容一可惊住了。
这下千夜昀肯定生气了。
一边想着,她一边转眸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