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嚣提前销假上课，回到学校就被胡小薇从教室给拽了出去。

唐知文见后都愣了，歪头看向范澄：“范老师，这什么情况？恋爱关系确立了？”

范澄吊儿郎当地看着手机，扫了眼门口说：“不知道，我跟这货绝交了。”

这下唐知文更来劲了：“你俩要能绝交，我能绝食。”

“唐老师，您找个明白人看看地方吧，这次我认真的。”

教导处众人大笑，外面胡小薇突然这么生猛把张嚣给吓到了：“小微，你这是干嘛？”

“这几天请假干什么去了？要命的事是什么事？”胡小薇迫切，因为之前范澄的话，她误会张嚣去打离婚官司了。

“没干啥，就是偷偷懒，扯嗓子喊了一个月，忙里偷闲呗。”张嚣说。

“胡说，我去健身房没找到你，我去你家也没找到你。”

张嚣：……

前几天他在周前家彻夜雕刻，然后又泡在工业园科超工厂里改生产线，的确有几天没回家了。

可是张嚣好奇，那天吃完饭这姑娘明显是躲着自己，怎么几天不见这么热情？难道对自己的感情已经无法自保到忽略婚姻的地步？

张嚣有点儿小得意，可还是说：“有些事我不方便说，小微你就别问了。”

胡小薇还是很担忧，“这个我可以不问，但是去省队当教练的事儿你怎么想的？”

她现在把张嚣自定为男朋友，如果张嚣去省队，他们就会成为异地恋。而且，职业运动员是有女队的，那儿的女孩子可不是在学校，没什么师生恋的禁忌，万一张嚣被人近水楼台了怎么办。

“这个啊，”张嚣看到胡小薇很紧张的样子，笑着说：“我还没考虑好。省队呢，待遇好还有扬名立万的机会。真给我带出两个国家级的运动员甚至冲击奥运金牌，哥们我可就起飞了。”

“你……你这都想好了，看来是真的要去省队了。”胡小薇突然变得很失落：“那儿的机会多，的确比在三中当老师要强的多。”

“哈哈……”张嚣突然大笑：“你想什么呢，我只不过是想拖一段时间直接拒绝的，其实知情的人都猜到了我的选择，就你傻乎乎的以为我真的在犹豫。”

张嚣敲了下她的头：“还跟我浪费时间，上课铃都响了，这堂你有课。”

“哎呀，我忘了，完了完了，迟到了！”

……

南夏市，九维科技总部。

“老陆，想不到这次你竟然亲自过来，是担心订单的问题吗？我已经跟董事局提议过了，而且咱们是这么多年的老朋友，我对您们科超的能力还是信任的。”九维的执首席执行官辰冕端着茶过来。

陆佑年老脸一红：“老辰，这次我是来请罪的。我们科超恐怕没有能力完成你们的订单了，与其拖着让别人看咱们两家笑话，不如早些告诉你们尽快跟尚通调别厂的货。”

“老陆，难道传言是真的？科超真的遇到过不去的难题了？”辰冕首先想到的是老朋友的难处。

陆晴歉意鞠躬：“辰叔叔，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听爸爸的劝阻一意孤行，给科超带来巨大的危机。这一次也是爸爸的提议，提前过来解约，不能让您跟九维有损失。”

辰冕叹息：“老陆，这件事我很难办。这合同不是小数目，关于解约的事情我得听取其他两位执行董事的意见，希望你能理解。”

“可以，那就麻烦老辰安排下吧。”

谈判需要一个提前量，不过九维的速度很快，他们连忙召开董事会，确定谈判组后下午跟陆佑年见了面。

谈判有辰冕参与，但他并不在谈判组内，毕竟他跟陆佑年的关系匪浅，其他股东请他避让。不过还是让他到现场，为谈判做调和。

谈判组是以坚持科超赔偿的汪董为首，加上另外两位董事跟律师团组成的七人谈判组。让辰冕没想到的是科超竟然只有陆家父女，甚至连个律师都没有。

九维给出的解约范本与一般的解约合同没什么分别，而科超的解约则是赔给九维百分之十的公司股份。

汪董看后果断拒绝：“不行，科超的股份根本不值一亿M金，陆总的胃口可真不小。谁不知道科超现在摇摇欲坠，我更喜欢钱，现金！”

“没有商量的余地？”陆佑年问。

汪董摇头，谈判组其他的人也没有反对意见。

陆晴不甘心：“九维太让人失望了，当初你们跟朵泡抢市时我爸顶住尚通那边的压力给你们备货加大产能，如果不是那时候他的帮助能有你九维的今天？爸，你总说九维是你的盟友，之前我信了。现在看来，不是九维是你的盟友，只是辰叔叔是你的盟友。”

辰冕不知道怎么说，他虽然是首席执行官，但他在九维的股份并不多，这两年公司发展缓慢市场份额被吞并不少，已经有人对他的能力提出质疑。

“小晴，我们都是商人，合同符合法律法规，九维要求赔偿没有错。错的是咱们，没完成订单终究是违约了。”陆佑年倒是很平静。

汪董点头：“陆总是明白人，我们九维是做手机的，我们不是不讲情面。年初下订单的时候我们都给了科超的面子，但的确是你们没有完成。一亿M金的赔偿不能少，其实我们九维还是有损失的，重新跟尚通谈判芯片，价格必然有溢出，而且绝对不止一亿M金。”

“好，我签字。”陆佑年拿起笔在九维提供的解约合同上写了名字，这让陆晴很不理解，他们这次来不就是为了降低解约金么，怎么父亲谈都不谈就签了字。

汪董得意地看了眼辰冕，也签下了合同。待九维的律师确定后双方盖上公章，合同正式生效。甚至他自己都没想到事情会进展的这么顺利，陆佑年似乎太好说话了。

陆佑年起身，“各位，我们的违约金会在规定时间内支付给九维，告辞。”

辰冕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他们董事会开会时可不是这样的，几位董事承诺把违约金降到一半儿，算是还陆佑年当年的人情。

“老陆，中午开会的时候不是这个数目，我去问问他们怎么回事儿，我一定会帮你度过这次难关。”辰冕当年出任九维的CEO，正是因为那次的智能机革命，陆佑年的倾力帮助才让他一战成名，坐稳了九维的首席执行官位置。

“你有空吗？”陆佑年突然问。

辰冕一怔，说：“喝酒？行，我推了所有的行程，咱哥俩喝一杯。”

“屁的喝酒，你这CEO怎么当的？怪不得那群吸血鬼要动你！”陆佑年白了他一眼：“谈合作，卖点儿东西给你。说实话，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想要给九维的，结果他们只要钱。恩，要钱好，真好！”

“难道你想把这百分之十的股份卖给我么？”辰冕摇摇头：“我虽然身价有十几亿，可那是股票又不是现金，我可不打算为了你两肋插刀卖股票。”

“切，你想买我还不想卖呢。你那点儿身价，我给百分之一都嫌多。”陆佑年仿佛在吹牛：“找个小会议室，让小晴给你介绍。”

陆晴把笔记本连接投影仪，然后打开PPT，里面是关于这次他们生产芯片所有性能介绍跟市面上同等产品的对比。这款芯片在争得张嚣的同意后命名为科芯一号，相关的产品专利已经在申请当中，提供的材料详细真实，拿到专利只是时间问题。

陆晴开始详细介绍，当然他们的加工工艺是绝对保密的，而且在低价上也有很大的优势。

随后陆晴打开视频，说：“辰叔叔，这是我们测试科芯一号同市面上尚通、米歌最高性能的芯片对比测试实录。性能上我们不仅仅超出他们一些，而且稳定性更强、体积更小。”

辰冕震惊地看着陆家父女：“老陆，你确定不是来忽悠我的？你们科超有能力研制高端芯片了？”

“所以这才是我敢直接跟九维解约，直接签字。科芯一号的所有专利都在我们手上，我随便找一家风投公司拿出百分之五的股份就能换到几亿的融资，所以你们九维的违约金就不要担心，我肯定在规定时间内支付的。”陆佑年一副显摆的嘴脸。

陆晴在一旁加火儿：“辰叔叔，我们科超已经实现对科芯的量产，月产在三百万枚，产能上绝对没有问题。”

辰冕尚且在思考，陆佑年给陆晴一个眼神，后者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这些是我们科芯一号的样品，一共二十枚。”

陆佑年说：“老辰，以事实说话，今儿你先去测试芯片，具体细节咱们明天谈。”

“爸，你明天得去医院复查，我已经订了今天的机票，必须飞京都。”陆晴似乎是有意，但也是事实。

陆佑年呵呵一笑：“那行，老辰，咱们就再约时间。放心，咱们两家的合作不会以为这次解约事件受到影响。”

辰冕点头：“多谢你给我的面子。芯片的事儿我会上心，老陆，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