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巧,师贵人扔了张东风,恰好我正缺东风和九筒,等了半天自己抓不到,索性也不那么黑心,也不是回回都能摸得到,你看师贵人,摸了两回,跟惦记了一样,刚才昭仪放了一张三条也不要,偏偏要,谁知半道让我劫了住了,竟对不住了,这一把是贵人点炮,贵人,我要你三两可好?”
虽然不知道说话的是谁,婉莹一听知道这话是讽刺挖苦婉芸,婉芸不接彤昭仪的三条,肯定是不愿意让彤昭仪给自己点炮,白白惹她不痛快,这一点婉莹这个外人都知道到,坐在一张桌子打牌的彤昭仪心里能不清楚。
“采女,你这样说可不行,咱们都说好了,谁点炮谁出5两银子,再说师贵人的银子都是五两的一锭,这里也没有铰银子的剪子,你们俩不能坏了说好的规矩。”这个女子说话的时候,故意把五两一锭四个字拉得虚长,生怕别人听不懂五两一锭到底什么意思似的。
“咱们之前打得牌都是点炮三两,我要师贵人三两也无妨,反正大家都是在一起打发光景,又不是为了挣钱。”采女也是说得入情入理。
“都说了,既是为了快要过年,大家索性玩儿得大了一些,再说,你看看师贵人好不容易跟咱们玩一回,拿的银子全是五两一锭的,咱们也没有铰银子的剪子,总不能打一把,再给你满宫找铰银子的剪子剪一次吧?”
“采女,不必客气,说好了的规矩,五两是五两,给你”师贵人说。
婉莹不用仔细分辨知道这个声音是婉芸的,透过薄薄的窗纸,婉莹都能看见婉芸那张委屈无奈的脸。
“采女,你怎么能坏了规矩呢!你既然替师贵人着想,刚才师贵人那一把,你怎么不多给十两。”
说话者正是彤昭仪,婉莹昨夜听过彤昭仪说话,所以听得出来。迎nn住着四位宫妃,主位娘娘是彤昭仪,之下是温贵人和姐姐,然后是这位还不知道姓名的采女。
“昭仪说的是,方才我点你那一炮,采女怎么没少要我2两呢?难不成采女也知道师贵人过了年是嫔位,所以赶着现在巴结?还是觉得姐姐我在妹妹眼里不是贵人,而是贵人还低一级的选侍?”
“温贵人说得哪里的话,师贵人在妹妹眼里是贵人,姐姐在妹妹眼里更是资历深厚的贵人。我不是看着师贵人一午输了不少,不忍心吗?”
“咱们是打牌取乐,又不是为了赢银子,老提输输赢赢,好像师贵人过来打牌不是取乐,倒像是来赚银子似的。采女,你好心未必在别人眼里是好事儿。别总自以为是的瞎献殷勤。”彤昭仪说到。
“正是这话,采女,你这样子不仅让师贵人脸难看,连我和昭仪的心也被你弄凉了一半,哦不,是贵妃和我咱们在一个宫里住了几年了,难道还不及师贵人挪过来这一个月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采女慌忙解释。
“温贵人,贵妃这个称呼,以后不许再叫了,让谁说出去,要连累本宫”
“娘娘,臣妾一时口误,还以为是昔日里和娘娘一起打牌的光景”
“大家既然到我宫里玩乐,只顾玩乐,大家和和气气的,外面才好看不是吗?”彤昭仪说。
“娘娘说得是。妹妹们受教了。”温贵人,师贵人,采女三人异口同声。
“六筒,吃”彤昭仪说,与此同时,婉莹听见婉芸也说:“六筒,碰”
“师贵人今天这是怎么了,昭仪好不容易吃一张牌,回回赶你碰,你也赢了不少了,但凡也放些口子,让大家都乐一乐嘛?”温贵人说。
“温贵人,打牌打得是规矩,吃小碰大,这六筒是师贵人的。”彤昭仪说。
婉莹在外面,心里愤愤的想:装模做样,这温贵人和采女指不定是你暗地里挑唆好了,一起给婉芸难看。
“娘娘,臣妾是看你输得厉害,所以才”
“哼温贵人的意思是本宫输不起这几两银子?”
“不不不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是看娘娘总是输,所以担心”
“你瞎操什么心,才打了几圈,输一两把正常,再说了,咱们是图乐子,又不是图银子,开心好,别总是输输赢赢挂在嘴边,没得扫了本宫的兴致”
“对对对娘娘说得对咱们打牌不是图银子,你说对吧?师贵人”
“娘娘和姐姐说得极是”言者正是师贵人。
“别光说不练,一共打了没几把,你看看你都赢了两次了,也不说放放水?”
“温贵人,少说两句,留着力气看牌。”彤昭仪说。
“三条?胡”师贵人说。
“师贵人你怎么这样呢?方才昭仪刚出的三条你不胡,偏偏胡我的,我还只当你不要三条,才敢大胆打出来,没想到你竟然等的是三条,次我赢了你二百两银子,你是不是还记着仇呢?”温贵人说完,将银子哐啷一扔。
“姐姐哪里的话,方才还没有听牌,这才听了牌,姐姐放了三条,所以胡了”婉芸唯唯诺诺地说。
“你不是喜欢吗?怎么到我这儿,你愿意点炮胡了?点炮才五两,一把是三十两,贵人缺银子,干嘛要吃点炮胡啊?自己多几把,什么都有了。”
婉莹站在窗外,心里异常愤恨,这帮口是心非,拨弄是非的妖精,婉莹日日对她们低声下气,不气死也得累死。
婉莹再也听不下去了,要不是在宫,听到婉芸这么被人挤兑,自己少不得要多说两句。可是这里是紫微神宫,轮不到自己呈这个英雄。
后天是年下,宫里到处张灯结彩,来往宫人也是一派喜笑颜开地欢愉,宫墙外面不时还能听到爆竹之声,年的气氛越来越浓,而婉莹说什么这个年也注定不会开心。
贺佑安,毓彦,小林子,婉芸,秋丽,彤昭仪似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有逝去的刘太嫔,还有东安太妃,还有自己在刘太嫔窗前下听到的那些话这个宫里这样多的是是非非,婉莹真的有点不堪重负。
边走边痴痴地想:真心希望自己与荣亲王的婚事赶快定下来,这一刻也不愿意呆着这个是非无穷的地方。要守着自己的爱人,在自己的府邸,相亲相爱,直到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