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5章 破解巫蛊(1 / 1)寒不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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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盏茶的功夫,十几个丫鬟婆子,端着几十盘大鱼大肉捧在癞头和尚面前。

癞头和尚一看这么多鱼肉,一时间像个小孩儿一样欢快,抓了一个酱肘子,狠狠地撕下一大口,一边嚼一边挥舞着酱肘子说:“把盘子都放下,放在地,洒家坐在间,围着洒家放一圈。”

小丫鬟们早看得反胃,听罢这话,不等奶娘示意,直接将手的盘盏放在地,癞头和尚跳到一堆盘子的间,盘腿坐在里面,拿着一根啃得溜光的猪骨头喷着吐沫带着肉花,说:“酒呢?你们要渴死洒家吗?”

红芙看得连连反胃,凑在芸娘耳边说:“他半年没吃饭了吧?怎么跟饿死鬼一样?”

芸娘拉了拉红芙的衣角,示意红芙噤声。

癞头和尚独自坐在一圈的鱼肉,一边吃肉一边喝酒,忽然一根鱼刺卡到癞头和尚的嗓子。癞头和尚一只手抓着一条清蒸鱼,另一只手松开酒坛子,纵深一跃跳到美人靠,腾出来的那只手伸进喉咙里抠刺。

一连串令人作呕的声音,从癞头和尚的嘴里发出,红芙实在是忍不住直接将脸埋进芸娘的后背里。如此还是能听见癞头和尚抠喉的声音,躲在芸娘身后,用手堵住耳朵。

想是鱼刺被抠出来,癞头和尚用肮脏的袖子摸了一下嘴,止不住抱怨道:“这鱼好吃,是刺太多,不好不好,还是烧鸡好一些。”

奶妈赶紧吩咐下去说道:“赶快去做烧鸡,快去”

说完走到癞头和尚身边,递了另外一坛子酒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高僧,这些酒肉也吃的差不多了,赶快像个办法救救我们家小姐。”

癞头和尚接过酒坛子,一通猛灌,放下酒坛子,冲着奶妈说:“洒家这才半饱,你若再催,洒家酒走人了!”说完一个浑厚响亮的酒嗝卷着肚腐肉的酸臭,喷向奶妈。

奶妈不敢掩鼻,只陪笑道:“灶的肉都在这里了,鸡也现宰现烧,只是费些功夫,高僧何不趁着这个功夫去看看我们小姐,到底怎么了?”

癞头和尚抓起最后一块排骨,啃着面的肉,说道:“这还用看吗?你们家这位女施主被人下蛊了。”

李氏走过来,真色说道:“和尚,你刚才的话当真?”

癞头和尚将啃干净的骨头一松,帮当掉在地,然后又跳美人靠说:“洒家从来不说大话,信不信随便你们。”

奶妈越过李氏,走到癞头和尚身边,低声下气地说:“我们信,我们肯定信!”

“这还差不多,你若能管洒家一月的茶饭,洒家免为其难地替你们破了这个巫蛊,洒家是佛门人,佛祖教诲洒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洒家是愿意普渡你们家这位女施主,看你们愿意不愿意管洒家这几顿茶饭了。”

李氏见过癞头和尚刚才的法事,虽然荒诞不羁,却把周氏从鬼门关里拉回来。思量到这里,按住奶妈,自己跟癞头和尚说:“大师若能替蔽府降妖除魔,蔽府定会招待您的茶饭。”

癞头和尚一听条件谈妥,立刻蹲在美人靠说:“你看那位女施主,面色乌黑,双眼发红,嘴里不停地说些阴司鬼话,这是了巫蛊。”

奶娘不停地点头,李氏也聚精会神地听癞头和尚分析。

“我刚才见到这位女施主的时候,她已经被两个小鬼拖到门外面了,若不是我碰巧遇见,这会儿这位女施主恐怕到黄泉路了。”

“我们小姐刚才还好好的,不知道为啥忽然间断气了。”

“是你们捆住了她的手脚,所以她才断了气。”

“小姐自己糊涂,抓伤了脸都不知道,我是怕毁了脸,将来可如何是好呢?”

癞头和尚忽然站起来,高高地立在美人抱,指着奶妈说:“糊涂,你若不捆她,她是个大活人,小鬼也拉不走她,你捆了她,她不能动弹,刚好被小鬼勾走。”

“怪不得,刚才小姐一直大喊不让绑自己,还说我是妖怪。”

“你不是妖怪,是妖怪站在你旁边,你看不见,但是女施主能看见。”

李氏恳切地问道:“这巫蛊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是你们府的事儿了,洒家在外面的时候,感觉到你们府里鬼气森森,刚走到大门口,见两个小鬼勾着女施主的魂魄出来。打了小鬼,领着女施主的魂魄回来,进到院子里,你们还拦着不让洒家进去,真是岂有此理!”

“高僧海涵,奴家们急昏了头,冲撞了高僧。”

李氏还是揪着刚才的问题不放:“这巫蛊是怎么种在侧妃身的,大师能否用法眼再看一下。”

癞头和尚又坐在美人抱,翘着二郎腿,用塞满污秽的指甲,剔自己牙缝里的肉,好不容易抠出大牙牙缝里的一条肉丝,拿到眼前看了看,然后又带着一副弃之可惜的模样,放入嘴。又用相同的几颗牙咂摸肉丝的味道,津津有味地咽下去之后,才悠悠地说:“不用法眼,肉眼成,去把这院里的人统统叫过来!顺便再拿一坛子酒,洒家喝些酒,眼睛更雪亮。”说完跟耍醉拳一样,一连倒退几步,一个晕晕乎乎的后空翻,歪在刘良人身边,一副无赖的样子说:“小娘子,洒家看你是个小妖精!”

刘良人又一次被癞头和尚当调戏,伸出一座威风凛凛的五指山,脖子下面的峰峦叠嶂也杀气冲冲地绷在抹胸之。

“刘氏不得无礼。”李氏立马阻止,然后对着癞头和尚说:“大师不得无礼,这是我们府的良人。”

癞头和尚先是惊讶,然后一脸歉疚地对着李氏作揖道:“失礼失礼,洒家还以为这小娘子是个大丫鬟呢!”

被人误解为丫鬟,刘良人的脸都气绿了,心不甘情不愿地收起自己的五指山,站在芸娘和红芙的后面。

奶妈得令,无心闲看刘良人,冲着院子里大喊:“都过来,全部都给我过来。”

二三十个丫鬟婆子战战兢兢地在院子里站成一排,癞头和尚直接从美人抱跳下去,在一排人面前来来回回地走动。然后指着其的一个婆子说:“你出来!”

婆子应声,往前走了几步。癞头和尚像狗一样,伸着鼻子从到下嗅了几遍。然后黑着脸说:“怀里揣着什么,掏出来吧!”

婆子大惊,反口说道:“你这和尚,疯疯癫癫地不知所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奶妈走到婆子面前,狠声说道:“我的话你也不听吗?”

婆子惊慌失措地说:“不敢不敢!只是我什么也没揣。”

奶妈刚才见识了癞头和尚起死回生的本事,此刻对癞头和尚的话已经言听计从。冲着后面的一排人说:“按住她,掏出来!”

几个粗壮的婆子,死命地按住那个婆子,然后奶妈自己伸手去摸索。刚伸到衣襟里,碰触到一个绸子做的物什,掏出来一看,竟是个精致的荷包。再一看做工和针线断定不是婆子平时佩戴的。

“高僧,您说的是这么?”

癞头和尚没想到这么快抓到证物,愉快地点点头。

“这荷包怎么了?”奶妈翻弄着荷包看不出所以然。

“打开看看!”癞头和尚指点道。

奶妈迅速解开系绳,看到里面放着几块冰糖。

那婆子吓得赶紧跪下说:“饶了我吧,我拿了这么几块儿。下次再也不敢了。”

奶妈懒得理会这些小偷小摸,继续问癞头和尚“高僧,是冰糖。”

癞头和尚一脸无奈地说:“洒家叫你打开,是让你把它拆开。”

奶妈恍然大悟,疯一样冲进屋子里,拿了一把开线刀,大庭广众之下,慌慌张张地挑开几个针脚,由于紧张过头,开线刀划了自己的手指都没发觉。沿着边线,将整个荷包拆开,奶妈恶狠狠地从里面扯出一小块黄布。扔掉荷包和开线刀,捧在手里一看,然后泣不成声地捧到李氏面前,一哭三叫地说:“妈妈,有人想害死我们小姐。”

李氏接过一看,黄布面写着周玉蔻三个字,两边是周氏的生辰字,最下面写着四个赤字万劫不复。

果然是巫蛊,没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竟然出这样的阴毒之事。李氏狠狠握住黄布,慎重地问道:“可是这个?”

癞头和尚点头说:“正是这个,你看面的两个小鬼,是刚才洒家遇到那两个。错不了的。”

奶妈万钧之怒,走到那婆子面前,狠狠地对扇了两个能啐出血的耳光,咬牙切齿地说:“实话实说,饶你一命,若敢隐瞒半个字,我叫你生不如死。”

婆子两个嘴角淌着血,一脸茫然地说:“我也不知道这荷包是怎么回事儿。”

“放屁!你说你不知道,怎么会到了你的身?难道荷包长着脚,自己飞到你的怀里?快说!”奶娘发狠地说着,还是不能消解心的仇恨,拔下自己头的金钗,狠狠地扎在婆子的脸。

婆子疼得大叫,连连跑到李氏跟前求饶:“妈妈。我真的不知道。”

李氏冷着脸,说道:“实话实说,否则我也包庇不了你。”

婆子搂着李氏的腿,一下子昏死过去。死死地瘫在地,一动不动。

奶妈气得直跳,从院里的水缸里舀了一瓢,直接泼在婆子身。

婆子被冷水一击,缓缓睁开眼苏醒过来,打着寒颤说:“我是真的不知道这荷包里有这东西,我若知道肯定不会捡起来揣在自己怀里。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李氏问道:“几时捡的?在哪里捡的?”

婆子早已吓死,不敢隐瞒,倒豆子一样地说道:“今儿早我来开院门,刚走到门口看见这个荷包掉在门后面,我一时鬼迷心窍自己捡了起来。藏在自己衣襟里。”

“此话当真?”

“妈妈。我要是说一个谎字,我不得好死,我nbs。”

奶妈不依不饶,挤在李氏身边说:“妈妈,这事儿没这么简单,这婆子若是捡了这样贵重的荷包,为什么不交?”

“妈妈,我是贪图小便宜,一时错了主意,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奶妈踢开婆子,流着泪说:“妈妈,我们周家这一位嫡小姐,嫁到王府做侧妃,这才几天,遭人陷害,意图灭口。妈妈今天若不对这个婆子动刑,肯定撬不开她的嘴。”

婆子听到动刑二字,又吓得半死,又跪在奶妈腿边哭着哀求道:“妈妈,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打死我,我也不知道啊。”

奶妈使劲抽出自己的腿,恶狠狠地说:“那打死你试试,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板子硬?你现在说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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