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头被儿子怼了个哑口无言只能说“我和你娘不用你们奉养,你们过好你们自己的日子就行了,现在我和你娘还跟老大和老四你们妹子一起过,以后我们走了老大老四平分我和你娘的地,至于你们妹子,那地暂时归我们管,等她们出嫁了再说。”
韩得富当然是不服气老爹的偏心,可是现在是老爹当家他又能说什么,见地上面没法下口,就又改变了方向“地放一边就算了,那银钱方面我肯定不依的,咱娘说没钱,我可不信,前不久刚卖了粮食那银钱就在咱娘手里,凭啥大哥孝宗一要钱娘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得,到我们的时候却一个铜子都没有?”
“那啥都给了大哥和老四,那我们呢?我们就啥没有?一家就四亩地,爹,你觉得够我们支撑生活的吗?”
韩老头确实找不出啥借口出来说家里实在没钱,只能低着头不说话,任凭韩得富怎么说就是不开腔。
二叔公见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就不急不缓的说“有年啊,给孩子们留点念想吧,手心手背都是肉,做的别太过了。”
韩老头这才为难的吐口,冲里屋叫道“陈氏,拿四两银子出来。既然二叔说了,手心手背都是肉,这钱本来是给孝宗去县试用的,到时我再去借借好了。”
这番说辞,大家自是不信的,陈氏拿了钱来,韩老头又给二子三子两家分了“就是这些了。请二叔公代笔写个分家文书吧。”
二叔公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韩得昌就去了孝宗的书房里拿出了文房四宝一套,铺在桌上让二叔公写分家文书。
这时韩得平却打断了二叔公“二叔公,我有话说。请您把我这分家二房逢年过节会按时给二老送节礼,一年最少做两套衣裳,二老若有生病抓药这些会侯疾分摊药费,百年之时也会做寿衣寿棺这些都一并写到文书里。”
光光在心里暗暗为老爹称赞,这话说的漂亮,以后也不怕任何人挑理。
二叔公哈哈一笑“得平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好,有孝心。”
韩得富也站起来说“二叔公,我跟我二哥是一样的意思,您把这些都写下来,大家有个见证,以后我们要是没做到这些你们都可以来教训我们。”
韩得富这番讨喜的话顿时就缓和了气氛,韩老头也松和了一点表情“这衣服节礼啥的,我和你们娘也不强求,有没有都行,也不怨你们,以后你们兄弟可要互帮互助,不能因为你们分了家就都生分了。我们也都还是一家人。”
二叔公写好了文书,一式三份,韩老头和韩得平韩得富和那些请来的见证人也都按了手印,这韩家二房三房就算是分家完成了。
分家的第一天晚上二房三房就是在陈氏各种谩骂和白眼中度过的,不过这丝毫不影响韩得平一家的好心情。
晚上一家人都坐在东厢的堂屋里,这里原本是东厢的正房,后来就改成了韩得平和林氏的卧室了。
林氏有些发愁的说“这咱们灶安在哪里啊?这也铺排不开啊?”
光光直笑“娘,这不分家的时候愁,咋分了家你也还愁?”
林氏嗔怪小闺女“你个机灵鬼,你现在是越来越有主意了,都敢打趣你娘了。”
小棉却觉得妹妹这样很好“还多亏了光儿现在有主意呢,她啥都敢说,咱们家才能自己当家做主。”
韩得平点头,连日来的阴郁总算是散开了点“不错,我们光儿有能耐着呢!越大脑袋瓜越好使了呢!”
光光被家人一阵夸也是不好意思极了,她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爹,我看不如你先搬进屋跟我哥他们先挤一挤,我娘呢就先跟我睡,把堂屋让出来搭灶,放桌子吃饭之类的,不然我们家要是来个人啥的都铺排不开。就是要先委屈你们不能一起了,咱们先把地啥的种上,回头再做点小生意,等咱们攒够了钱就另外找块地方盖房子。”
韩得平和林氏都惊愕无比“盖房子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事,像咱们这么大的老房子没有三四十两银子都是盖不成的,咱们哪有那么多钱?”
要是真的有那么多钱,就可以交上抵役银,孝周就不用去充军了,想到离家的长子夫妻两又是一阵黯然。
光光信誓旦旦的安慰他们“咱们得慢慢来啊,只要我们不偷懒,啥不能挣来啊?爹娘,你们想想,咱们这老宅子都多少年了?还是我爷成亲的时候太爷给修的呢,我姐都这么大了还没个单独的房间,也不像个样子不是?就这老宅子那以后我哥他们咋说亲啊?我们得想的长远点。”
想到儿子闺女的未来夫妻两也都没什么想法了,韩得平说“不错,光儿说的对,咱小棉都是大姑娘了,我得努力给咱闺女造个大房子,像你堂姐那样能有个单独的房间,也能穿上好看的衣服。”
林氏忍不住去摸闺女枯黄的头发,眼含热泪“咱们家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孝延捏紧拳头“我明天就去镇上找工,以后我给姐打嫁妆。”
孝正跟着附和“我也去,我也去挣钱给姐打嫁妆。”
光光一个暴栗子敲到孝正头上“小屁孩一个,你去啥啊?”
然后一家人就嘻嘻哈哈的开起了玩笑,欢快又热闹。
而上房里却是阴云密布,渐渐的传来争吵声,只是那声音被一家人的欢笑声给掩盖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氏起来去做了小米稀饭,找陈氏拿窝窝来蒸的时候被陈氏给狠狠的骂了一顿,想着以后不在一口锅里吃饭了,林氏也就没说啥都忍了。
吃过了早饭,韩老头就去隔壁村请来了造锅的匠人,忙活了半天给两家都制了灶台,找陈氏拿钱的时候韩老头又和陈氏吵了一架自是不说。
有了灶却没有锅,韩得平就带着孝延去了镇上,打算买一口锅和盘子碗刀具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