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得平心下也不高兴,就皱着眉头跟韩老头说“爹,你们有事没有?有事就说事,我们屋里忙着呢!”
韩老头目光沉沉的看了看二子,然后重重叹气“今天叫你们来是有事商量的。”
至于前面韩得平一家被韩大伯和吴氏陈氏针对谩骂了韩老头就当做没有这层事一样,就这么给揭过去了。光光暗自捏紧了拳头,这个韩老头的心恐怕跟陈氏一样,都偏到胳肢窝里去了。
见大家都安静了下来,韩老头这才悠悠得说道“后天就是小棠出门子的日子了,人家齐家那是什么人家啊,咱们就算陪送点什么人家也看不上,也抬不进齐家那高门大户里去,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咱们东西陪送的少,可是咱们在村里还是要做人的,还是要让别人知道我们韩家的大孙女出了门子了的。”
韩得平就问“这是要摆酒席的意思?”
如果是风风光光嫁出去的那自然是要摆酒席,可是韩小棠是送去给人家做妾的,还搞这么大动静有必要吗?
韩得昌趾高气昂的说道“那是当然,不仅要办,还得大办。好叫这十里八村都知道我们老韩家的闺女嫁去了县里齐家做了少奶奶。”
林氏觉得无比闹心,就沉着声音说“我屋里灶上做着凉粉呢。别再糊了,我先回去了。”
然后林氏就走了,韩得平也低下了脑袋不说话了,从根本上说他就不同意韩家的姑娘出去给别人家做妾,又不是那吃不起饭的人家需要卖儿卖女,他们老韩家的日月在整个大柳村来说还是属于比较好的,那也没见大柳村的人家有哪一户人家的女儿去给别人做了妾的,说出去多丢人多让人讲究。
见林氏走了,韩老头有些尴尬“老大两口子说是大办,摆酒席嘛,可不就得找做饭的人,咱家银钱不凑手,我的意思是老二你把这做酒席的钱先垫上,回头收了礼再还给你。”
光光冷笑,原来是为了钱才叫他们来的,真是打的好算盘。
韩得平吭着头不说话,韩老头无法只得又说一遍“老二,这钱不白拿你的,会还你!你再想想齐家是什么样的人家,能够跟他们那样的人家做姻亲,以后就是你们家也都沾光。”
陈氏冷哼“算是便宜你们了,这钱就你们出了。”
光光都佩服陈氏的思想逻辑了,光光就叫韩得平“爹,该磨豆子了,不然下午来不及了。”
韩得平听了就站了起来“爹娘,这个事你们不用跟我说,你们要怎么办应该跟大哥大嫂商量,又不是我的闺女出门子,我顶多跟林氏准备点添妆。至于娘说的叫我出这个钱,那是不可能得,该孝敬你们的我一样不会少,可不代表我会连着大哥大嫂也一起孝敬了,说到哪里去也没这个理。以后这种无理的要求我希望爹和娘认真考虑以后再决定该不该向我说出来。”
韩得平说完就要走,韩得昌急赤白脸的站了起来,冲着韩得平大喝“老二,你啥意思?啥叫你孝敬我和你大嫂了?还有刚刚我就想说你了,你看看林氏那话说得多难听,你们眼睛里还有大哥大嫂吗?”
韩得平平静的冷笑“那大嫂这么说我的闺女就对了吗?”
韩得昌红着脸,攥起了拳头“看来你是真的赚了点钱就忘记你是谁了?我要代替咱爹教训教训你。”
韩得平讽刺一笑,挥了挥自己健壮的胳膊“劝你省省,不然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常年不干活靠着笔杆子吃饭的韩得昌哪里有资本跟韩得平这个干惯了农活的庄稼汉子叫板。
韩老头呵斥着长子“老大,你给我坐下,你有点做兄长的样子没有。”
陈氏怨毒的目光瞪着韩得平“你现在出息了,就不认你的大哥了是不是?那爹娘你还认不认?有本事你就别待我们老韩家啊,你别住我的房子别种我的地,看把你能耐的,当初就不该生你,生下来就该按尿痛淹死。还有林氏,这都是谁惯出来的,动不动给我甩脸子,一家子狼崽子,心都独着呢……”(本地方言说人家独,是说眼睛里没别人,自私的表现。)
韩得平被陈氏这几句话刺的心口一痛,看看吧,这就是他的亲娘,她可以随意的毫不在乎得辱骂她的孩子,儿媳妇和孙子孙女。
“你胡咧咧个啥?”韩老头见陈氏越说越不像话这才出口呵斥。
韩得平凄凉一笑,也没再说什么就拉着小闺女的手不声不语的走了。
就算是回了屋,还是依稀能够听到陈氏在上房的谩骂声。
光光看到韩得平从回来以后就坐在床上发呆也不说话,就有些担心他闷出病来,就走过去在韩得平身边坐下“爹,咱们家是不是该买地了?”
韩得平这才回过神来“哦,买啥地?”
“咱们手里有了点钱了,咱们可以考虑买哪里的地合适盖个房子啊,天气这么热我和娘姐都还挤一起呢,你和娘都多久没自己的空间了,还有我哥都那么大了,咱们没房子谁给我哥说媒哦!”
灶上忙碌的林氏听了小闺女的话有些红了脸“你这丫头,说啥呢?也不害臊!”
韩得平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咱们小闺女说的对。那可要好好看看买哪里的地了!”
光光就说“爹,你可以找大爷爷给拿个主意。”
夫妻两这才想起来还给隔壁韩老爷子家准备了节礼,被上房的人一气两口子都给这茬给忘了。
韩得平收拾了东西,带着孝正和光光就去隔壁找韩老爷子来说选地盖房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