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头倒倒抽了一口气,他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眼皮更是狂跳不止,他捂着胸口,面目扭曲了几下,用手指着光光:“你……你实在是不像话,你奶终归是你奶,她是你爹的亲娘,你怎么能够如此大逆不道啊?你们这样做,就不怕受世人唾骂?”
光光冷笑连连:“亲娘?有几个人的亲娘会恶毒的诅咒儿女去死的?你怎么不问问她,她配不配娘这个伟大无私的称呼?”
现在两家已经做不到表面的和谐,既然终归是要撕破脸,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韩老头全身颤抖,把拳头捏的死紧,咬牙切齿的道:“你这个丫头,我从小看到大,我就知道,就知道你是个心毒的。”
光光冷哼了一声,她盯着韩老头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询问:“怎么?你要尝试下我胆子大不大,敢不敢收拾其他人吗?”
至于这个其他人自然说的是韩老头本人,他一噎,险些被孙女气的背过气去。他嗫嚅了几句,声音就弱了下去,几乎低不可闻。
真是有够怂的,光光不屑的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
她冷眼瞧着陈氏被几个婆子修理的口鼻流血,鼻青脸肿,这才出声吩咐人住手。
而另一边,韩得昌也像被人扔死狗一样的给拖回了院子中央,那屁股上鲜血淋漓,皮开肉绽,触目惊心。
他嘴里哀嚎呻吟:“你们……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让你们付出代价。我……我要找侯爷去狠狠地告你们一状,撸你的官砍你的头!”
韩老爷子有些害怕的去看韩得平:“这、得平啊,你看这事弄得,毕竟都是一家人,嗯……以和为贵嘛,大家不要闹得太僵。”
他嘴上劝完了韩得平,又去劝韩得昌:“得昌,你是老大,你应该大度,你刚刚言语确实不妥了些,你二弟也是一时气不过,我看就别说那些什么狠话了,怪渗人的是不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的,兄弟之间不就那么回事嘛……”
他和稀泥的话让二叔公等人也都赞同的附和,大家现在对韩得昌有了忌惮,不敢再强硬的说什么重话,可是从私心里还都是偏袒向韩得平的。
韩得昌挣扎了下,痛的“哎呦哎呦”的叫起来,他目光凶狠的瞪着韩得平:“老二,你不是个东西,你就是个畜生啊,你给我等着,我要是不整死你,我就不叫韩得昌了。”
陈氏这时也缓过来了气,她捂着疼痛难忍的脸,气的要发疯,她阴毒得盯着韩得平和光光:“你们竟然忤逆不孝的对我这个老婆子动手,老二啊,你可真是好样的,我生你养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你给我等着,我就是去告御状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光光拧了眉,她扫视这狼狈的俩人,眼神渐渐狠辣起来,看来,这些人还真是不怕死,不怕疼啊?到了现在还再诅咒发狠的骂。
孝延掐着腰站到了妹妹的身前,少年挺拔的身材此刻就像一座大山一样高大,他俯视地上的韩得昌和陈氏不屑的撇嘴:“区区一介庶民,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与我们韩家叫板?”
说着,他的眼神就陡然变得犀利起来:“不过……既然你们还敢放狠话要报复回来,看来给你们的教训还不够!”
他朝身边的小六一使眼色,小六会意,几步就来到了韩得昌的跟前,抬起脚,一个用力狠狠地剁到了韩得昌的一条腿上,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众人只听到骨头的断裂声伴着惨烈的哀嚎声响起,没多大会儿韩得昌就疼的全身抽搐晕了过去。
小六是个练家子,有一身武艺在身,就他不留情面的这一脚,韩得昌这条腿算是废了,光光看的舒爽不已,该!叫你一直作!
院中的空气仿佛凝固静止了,过了那么几秒钟,韩老头才反应过来,他心疼的扑到了韩得昌的身边:“老大,老大?你怎么了?”
吴氏和儿子媳妇也都跑了过来,哭天喊地的,就像已经给韩得昌送了殡葬一样凄惨。
吴氏猛然抬头盯着孝延恶狠狠的大骂:“你这个小畜生,你如此心狠手辣,自己嫡亲的大伯也能够下毒手,你不会有好报应的!”
这下都不用光光再吩咐,婆子们按倒吴氏就粗暴的甩了几巴掌,力气大到门牙都混着血掉出来两颗。
这下好了,没有了门牙,她一说话都有些漏风,就这还不知道服软,仍是骂骂咧咧,她骂一句,婆子们上来不由分说的就会狂抽几下。
如此反复几次,等脸打的变了型,大门牙全都豁了口,一说话就嘴瓢,她才终于学会了低头,不敢再出言不逊,只是捂着嘴委屈的哀哀的哭着。
韩老头见韩得昌昏迷不醒,那条被踩过的腿关节似乎变形了,他抬起头,用一双浑浊的眼睛去看韩得平,语泪含悲的道:“老二,你可真是出息,现在是怎么着,六亲不认,大义灭亲了?你有能耐,你就把我们都杖毙……”
说到一半,他发现小孙女用阴恻恻的目光正盯着他,他心口狂跳,咽了口唾沫,把剩下的话又吞了回去。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这小孙女的心可是非常毒的,做事风格也不像他爹,是狠辣无比,一点情面也不讲,要是当真惹了她,没准还真的连他一起收拾了。
韩得平见韩老头这幅怂样,撇嘴的同时,心里觉得悲哀,可能这辈子,父母手足之情,都与他无缘了吧!
光光扫视全场,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多言,她心里想着,还真真是一堆贱骨头,非要好好的修理一顿才会学着变乖,难道老宅的这些人都有受虐倾向?
不过不管怎么样,收拾了这些人一顿,心里还挺爽的,她满意的拍了拍手,然后对韩得平说道:“爹,咱们走吧,这个地方晦气,我每次来都觉得好像会给咱们家带来霉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