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纵身跳到寺庙院墙之上,显然是要离去了。
光光一脸的疑惑茫然,她焦急的冲着他的背影大喊道:“你别走,你告诉我,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唐煜回头看了一眼小姑娘,扯起唇邪魅一笑:“小姑娘,记住我的名字,我叫盛靖川,我会回来找你的,别忘了我。”
说罢,几个起落,他就消失不见了。
光光那句:“我为什么要记住你?”被风吹散在风里,无人应答。
等光光见到林氏和窦夫人,仆妇们把在后院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林氏吓得脸色发白,她焦急的上下打量光光:“光儿,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光光摇头:“我没事的,娘。”
“唐煜走了?为什么走了?去哪里?回淮阳府去了?”林氏又奇怪的询问。
光光胡诌了一个借口:“啊,他怕被问责,不是刺伤了于世子吗?”
窦夫人气愤道:“这还有没有王法?幸好你身边有人保护,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走,咱们回去找你窦伯伯。”
大家也都没了心情再欣赏枫叶,匆忙的下了山回了左侍郎府。
窦辛禀和韩得平孝正听了事情的原委以后,都是义愤填膺。
韩得平啐道:“这什么朝廷重臣,勋贵之家,怎么做事如那地痞无赖一般?不行,我要上折子告他一状。”
孝正表示赞同。
窦辛禀摸着胡须,皱眉思索,他说道:“这内乡侯是京畿营指挥使,领着三万兵马护卫皇城安全,职位相当的重要,他是皇帝身边的近臣宠臣。同时,他的儿媳妇是夷兴伯家的千金,你们不知的是,那夷兴伯的长女可是太子正妃。”
光光惊了下,那个狗头世子竟然跟太子是连襟?
韩得平有些受打击,他失望的道:“难道我家闺女就白白被他欺负了去?这朝廷就当真没有法度可讲?”
窦辛禀哈哈一笑,他拍了拍韩得平的肩膀:“韩贤弟勿要着急,我带你们父子再去见见我的老师,容后再说这件事情。”
等他们走了以后,光光失落无比,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这有一副好容貌也是罪?
怎么这些人一个两个的总是觊觎自己,可恨的是,皇权社会,没有绝对的权势,美貌就是祸根,她想着,以后是不是不要再出门,就宅在深宅大院里,省的给家人带来麻烦。
第二日早上,光光无精打采的起床梳洗,经过昨日一事,也不知后面发展如何?那内乡侯会不会来报复自家?
她刚吃了早饭,就有窦府的仆妇匆匆来报:“姑娘,我们夫人让您快点到前厅接旨。”
光光一愣,然后就有些惊惧,不会是因为于世子受伤,皇帝降罪于她吧?
她战战兢兢的到了前院,发现韩得平和孝正都在,她心里才踏实了一点,然后就有内侍太监宣读了圣旨,让他们一家三口即刻进宫面圣。
光光懵逼了,这要是皇帝要见见韩得平还是情有可原,为什么要见自己?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想着要是那皇帝也是个色坯子,他突发奇想的要是纳自己为妃可是如何是好?
要不自己这会学学电视剧里常用的套路,给自己画个大花脸,那内侍见一家人不动,不耐烦的道:“走吧,韩大人,韩进士,陛下还等着呢。”
光光这才回神,大门外早已经备好了几顶轿子,根本容不得她想什么办法挽救自己的脸。
窦夫人和林氏安慰她:“别紧张啊,见到陛下,不要乱看乱瞟,不要轻易抬头。”
窦夫人细细的嘱托了光光几句。
光光傻傻的应了,就被人抬着往皇宫方向出发。
众人在午门停下,前方是一条长长的永巷,没有皇帝的特令,文官不得坐轿,武官不得骑马,需要步行而过。
穿过长长的永巷,就见巍峨高大的宫殿,红墙绿瓦,雕梁画栋,气派非常。
跟在领路的几个内侍身后,走了两刻钟,就到了金銮殿的所在地。
拾阶而上,下面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极之奢靡。
在殿门伫立,父子三人耳观鼻,鼻观心不敢随意乱看,因为两旁站立的都是威严无比怀抱斧钺的武士。
过了片刻,有传旨的老黄门出来宣召几人。黄门为在宫中给皇帝办事的人,多为宦官之职,是皇帝的近侍宦官。别看算不上什么大官,但是和皇帝走得近,知道的事情多,所以说却是一个重要职位。
老黄门:就是资格老,地位高的宦官。
这个黄门年龄非常之大,头发都已经发白,估摸着是皇帝身边的亲近重用之人,孝正跟着他往里进之时,扶了他一把:“黄门大人,小可扶您。”
在电光火石之间,他塞了一叠银票到了老黄门的袖袋之中,老黄门摸了摸厚度,估摸着能有千两之多,脸上带了笑意,皱纹多了几分,他拍了拍孝正的手只说了两个字:“放心!”
就再无其他,好像说了什么,却也什么也没说。
光光心里有了数,来的时候窦夫人吩咐过,这些黄门内侍最是刁钻,如果你不给点好处,不上道,回头他准会给你在皇帝面前穿小鞋,这几乎已经是朝廷里不成文的规矩了。
光光想着,一个王朝,上行下效,如果皇宫大内,都如此的腐朽贪污,那下面的官员呢?是不是会更严重,在太阳照不到的地方,这大盛的江山是不是已经千疮百孔,岌岌可危了呢?
进了大殿,光光打量了一下这封建社会权利的集中地金銮宝殿。
殿顶满铺金黄琉璃瓦,镶绿剪边,正中相轮火焰珠顶,宝顶周围有九条金龙相互缠绕相连。
殿柱是圆形的,两柱间用一条雕刻的整龙连接,龙头探出檐外,龙尾直入殿中,实用与装饰完美地结合为一体,增加了殿宇的帝王气魄威严。
大殿两边,文东武西,按照品级官位排列而站,而他们一家人在这金殿之上是没有足扎之地的,因为那中间的品级台上只有四层,能够来上朝的人也都是四品以上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