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光茫然,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按照唐老大的说法,要是这个唐霖当真是假的,那除非唐家游家的人都在陪着他一起演戏,不然很难蒙混过关的吧!
冬天的夜比较长,也就比夏日黑的快,光光睡得比较早,朦朦胧胧间,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一直掐着自己的脖子,让她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开。
到了清晨,她醒来之时,只觉得浑身无力,头也有些懵懵的,仿佛夜里参加了一场长跑了一样疲累。
坐在梳妆台装扮的时候,芸儿惊叫了一声:“哎呀,姑娘,你的脖子上怎么有块红印子?”
光光诧异的抬头,去看铜镜中的自己,可惜这古代的铜镜清晰度实在是有限,朦朦胧胧看不清楚,她摸了摸脖子,不疼不痒:“啊?明显吗?难道是虫子咬的?”
端着温水进来的小竹奇怪道:“不是吧?这寒冬腊月的,哪里来的虫子?”
光光也觉得不解,她拉了拉衣襟,发现下面还有两处红红的印子,她脑子转了转,突发奇想的意识到,自己不会是被人给非礼了吧?
她猛的瞪大了眼睛,叫进来皎月和良汀:“你们昨夜值守外间,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皎月冷冷的目光在她的脖子上打了个转:“没有,昨夜风平浪静。”
光光这才放下一点心来,她觉得,有姐夫唐城在,应该不会有贼人能够堂而皇之的进入韩家吧!
就比如上次齐王半夜进了自己的房间,姐夫就跟她说过,他有全程监督看着的。
她特意把衣领拉高,围了毡子才挡住脖子上的东西,出了院门,遇到了唐霖和毛子小六等人。
她甜甜的叫人:“唐大哥,毛子哥,小六姐夫。”
唐霖眯了眯眼睛,他的目光从小姑娘的脸上移到脖子,他笑的如沐春风:“光儿妹子,早安。”
光光皱了皱小鼻子,觉得这个唐霖有些奇奇怪怪的。
到了夜里,光光留了个心眼,她虽然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却一直没有入睡,等到了三更,她都觉得自己快要睡着了,才听到了一点细微得响动。
然后,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她赶紧拉高了被子捂住口鼻,她知道,这定然是一种迷香。
同时,她的心里有了些猜测,这难道是个采花贼?可是自己昨夜也没有**,只是脖子上被留了痕迹,这个人可以悄无声息的避开所有人,那八成就是那个假扮唐铭的人。
果然,没过一刻钟,就有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有人进了她的房间,她屏住呼吸,深怕惊动了来人。
那人慢慢的坐到了床边,带来一股冷冽的寒气,似乎是从外面来的。
他坐了半刻钟一直没动,光光都等的不耐烦了,不知道他意欲何为,正想拉下被子观看他的庐山真面目之时,一只冰凉凉的大手突然伸进被子里,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光光只觉得血气上涌,她猛然扯开被子,一把拽住来人胸前的衣襟:“是不是你?”
盛靖川一震,转而就有些恼怒:“你没事?”
光光拽着他紧紧的不放松:“当然,昨夜也是你对不对?你也太无耻了一点,我现在要是喊人,你肯定要被抓,可就坐实了你采花贼的名号了。”
在黑暗中,光光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他的语气并不见有多少焦急惊慌:“如果你想要我被抓住,应该早在我进来之时就大喊了是不是?你已经猜到我是谁了,对吗?所以才敢那么胆大!”
光光慢慢的松了手:“唐霖我见过,他跟你是不一样的,我能够感觉得出来。”
这时床头燃起一盏昏暗的油灯,光光这才看清坐在自己床边的人,确实是唐霖的模样,可是光光知道,这个不是他。
盛靖川开心的勾起唇:“你怎么总能够找到我?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骗过你。”
光光不高兴的蹙眉:“你为什么三番五次的混进韩家来?还有,那些被你冒用了身份的人都哪里去了?你杀了他们?还是说,其实,唐老大和他的徒弟义子们,都是你们一伙的,你们在密谋什么?”
她心里一直都是这么猜测的,只是不敢往那方面想,因为,这种事情一旦坐实,哪怕是走漏了一点点风声,韩家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盛靖川望着她,凑近了她的脸几分,认真地说道:“不要想那么多,有些事情,你就装作不知道好了。我没有要害你,害你家人的意思。我不过是需要一个身份来掩藏自己罢了。”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而且俊脸近在咫尺,想到昨夜他可能对自己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她羞恼的红脸:“你这个人真是,干嘛进我房间,还对我那样你这种行为,太不光明磊落了。”
盛靖川一怔,转而有些落寞:“你说的没错,我这辈子大概都无法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阳光之下吧!”
他的神情语气萧索凄凉,光光竟然觉得心口莫名一痛,那日从漳州回来半路遭遇截杀,他跪在那个独耳杀手面前的一幕,让她觉得心碎,而今,这种感觉仿佛又再次重现。
她缓和了态度,坐了起来,见他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衣襟,她拢了一把里衣,啐了一口:“你这个色坯子,要是被我爹知晓,当然要拿大棍把你打出去。”
见她眉目柔和,语气轻松,似乎不见得真的生气,盛靖川的心情大好,他抚了抚小姑娘披散下来的柔发,语气亲昵:“我离开后,你有没有想起过我?”
光光不自然的拍开了他的手:“你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
转而想到自己脖子上的草莓印,她爆红了脸,意识到,他昨夜还不知做了多少荒唐事呢。
盛靖川愉悦的扬眉:“小丫头,还是那么蛮横。不过”
他顿了一下,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光儿,莫要为那个三皇子所动,他并非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