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徐承离开以后,徐箬娇却并没有走。
而是留下来,继续挑衅她,“姐姐,纵使你有再多的计谋,可你始终是个人。”
“是人就会有软肋,而你的软肋,就是你母亲。”
温酝怡虽然心里没有多大的波动。
可她却知道,对于原主来说,母亲是她最大的软肋。
也难怪徐承会以母亲的遗物所要挟。
徐承能以此威胁,可她不愿意徐箬娇以此来嘲笑。便推搡着她直接推出了家门。
随后,继续隔着一扇木门,她冷声道:“是啊,母亲是我最大的软肋。”
“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因此毁掉了母亲遗物,我会用什么方式来报复?”
温酝怡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盯着对方。
像是一只饥饿的狼,准备吞食掉她的猎物。
徐箬娇被吓得赶紧转身就跑。
毕竟还是被父母娇养在手心的大小姐,她怎么可能是温酝怡的对手。即便是她爹爹出马,也未必是。
她看人远走,便悻悻关上门。
身后的阿召却开口,“难得早起,不如一起去吃个早餐?”
睡觉的好时光被人破坏,她也不想再躺回去。
随意回房间收拾了一下,就跟着阿召一起出门了。
早餐摊前,热腾腾的粥铺,各种油饼小菜。简直能治愈一切。
温酝怡没有了往日的吵闹,安静地吃着碗里的饼。却是一旁的人难得话多。
“最近这三界往来的人似乎有些少啊。看功德柱都没什么变化。”
“是啊,就连马面姐姐都不曾来。”
她话说的随意,但看着更像是心神不宁。
阿召又继续找话题,“连那个辛怀安也不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温酝怡淡淡嗯了一声。
很快,她才反应过来,赶紧收回神游,看了过去,“阿召。”
“你是在跟我说话,为我分心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觉得有些意外,还有些惊喜。
而更多的,是欣慰。
她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毫不避讳地谈论起了刚才的事情,“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你觉得,什么对你更重要?”阿召不答反问。
对于温酝怡来说,当然是现如今的这一切。
可她毕竟借用着徐酝怡的身体在这个地方生活,总是需要尊重别人的选择的。
所以这便是她犹豫的原因。
但是阿召的话,成功地宽慰了她,“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帮你把另一条路保护好。”
她怔怔看向对方,他脸上的笃定和淡然,很难叫人怀疑。
温酝怡也不再纠结,直接说出了她最真实的想法。
吃完饭,两个人重新回到宅子,一个回屋休息,一个有事出门。
很快就到了晚上,她在摊位前等着人来继续挑战。
今夜天气骤降,很多人都跑来摊位前,想买一碗热气腾腾的瓦罐填饱肚子,回家好睡觉。
温酝怡杵着腮,长吁短叹的。
周围热情的大娘一眼就看出来她的忧愁,连声问,“老板娘生意这么好,还愁什么?”
“没有,我就是在担心,若是过几天这摊位不再了,我改怎么办。”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逗得大家都笑了。
一位老顾客问,“老板娘这是赚到大钱,准备搬家了吧。”
她故意苦笑一声,“还搬家呢,别是麻烦找上门了。最近县城里关于我跟徐家的故事那么多,终归是得罪了人啊。”
几个人一听来了兴趣,便一拥而上,开始追问。
温酝怡说的不全,但足够被人脑补了。
直到收摊儿,还有很多人在她旁边询问,她也不厌其烦地回答。
他们两个人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
她坐在门边,像是在等着人的到来,又像是在无所事事。
阿召也陪着他,背靠背坐在门的两面。
“你的那个办法,真的有效?”
他的声音清冷,尤其是在这个有点凉意的凌晨。
看着灰蒙蒙的天,她的心情有些复杂。又打破了沉默,“你说,这些都是身外物,我是不是不应该太执着。”
“改日若是修道成仙,这些东西也带不走。”
“谁说带不走,你还可以继续在这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不过,需要多找些地方,以免露馅儿。”
她难得被他的话逗笑。咯咯咯笑个不停。
那些阴霾似乎也驱散了,天也亮了。
徐承果然又是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地来到他的院子门口。
上来就是,“不是说让你澄清吗?这么连问昨日找你的事情都被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今日没有了徐箬娇,他的态度反而更好了些。
不过,这也不是能改变他条件的原因。
温酝怡徐徐从地上站起来,脸上迎着笑,平淡回答,“因为我告诉大家的啊。”
“我让大家为我评评理,这徐家是如何灭绝骨肉,坑蒙拐骗,又是如何强买强卖,恃强凌弱的。”
她的声音很大,几乎路过的所有人目光都投向了她。
徐承哪里丢得起这个人,立刻走到她的身边,想要阻止她。
手还没有抬起来,就被她旁边的人吓得收了回去,只能用言语威胁,“徐酝怡,你不嫌丢人的。”
她还在用高亮的声音回应,“是你们做了腌杂事,凭什么我要觉得丢人?”
这厢,只见徐承很干脆地,从衣襟里拿出一块手绢。
手绢上绣着的,是她的‘怡’字。一瞬不免感伤。
对方趁胜追击,“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别怪做父亲的太狠。”
“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这房子还给你二娘,再把你城东的铺子给我。我就还你这手绢。”
暂不说这东西值不值,光是他这般市侩模样,就叫人不齿。
他的威胁,让对面的人直接沉默了。
正当他以为自己又一次要胜利时。
没想到温酝怡身边的人突然掏出一个火折子,手脚迅速,三两下就把手绢给烧了起来。
应该怒吼的人尤其淡定,而以此做威胁的人,却更加慌张。
赶紧丢了手绢,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你果然是个不孝女,这可是你母亲的遗物。”
“我相信母亲的在天之灵,也定是不愿意看到我被人威胁的。”
顿了顿,她的声音更冷,“更何况,这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