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人走到安琪面前,“为表忠心,你当众把衣服n。”
安琪环视周围一双双睁大的眼睛,又看看身后的母亲,拱起双手,去解衣领上的钮扣。
“不,安琪”母亲上前阻止,但被他们拦住。
男人们围在旁边,等着看她n的样子。
忽然出现一阵骚动,一个铁甲人冲入人群中,左右挥动铁臂,扫倒一大片信徒,有人摔倒引发相互踩踏。
“大家别跑,红莲真神会庇佑所有人。”红衣女rn声叫嚷,可人群四散奔走。
安琪扣好刚解开的两颗钮扣,看见母亲大步上前,啪,一巴掌打得红衣女人背过身去,大声骂:“臭女人,这一巴掌是代我女儿赏你的。”红衣女人转过身,啪,又挨她一巴掌,“呸,这是我赏的。”
红衣女人站定身子,摸摸脸上的红印,咬咬牙大声嚷嚷:“四大护法。”
正在维持秩序的四个男人听到叫声,挤开人群走到她身边,“圣母有什么吩咐?”
红衣女人指着前面的妇人说,“这个疯婆子竟打伤我的圣容,绝对不可饶恕,给我宰了她。”
她伸在空中的巴掌缩身后,换上笑脸说:“刚才我是一时冲动,别生气,有空请你喝茶。”
男人齐齐拨出军制小刀,她躲回女儿身边。
“宰了她们。”
四个男人冲上前,包围住母女俩,小刀挥向她们。
铁甲人在走避的人群中看见这对母女,被人群阻隔在七米开外,他向下一蹲,让大腿上的液压机构获得足够的动能,双脚一蹬,跃过众人的头顶,身体在空中旋转,以一个半蹲姿态落在她们面前。
合金战甲坠地发出的响声,吓住那四名男人,他们退回红衣女人身边。
“老天,他是什么东东?”男人们相互对视一眼。
“恶魔终于出现了。”红衣女人挤开他们走出来,指着铁甲人说,“他就是毁灭世界的恶魔。”
“天哪,看他的样子似乎很能打。”
“这可怎么办?”
“不如咱们逃走吧?”
红衣女人掏出一长劲瓶子,“大家别慌,就算他再能打,也斗不过我无上的法力。”
男人们一听,松开了眉头,“那就有劳圣母出手。”
女人念几句咒,倒出瓶里的水,沾湿手掌,捏起兰花指,在众人面前弹了弹,“我已经用圣水向你们施法,现在你们成为刀枪不入的战士,向前冲吧!神灵会保佑你们。”
“啊?”男人们摸摸脸上的水珠,一脸懵逼。
安琪打量一下铁甲人,不敢靠前,直到他转过身来,才看清玻璃面罩里的脸庞。
“妈,是凯明哥!”她摇着母亲的手说。
“对,是凯明,我的好女婿。”母女相拥一笑,仰望比常人高半身的铁甲人。
安琪松开母亲的怀抱,看见四个男人拿着小刀捅向凯明,“小心。”她的喊出的同时,小刀落在他的背后。
哐
小刀全部挡在合金装甲之外。
伴随机械响声,铁甲人转过身去,向中间的男人打出一拳,门牙碎落一地。铁甲人张开两臂,掐住两人的脖子,并拢,让他们的脑袋撞在一起。眼看三个同伴倒在地上,最后一人扔掉小刀逃跑,可一个铁拳打过来,他的下巴歪向一边,原地转上两圈,倒在红衣女人脚边。
铁甲人逼迫近,她退后几步,举着瓶子说:“别过来,我有神灵护体。”
“女婿”
凯明回过头,看岳母走过来,拍拍他的钢手说:“出手打女人会坏了你的名声。”
红衣女人一听,躬着身说:“谢谢大妈,有空喝茶。”
岳母夺过她手中的瓶,砸碎在她头上,“喝你妹。”扯头发,刮耳光,直倒女人晕倒在地上,“呸,我想亲手教训你很久了。”
摩托车渐渐接近现场,后座上的安宜伸长脖子,看见母亲和妹妹都好好站在一起,丈夫身披装甲正驱散游行人群。
有几个邪教死忠份子不肯离开,他们一边向铁甲人叫嚣,一边投砸烧瓶,弄得机体和地面浓烟滚滚。
“姐。”
安宜摘下头盔,看见妹妹跑过来,而那些邪教份子正在推倒一个五米高的广告板。
“安琪,小心。”她迎上去,广告板晃了晃,向她们砸下来。
轰隆
倒塌扬起一大片尘埃,安宜被压在广告板下,听到母亲的呼唤,可手脚动弹不了。
孩子,肚里的孩子!
她摸向腹部,还好没被压到,定眼一看,原来是一个男人用身体为她撑出一点生存空间,他戴着头盔,一身黑皮衣,“张伟。”没有回应,他的背部压着广告板,一动不动地伏在她身上。
安琪!广告板有五米长,她一定也被压在下面。
随着一阵液压机械噪音,广告板往上升,压在身上的重量减轻不少,安宜往右边望去,看见铁甲人用背部顶起广告板,而安琪处在他的保护下,并没有受伤。
铁甲人体内的电动马达发出嗡嗡噪声,把大型广告板推翻过去,走避不及的邪教徒全部压在下面。
“姐”安琪跑过来,推开张伟,将她从地上扶起,“你没受伤吧?”
她摇摇头,在与妹妹和母亲的拥抱中,目光转向铁甲人,那张淡黄的玻璃脸罩之下,丈夫的眼神分明在关注着安琪。
刚才那一个生死的瞬间,他竟然选择了救安琪,而把妻子弃之不顾,若非张伟出手相救,就算不被压死,肚里的孩子也保不住。
他怎会看上她的?在梦里也叫着她的名字,妻子到底哪里做得不好?
“咳”咳嗽声打断了一家人的团聚。
“张伟。”安宜蹲下来,查看地上的张伟,“啊。”刚碰到左臂,他就大叫,手臂已经弯曲。
“他骨折了。”安琪说。
“你为什么要冲过来?”他明明处在安全的地方。
张伟捂着手臂回答:“安宜,我不想看见你受伤。”
凯明透过脸罩,与同样站着的岳母对视一眼。
“你太傻了,这样做可能连自身性命也丢掉。”
“我顾不了那么多,而且我还有一身装备保护。”他敲敲头盔说。
“但”
“别说了,赶快将他送去医院。”母亲提醒说。
安琪跑回家,将轿车开过来,大家把张伟扶进后座。
在医院急症室,医生为张伟的手臂打上石膏,走廊的椅子上,安琪看见母亲把姐姐拉到一边,于是对坐在身边的凯明说:“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这是我应该做的。”他说。
“事实上你救过我很多次,在埃及,还有被乔治bn时,你都能挺身而出。”
“我们是家人,就该相互照应。”
“对,是家人。”
母亲把安宜拽出医院,来到绿化带才放开手,“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
安宜抱着双手说:“我怀孕了。”
母亲瞪大了双眼,“天哪,你跟那个小白脸”
“小白脸?老妈在说什么?”
“瞧你干的好事,亏我当初为了你的婚姻奔走,还在女婿面前下跪,恳求他回心转意,你却跟那个小白脸好上,连孩子都有了,这下全完蛋,你的破事,我以后也不想管。”
“老妈误会了,我没跟什么小白脸好上。”
“那孩子是谁的?”
“还能有谁。”
“是凯明的?”
安宜点点头。
母亲脸上笑容绽放。
“你刚才说向凯明下跪,是怎么回事。”
母亲一怔,笑着说:“没什么,我只是一时口误。”
才怪呢,看她那笑容多别扭啊,“老妈,你得把这件事说清楚。”
她背过身去,女儿挡在前路上,事情再也无法隐瞒,“妈也是为你好,谁不想自己的女儿过得幸福,自从凯明离开这一年,妈看见你终日借酒消愁,心都为你操碎了。幸好终于等到凯明回来,可他就像变了个人,我一听见他说离婚,情急之下就跪了,恳求他在你渡过低迷的日子之前,不提离婚的事。”
安宜一愣,“所以你们就私下达成协议,把我蒙在鼓里。”
母亲低下头。
“原来他早就想跟我掰了。”两行眼泪滑过安宜的脸颊,紧握起拳头,捶一下胸口,以缓解内心的疼痛。
母亲拉她入怀里,泣声说:“安宜,妈真的不想看见你消沉的样子。”
母女俩流泪相拥。
“妈,我该怎么办?”原来这些日子,丈夫只是在履行与母亲的协议,心早就在不妻子身上。
母亲轻轻拍拍她的后背说:“别怕孩子,咱们还有时间,而且你现在怀上了孩子,凯明是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离你而去,只要多培养一下夫妻之间的感觉,我相信你迟早会挽回他的心。”
对啊,为了孩子必需振作起来。
“走吧。”母亲擦走女儿脸上的泪水,拉着往回走。
走廊的椅子上,安琪看看手表,母亲和姐姐离开了五分钟,与凯明的无言相对也有四分钟。她瞧一眼旁边,发现他也在看她。
“安琪。”他突然开口。
“嗯?”安琪撩一下耳的边头发,缓解紧张。
“我”
凯明正要说话,岳母回来了,安宜低着头跟在。
“我有好消息宣布。”她把女儿推到前头说,“安宜怀孕了。”
凯明与安琪同时张大嘴巴,“太好了,姐,姐夫,恭喜你们。”安琪转化成笑容,只有凯明呆呆的点点头。
躲在急症室门后的张伟,看看吊着石膏的手臂,仰面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