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头,安琪从菜地里站起来,手挡着眉眼上的阳光,往湖对面望去,凯明与伴子在门口挥着锄头挖土。
“他们在做什么?”
小雅扶起被枪打翻的瓜棚,“刚才听他们说出去种番薯,估计是在忙活这事。”
“种番薯!”安琪瞪大了眼睛,两个男人在正门口挖开五六个土坑,确实将什么东西放入去,又填好,“那种地方怎能搞种植?小雅,只有你才相信他们的谎话。”
“他们的行为确实有点难以理解。”小雅笑着摇头。
胖子踏平地上的泥土,对凯明说:“埋得够深吗?”
“要不你站在这里,我去通电试试。”
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算了,应该没问题。”
两人扛着锄头回营地,找来钳子,修理被n打坏的铁丝。
黄昏时分,五个人一条狗围在板桌前,今天从湖里弄上来的鲤鱼有九斤多,配上绿豆角,足够让大家饱餐一顿。
在晚餐上,安琪询问昨晚那伙凶徒的来历,谁也说不清楚,他们手上拿的是货真架实的,打着黑豹帮的旗号,可能与国外犯罪集团有关,在这种乱世,抱团四处抢夺生存资源的人不在少数。
一说到这个团伙,胖子总是咬紧牙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期待凶徒来袭击营地,借此报家人的血仇。而女人们则希望凶徒打消再犯的念头,过上安稳的日子,只是所有人都忽略了,事情往往不会按着人的意愿发生,我们只能做的是看着它发生,并做出下一刻的选择。
入夜,安琪想到湖边溜狗,这是一个冒险的决定,湖的面积有一个足球场大沿途超过百米,虽然有高山包围,但如果他们翻过山岭埋伏在路上,后果会不甚设想。
狗走在前方五六米处,沿途有路灯,她回头看看身后的男人,“你连散步也带着长枪吗?”
“有它在心里更踏实。”凯明说话时,眼睛左瞧右瞧,结果撞上停在路中的安琪。
她揉揉前额,夺过他手上的n,“要是你总是神经兮兮,散步也没得毫无意义。”
“为了你的安全,我不得不神经兮兮。”
她定定看他一眼,嘴角泛起微笑,抱着枪往前走。
凯明跟上去,“小心枪走火,慢点走。”
月光印在湖面上,一晃一晃的,微风拂过岸柳岸,脸上阵阵清凉,两人的影子在路灯下拉得长长。
安琪的目光总是凝视着路面,凯明看见影子重叠在一起的手,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两人手在空中地触碰在一起,一路走来没有分开。
“嘿,老白别跑太远。”他大声呼叫小狗。
“为什么叫它老白?”
“这样显得我们年轻。”
小狗钻进路边的草丛,嗅着鼻子向前,直到遇上另一条狗,停下脚步,向这条瞪着白眼全身没有皮肤的狗汪汪叫。
它看见旁边的黑袍男人,立刻安静下来,蹲到一旁去。
男人凝视湖边,月下走过一对牵手的男女,他的眼角泛起泪光。
深夜换岗时,山路上传来阵阵汽车声,胖子回到了望台上,凯明隐蔽在柳树下。
几声尖锐的刹车响,门口排列着三辆越野车,男人们托着跳下车,带头的人脸上有长疤。
又是他们!与上次不同,每辆车的后座按装有三脚架,铁架上是一门重型枪关枪。
“给他们来个下马威。”老大对车上的n手说。
三门n同时开火,嘟嘟嘟凯明身旁的泥土飞溅起来,树干碎裂,身后的大树倒塌,他冒着弹雨往前冲,跳入湖里。
子弹斜插入水中,掠过身体两侧,他划动双手,游离弹道交织的地方。头部冲出水面,看见三门n同时向了望台射击,金属挡板咚咚响,胖子趴在n下,不敢抬头。
对方火力太强,连还击的机会都没有。
老大一举手,n停止射击,他对着门口喊:“里面的人听着,如果你们现在放下武器加入黑豹帮,我可以饶你们不死,否则”
砰
话还没说完,他身边的一个弟兄倒在地上,脑袋爆开一个大窟窿。
知道胖子是不会向他们投降,没有退路只有战斗,凯明下半身伏在水里,向门外放冷枪。
“老大,他在湖里。”江西指着湖面说。
“奶奶的,上菠萝。”
几名手下搬出一个绿皮箱,每人手揣两枚手榴弹,导索一拉,往里面扔出。
手榴弹划过夜空,接连落进湖里,b在凯明身旁掀起七米高的水花。
胖子趴在了望台上,离门口三十多米,手榴弹还扔不到这里,可凯明正蜷缩在b的火光里,着实让人焦急,往上一摸n,对方子弹立刻打过来,又得趴下。
凯明只能自救,目光落在岸边的遥控器上,等他们扔光手榴弹,一枪崩碎路灯,在黑暗中摸爬上岸,一排子弹在面前扫过,泥土溅一脸。
距离遥控器不到一米,手伸过去,没够着就被n火力打得缩回来,他的脸几乎贴在泥土上,躲避从头顶飞过的子弹。
匪徒也不管打不打中,对着湖边乱扫射。老大指示一左一右的汽车向门口推进,中间那辆作火力掩护。
凯明趁着他们换弹带的间隙,扑向前,遥控抓在手上,一按。
轰一连串的爆声,靠近门口的两辆汽车随即散架,金属和肉碎飞到夜空中。
冲击波将老大震翻在地,了望塔上的n再次吐出火舌,他冒着尘埃和子弹爬上最后一辆轿车。“快撤。”
司机晃晃脑袋,猛地倒车,后梁撞翻路边一根灯柱,往山路上驶去。
外面枪声停下,安琪和小雅推开布满弹孔的铁门,看见湖对面有汽车在燃烧,柳树倒了一大片,两人分头去找。
小雅沿着扶手梯往上登,了望台的铁皮被打得凹凸不平,胖子坐在布满弹壳的地板上。
“没受伤吧?”
他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竖起大拇指。
安琪跨过湖边的倒树,在一个土堆后面看见凯明,他趴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将他翻过来,大腿上的牛仔裤破开一个洞,鲜血直流。
胖子和小雅随后赶到,三人将他扛起来,背回度假屋。
剪开裤脚,大脚上有一个三厘米的伤口,血流不止,现在送医院已经来不及,胖子用毛巾吸走血水,在一厘米深的位置发现弹片,找来一把尖嘴钳,对凯明说:“伙计,忍着点。”
钳子伸入伤口里,凯明咬着牙关,脸色涨红,安琪从旁用毛巾为他擦汗,刚擦过,额头上又冒出汗珠。
一声嚎叫,两个女人别过脸去,胖子捏紧钳子,从伤口抽出一块直径三厘长的弹片。
门口的火焰渐渐熄灭,两部越野车只剩熏黑的空架子,黑豹帮吃了大亏,今晚应该不会再来,胖子往嘴里塞一根红辣椒,捡起地上的n,在漆黑的湖边巡逻。
美国中情局,办公室的响起敲门声,帕奇把叠在桌面的双脚放下,“请进。”
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走进来,“恭喜你成为中情局局长,帕奇中将。”
帕奇一笑,“总统先生,你放下弹劾案和离婚官司跑到中情局,不会只是向我道贺吧?”
他双手撑在桌面上,眼睛凝视坐椅子上的人,“帕奇听着,伍滋伙同别的官员阴谋夺走总统的权力,我命令你立刻行动,把这件事公之于众。”
帕奇一边点烟斗,一边说:“佐治,你一定是搞不清自身的状况,你的总统生崖已经完蛋了。”
佐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捂着脸问:“你是他的人?”
“不,我没任何政治立场。”帕奇吐着烟,缓缓靠在椅背上,“伍滋现在大权在握,我干嘛要与他相斗。”
没想到怕奇是一头老狐狸,但这反而更有利,“我打算提名你做国防部长。”扔出一点骨头,这种家伙就会成为听话的猎犬。
“总统先生,你缺乏诚意。”
“你说,怎样才肯助我一臂之力?”
“我要当副总统。”
他的胃口真不不过只要能夺回总统宝座,谁当副总统又有什么关系呢?“好,一言为定。”
在国会停摆之下,谁控制更多的部门,谁就是拥有更多的权力。得到中情局的协助只是第一步,军方的态度才是最关键。
“你有什么办法能拿下国防部吗?”
帕奇一笑,“中情局掌握的情报超过,只要我一声令下就有情报员出动,连你早餐吃了些什么,也会弄得清清楚楚。”
他说的不是谎言,早就听说过菱镜计划,他们用各种手段监听你的个人信息,必要时,还会翻看你家的垃圾桶,甚至入室在桌底或者床头按装n器。
“由于时间关系,我一早就准备好这些。”他掀开手提电脑,荧屏转过来。
上面全是国防部官员的姓名,和他们的个人信息。“戴维这家伙身为国防部长,竟然在武器采购计划中收受回购。”
“不止这些。”帕奇点击一下鼠标,“他还在醉驾撞坏了纽约大街上的红绿灯,事后买通执勤的警察蒙混过去。要是把这些见不得光的事给他发去,为了保住官职,这家伙一定会跟咱们合作。”
“帕奇,我想知道,资料中有没有关于我的?”
帕奇弯起嘴角,“关于你的糗事有十多页呢,要不要过目一下?特别是去年夏天在拉斯维加斯,你与一个叫林娜的女下属打得火热”
“呃不用了。”
佐治擦擦额上的冷汗,默默走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