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看你们往哪跑。”
安琪和胖子转过身来,看见疤脸男和手下举着枪一步一步靠近。
“别开枪。”胖子举起双手。
疤脸笑了笑,指着地洞里的熔岩说:“你是自己跳进去,还是要我推你下去。”
胖子退到崖边,“等等,我发现一个可以躲过世界末日的办法。”
“什么办法?”
“我不会告诉你。”
“你”疤脸男压住怒火,如果他说的真话,那么这一枪下去就彻底没了希望。
手下见他在皱着眉头思考,“老大,别上他的档,这家伙贼得很。”
“哈哈,你可以当我在胡说,但有一个现实的问题你们必需面对。”胖子说,“这个岩洞大得很,如没有人带路,是无法走出去的。”
他们环视周围一眼,全是凹凸不的岩石,洞顶离地百米高。
“你知道出口在哪?”疤脸男问。
胖子擦擦鼻子,“当然,我岁就进过这里玩,熟得很呢。”
“快说,出口在哪?”
“我不傻,现在说出来,你马上就杀了我们。”
胖子要他们交出一把枪,双方退开五十米,以确保安全。
如果不是一时的失足,鬼才愿来这种破地方,当务之急离开再说,至于这一男一女,到了外面多叫上几个弟兄,他们是跑不掉的。
疤脸男将手上的递给胖子,并与手下退到五十米外。
胖子指着高处的一个隐藏小洞,说那就是出口。疤脸男要往上爬,手下拉住他说:“老大,小心他使诈。”
胖子只好让安琪先上去,托着枪在下方警戒。石壁陡峭,安琪的手一滑,差点从上面摔下,惊叫引发胖子抬头。
一分神,一串子弹打过来,胖子倒在地上。
疤脸男拍拍手下的肩膀,“干得漂亮。”
话还没说完,手下的头颅爆开,血溅了他一脸。
打完这一枪,胖子再也握不稳枪把,趴在地上。
疤脸男捡起地上的枪,对胖子说:“你完了。”
砰
中途跑出一名女子,子弹打在她身上,竟然折射出去。
枪声连响两下,女子只是退了两步,脸不改色。
“你倒底是什么妖怪?”
疤脸男呆愣中,安琪从崖壁下来,捡起胖子的枪向他射击,一串子弹从胸膛穿过,他摇晃几下,整个人掉进地洞,在溶中翻滚,尖叫,化成一团灰烬。
安琪扔掉枪,蹲下来查看胖子的伤势,腹部有两处中弹,正在往外渗血,根本按不住。
“安琪听着。”他抓住她的手说,“这个地方是一个永恒的时空,就算地球毁灭,它都会存在,你出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别人,让更多人到这里避难。”
“胖子,别说话了,我们一起出去。”安琪要扶起他。
“我的内脏正在出血,已经活不成了,你走吧,快去。”
他松开她的手,看着她擦去眼泪,往崖壁上攀登。
至少她到了外面还有亲人,还有凯明
胖子的目光一转,女子一直站在身边,她那件银色的龙鳞裙真漂亮,一闪一闪的,还能挡子弹,“最后的时刻,幸好有你在。”
她的眉毛一颤,回过神,他的眼睛已不再转动。
女子弯下腰,抚摸他的脸颊,他就是一具雕像。
她背起他的尸体,穿过那密集的石丛,一只小狗跑过来,在脚边上转圈。登上一级级的石阶,脚步停在门口,屋内依旧雕像林立,不同的是多了一个男人。
他站在几乎与自身一模一样的雕像前,眼睛很少转动。
“泉不分利。”女子念出一句,所有雕像瞬间化作泥尘,散落在地面。
男人抖掉黑袍上的尘,“你一点变。”
“值利。”
泥尘聚积在一起,化成一张石床,女子把尸体从背上卸下,平放在床上。
“你离开了海洋,由一条龙化成人形一直躲在地心深处,到底是为什么?”男人一边问一边坐在石桌前。
“俾崔。”
“好吧,我知道自己爱管闲事。但对我来说,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迷团。我不懂你,就像你不懂我一样。”男人掏出小石刀,那是她用雕刻的工具。
“分利。”在她凝视之下,小刀碎成一团尘。
男人弯起嘴角,“归来。”手上的团尘凝聚成小刀,“你拥有现在,但我能改变过去,刚好互相抵消。”
她低头切开尸体的伤口,用的就是那把小石刀。
男人回头一瞧,手上的是一团泥尘。
“好吧,你赢了,我不想无休止地继续,凡事总得有头,就像世界末日一样。”起来,背过身去看窗外,“辰,我厌倦了这种重复,一次次的伤心难过,我能体会你当初选择离开大海的心情,我们都是没有未来的人。”
她停下手,看一眼男人的背影,“琉于遮利。”
他微笑着摇头,“谢谢你,但我不想呆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子弹头从尸体中取出,缝合上伤口,她站起来,退到墙边,“牢梵。”
男人转过身来,看着她说:“辰,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会为你送上最后的祝福。”
他走到石床前,凝视上面的尸体,念出咒语:“大地在震怒,河水在翻涌,让旧世界崩塌吧,我将在黑暗中转生。”
安琪走出山洞,在夜幕下一路小跑,营地里静悄悄,走入昏暗的度假屋,床上空空的。凯明去哪里了?
她回到屋外,将小雅母女的尸体掩埋。这里地处偏僻,一个人呆在营地有点吓人,黑豹帮的人随时会返回,得有些防备。
了望台上倒是有一挺重n,但难以驾驭,好在地上有一把。这时,下方传来一声异响,她举着枪走下了望,湖边的草丛有动静,屏住呼吸,枪嘴靠渐渐靠近。
沙
小狗从草里跳出来,摇着尾巴汪汪叫。
她松了一口气,摸摸它的脑袋,“老白,差点被你吓死了。”
将狗放入屋里,让它负责看守,已是凌晨三点,太累了,到床上睡一会,抱着枪把入睡。
晨光照进车窗,迷迷糊糊中醒来,身体上下颠,有点想吐,外面是一摆快速后移的桉树,汽车行驶在县道上。
“如果要吐就说一声。”
叶文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一个胶袋,但好一会也用不上,就放回座兜里。
不能在一个陌生女人面前吐,强忍着恶心,从来没试过晕车,可能是因为身体状况差的缘故。
她的手伸过来,摸一下前额,“烧已经退了,要是还觉得难受就把这药吃了。”
药丸是用纸包着,两小粒,也不知是什么药,拒绝她了。听说昨晚的病情挺严重的,当时人已经陷入昏迷,医生清洗了伤口重新包扎,否则不但腿要废,人也要完蛋。
“谢谢,虽然你不是一个好人。”
她耸耸肩说:“其实我是接到组织任务要到县里走一趟,并不是专程为了救你。”
这应该是真话,小雅母女虽然不是她亲手杀害,却是见死不救,更何一个不相干的男人。
“我们要去哪里?”
她抱起双手回答:“去县城,处理一个叛变的头目。”
“两个人?”她不能算上一个受伤的男人。
“要你知道她的绰号,就不会提出这种蠢问题。”开车的小哥看着倒后镜说,“人命收割机,顶级的杀手,独行于众,杀人如割草。”
好像很牛叉的样子。
“为什么要加入黑豹帮呢?”如真有他说的能耐,大可以单干,何必要替黑豹帮卖命。
“我倒是听到一点风声,说是叶文特派员收取了组织一个很贵重的财物。”小哥似乎是个乐于聊天的人。
原来她是一个赏金杀手。也对,如果没有重金报酬,谁会无事跑去杀人呢。
叶文终于按捺不住,踢一脚前面的驾驶座,“你再啰嗦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小哥闭上嘴巴。
“既然我加入了黑豹帮,总该知道幕后首脑是谁吧。”这个组织突然冒出来,而且有着严密的管理机构,肯定不是临时拼凑起来的。
“你只是一个小卒,没必要知道高层的事。”叶文说。
“提到组织的首脑,我倒是听过一些传闻。”真佩服这小哥,他可是冒着割舌的危害在说话,“他行踪极为神秘,就算刘汉老大这种级别的地方头目也没见过他一面,甚至连名字也不知道,估计是样子长得糟糕,不敢出来示人。”
虽然他是半开玩笑,但这个首脑见不得光是肯定的。
“他”小哥正要说下去,倒后镜中的叶文已拨出一把钢制bs,利刃反射着阳光,小哥把嘴边的话咽回肚子。
朦胧的光线化成一盏油灯,胖子睁开双眼,发现躺在一张石床上,撸起衣服,肚皮上有两处缝线,缝线是透明的细虫子首尾连接而成,胸腔没一丝起伏,无法摸到脉搏。
“这是怎么回事,我还活着吗?”他起身走上几步,手脚活动自如。回过头,石床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个黑袍男人的雕像。
那个女人站在门外,看着对面的瀑布。
他走过去,轻轻拍下那个孤单的背影。
女人转过身,抱以温柔的微笑。
“我还活着吗?”
她没有回答,默默指向山洞出口。
他摇摇头说:“外面只剩下仇恨,我想留在这个安静的地方。”
“蛟。”她对着瀑布大声喊,一条龙游进来,落入深潭中,隆隆响声中,瀑布被岩石截流,出口也封死,岩洞成了一密闭的空间。
他握着她的手,凝视那双绿眼睛,“有了你,我再也不想去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