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在第一时间,夜然就看清了她的容貌,正是上午才见过的那名家政修理工。
“是不是很意外啊,小宝贝!”女人兴奋的咧开了嘴,露出下面那一排参差不齐的黄牙。
她没有急着对夜然动手,而是走到床头柜,将充电状态的手机拔下来,简单检查一遍,确定没多少电量后,随手塞到了自己外套口袋里。
手机,是犯罪过程中最容易引起变数的东西,她绝对不留给受害者任何反抗的机会。
正是这种谨慎的性格,才让她每次捕获的猎物都只能在绝望中死去,事后还能顺利逃脱国安局的追捕。
夜然的心可是哇凉哇凉的,手机没了,现在留给他的只有三条路,第一条就是顺从的服侍对方,祈祷这女人发泄完之后能饶他一命,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第二条则是想尽一切办法逃脱,不过这条路看起来是最不可能的,女人魁梧的身躯像尊铁塔般拦在门前,而窗户在很早以前就安装了防盗网,阻断了他的退路。
至于第三条,夜然漆黑的眸子变得锋锐起来,藏于身后的拳头紧紧攥住,来自于危险的恐惧不仅没有把他吓软,反而刺激他迸发出更大的力量。
拼尽全力,干掉这个眼前这个女人!
在这个世界,他不需要担心因为自卫过度而背上罪名,任何人因为制止罪犯对男孩实施暴行而致其死亡,都属于正当防卫,还会被国家奖励一大笔钱。
但唯一的问题就是,自己能打过这个女人吗?
至于这个问题,李笑英给了出了答案,她先是将工具包从肩上摘下来,扔到了地上,然后拉开外套拉链,深蓝色的修理工装随手丢到一边,露出了下面那身精悍粗壮的腱子肉,如扎龙般盘踞,极具视觉冲击力。
夜然的心冷了下来,在这身恐怖的肌肉面前,他那几下三脚猫的功夫,很有可能变成歹徒兴奋拳。
李笑英简单活动了一下指关节,左右摇晃着脑袋,发出一声声骨关节的爆响。
热身运动过后,她坐在了床脚,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夜然那张俊俏的脸蛋,对方不停变化的脸色让她笑出了声:“小可爱,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小可爱这种称呼在夜然看来本来就有些娘炮,但世道如此,上官嫣然这般喊他,他还勉强可以接受,而从这个相貌丑陋的中年女人嘴里喊出来,他真是恶心的想吐。
强压着心头那股挥之不去的反胃感,他努力去做最后的周旋:“那个,姐姐,今天上午修门的时候,我应该没有得罪你吧,你要是缺钱呢,我手头还有点,你先拿去花,大家都有遇到难处的时候,我不会报警的!”
“不错,我的小宝贝真的很可爱,上午在我工作的时候,你不仅没有得罪我,反而主动给我倒水,帮我扶门,丝毫没有因为我是个工人就轻视我!”
李笑英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继续道:“这在我看来真的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以往我在工作的时候,遇到过很多男雇主,他们因为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就盛气凌人,眼高于顶,优越感十足,对我一脸嫌弃和厌恶,把我当成最低贱的爬虫看待,这种人真的该死!”
说到这里,李笑英的小眼睛冒出了瘆人的凶光,脸颊因愤怒而扭曲在了一起,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可马上她又露出了病态的笑容:“不过呀,他们也是真的死了,小可爱你猜一下,当我把这群趾高气扬的男人衣服全部扒光以后,他们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呢?”
疯子!
夜然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这个女人绝对是一个疯子,在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曾经假想过,自己受到女人暴力迫害的场景。
无非也是分为三种情况。
第一种,容貌姿色可以的女人,这种情况,他半推半就下也就勉强接受了。
第二种,容貌普通的劫色女人,对于这种情况,在实在无法反抗的时候,他也只好闭上眼睛选择享受,就当被猪给拱了。
至于最可怕的第三种,那就是眼前这种情况,长得丑就算了,还要劫色,劫色也就算了,还想要你命。
这怎么玩?
见夜然沉默不语,李笑英也不以为意,自顾自说了起来:“他们还能高傲,还能瞧不起我吗?很显然不会了,他们就像一条条低贱的狗爬过来跪舔我,拼了命去讨好他们平日里不屑一顾的女人,哀求我放他们一条生路。”
“嘿嘿,我是那么心慈手软的女人吗?男人最好看的瞬间,莫过于被蹂躏过后,绝望等死的那一刻,真是人世间最美妙的画面啊!”李笑英深吸一口烟,闭上眼睛感慨起来,脑海中不知道浮现出了什么样的画面,一脸愉悦表情。
突然,她睁开了眼睛,看向夜然的目光带上了一抹柔色:“我的心肝宝贝,与那些可恶的男人相比,更能突显出你的高贵,明明容貌强过他们百倍、千倍,但却没有一丝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真的是难能可贵,世界上竟然还有这般澄澈干净的美丽心灵!”
“那个大姐,我先打断一下你的发言,既然我这么美丽澄澈,也没有对你有过什么看不起的意思,你看能不能放我一马,我可以认你做干姐姐,永远当你可爱的弟弟!”夜然弱弱道,为了逃出生天,他不得不忍着恶心和这家伙虚与委蛇。
李笑英停止了发言,那双阴毒的小眼睛直直的盯着夜然,直到看的他头皮发麻,方才收回目光,低头抠着指甲,感慨道:
“夜然,你就是行走于世间的高贵王子,而我则是人人唾骂,人人喊打的低贱奴隶,可是有一天,本该高高在上的王子却没有丝毫嫌弃的对奴隶伸出了援手,你说这个奴隶会怎么想?”
“当然应该心存感激了!”夜然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
李笑英停止了抠指甲的动作,缓缓抬起头,露出了一抹狞笑:“不,奴隶没有感激,她只是想上了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