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是第二天下午回学校的,高铁到站已经是下午4点,晚宴是6点开始。想起顾川的交代,换了个绿色的连衣裙,化了一点淡妆,看了下时间还宽裕,又卷了卷头发,换了双高跟鞋,出门已经5点40多,顾川早就已经在门口候着了,南初看见他的车,跑过去敲窗户,顾川靠着椅背正闭目休息。看了她一眼,南初乖乖打开副驾车门,系好安全带。
这不是她第一次坐他的车,也不再像第一次那样紧张了。
“顾老师,谢谢您。”
“别急着谢我,记得周一交一篇万字的观后感给我。”
南初摆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
“我知道,这次机会很难得,和上次老年艺术馆表演一样。”
顾川放慢了车速,看了她一眼。
慈善演定在静安区附近的一个酒店,有认识的老师开玩笑说顾老师对学生真不错,有传授衣钵之意。顾川笑笑不说话。
南初没想到,在这会遇到宋远洲,或许是他曾经给Y大搞过捐赠,老师们倒是都认得他。看见他路过都互相敬酒说别来无恙。
南初坐在顾川旁边低着头,也不说话。
忽的一双价值不菲的手工黑色皮鞋出现在她的视野,头顶传来声音
听到顾川问:
“宋总,最近忙什么呢?”
“瞎忙,”
“您都算是瞎忙,那我们不就是浪费光阴,”
宋远洲笑道:“研究学术怎么算是浪费光阴。”
顾川回到:“没什么价值。”
“学术无价”宋远洲回道。
今晚这个慈善会的主办方是宋氏,关老其实是宋远洲母亲的恩师,两家本来就关系匪浅。今天的慈善演出的款项是捐助给用于先天性心脏病的儿童成立的基金会,而且宋氏每年都会拨款三百万给基金会。那天看到南初请教关老,便以此为契机框了关老来演出,说不定还能见到她,
顾川突然想起来,一年前顾川的恩师和关老一起在Y大的办欢送晚会的时候,那时他们也像今天一样寒暄。
南初不想听这些有没有意义的寒暄,也听不懂那些商场上的事情,便跑去借口上厕所,故意磨磨蹭蹭好一会才出来。
听到演出开始了,才急忙踩着高跟鞋上二楼,就看见一个男人站在楼梯口抽烟,一件款式最普通的白衬衫都被他穿出一股纨绔和骄矜的味道,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还剩三分之一的香烟,吞云吐雾之间南初只看到他俊朗的侧脸。
“我以为你看到我就逃走了。”他说道。
“宋先生您喝多了?”南初不想理他,逃一般似的从他身边走的飞快,平时很少穿高跟鞋她本来就有些不习惯,这会一着急走的快,差点摔倒。
宋远洲扶着她的腰,低低的轻笑,南初气的想咬他。
“南南,你这是对我投怀送抱?”
南初脸有些红,故作镇定的站稳,甩开他的手,一些不自然的说“宋先生我看您是真的喝多了。”
演出已经开始一半了,南初才回到座位上,顾川倒也没问她怎么上厕所这么久。只是给他说没有错过了全面部分有些可惜,但是他用手机录下来了,让她回去再听。
其实那晚除了演出之后还有些慈善拍卖。南初看到宋远洲,他翘着二郎腿坐在中间的位置上,眼神淡漠却又温和从容是,她不知道他是当夜捐款最大的慈善家。她不知道的是,他的目光所及,都是她。
晚会结束之后,关老上台谢幕,有记者提问:
“您老后期的行程安排是怎么样呢?”
关老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抱歉大家,我后天就准备回英国了,我太太她离开我就睡不着觉。”
记者和观众朋友们都羡慕的哈哈大笑说着真幸福啊。
宋远洲正想找南初说话,便看到她一脸笑盈盈的,上了顾川的车。记者们看到他,又全都围上来。终于应付完记者,早已不见她的身影。
后面几个月宋远洲都在忙着分公司的事情,宋氏集团在S市开了分公司,他每天忙得不可开交,C市S市两头飞。
张逸晚上特意在阔色组了局,说是有惊喜给他,让他一定要来。阔色是C市生意最火爆的夜店,尽管里面消费高的吓人,但是并不缺无数寂寞的人们整夜的厮混在这里。
昏暗灯光,迷离眼神中的彷徨,犹如那飘忽不定的魅影,无方寸。一些在闪耀的灯光迷离的音乐里狂乱的人群中舞动的人,一些悠然地坐在吧台前看bartender玩弄酒瓶的人,一些聒噪的落寞的兴奋的低沉的强势的无助的人。
那酒瓶在左手与右手之间,乖顺地游动着,上下弹跳,温驯而矫情。
宋远洲到的有些晚,张逸笑着递给他一杯伏特加,让他尝尝,是澳洲那边的新品。
靠着黑色的真皮沙发,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吞云吐雾间两个人谈了一会生意。
“远哥,我在楼上4023房给您准备了一个小礼物。”
张逸一脸坏笑的把房卡双手献上。
“保证您满意。”
宋远洲漆黑的双眸,看不出情绪的起伏,透过彩色的灯光,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有事先走了。”宋远洲也不解释,从沙发上起身,拎起西装外套就要往外走。
宋远洲出来看到南初的时候,她正在和别人拼酒,醉的一塌糊涂,他一把把她扯到自己的怀里,南初醉的连他是谁都没认出来。
在他怀里还一直挣扎着要再喝。
宋远洲气结,眼神冷了冷,脸色微沉,明显有些不悦。一个小丫头,不好好学习,偏偏来这些地方,学别人喝酒,还醉的不省人事。放在她腰上的手,有些使劲,惩罚她不听话。
南初痛的直皱眉,想把身边的男人推开,几次努力之后,发现毫无作用,索性耍赖一般双手抱着他的腰,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抬起无辜的双眸望着他,意识已经开始混乱,两只小手不断挥舞着耍酒疯。
“你是谁啊?你耍流氓,我要去法院告你!”说着整个人又要往别人的酒桌上冲。
“你怎么在这里?不好好上学,跑来这里鬼混?”
南初这会酒精上头,头晕晕的只想睡觉,也不答话,只是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
“说话,哑巴了?”
宋远洲扶着她的腰,把她往夜店外面带。手上的力道很大,南初觉得自己的腰快被他捏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