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和奶奶窝在家里,上午追电视剧,下午出去遛弯儿回来往楼梯上走,
顾川打电话过来。
南初还没说完话,顾川便把电话挂了,南初蹭的上楼,把不修边幅的头发干净整洁的扎在脑后,露出光洁好看的额头,又忍着受伤的膝盖往小步楼下跑,喊着奶奶:
“我出去一小会儿,马上回来。”
厨房里传出来一声:
“拿一把伞,要下雨。”
好不容易的收拾,她跑到小区门口去看。
树下站着一个人,他打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手腕处搭着一件黑色的外套,拎着一个盒子,笔直的立在那,像一棵树,淅淅沥沥的雨落下来,他巍峨不动。
顾川也看到她了,南初从雨里跑过去。
等她跑近,顾川将雨伞倾斜了一下让她钻进来。又低眸看了她一眼,笑而不语。
南初同样低头,才想起刚刚跑的着急,鞋子一样穿了一只。
“顾老师。”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
“您怎么来这了。”
“来看个故人。”顾川点头道,“你父亲现在情况如何?”
“好很多了,您要不要进去坐坐?”她说的真情实意。“我奶奶刚做好饭。”
顾川将手里的盒子给她。
“给你奶奶的一点心意,坐坐就算了。”
他说:“这段时间你还是要多多看书练琴,马上就要期末考了,后面的强度会更大。”
南初苦笑一下:“您这么远来,是专门来追我的功课的吧。”
顾川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这天下了很久的雨,一直到傍晚。
南初将沙发搬到阳台上,小心的避开伤口,盘坐在上头听雨,怀里放着一本余秋雨的《借我一生》。这是她第三次看这本书。
她抱着书看着雨从屋檐落下,只是看着雨。
想起早上告别顾川回到家,她将礼盒拎给奶奶看。
老太太翻开盒子,都是些名贵的补血益气的药材,翻到最下头,奶奶将那物件拿出来问她:
“你老师怎么把书塞这里边。”
书是余秋雨的,里面掉出来一个信封。
信封里是一张三天后音乐会的门票和封介绍信,她当时打开看到都愣住了,下面的署名是顾川,内容是介绍和夸赞她是如何如何优秀,希望关祈山老师当一次伯乐。
音乐会演奏者是关祈山老师的恩师,所以说关器山老师近期内应该会回国。
南初当时感慨万千,或者说是不知所措。
她拿捏的手机不知道该不该给我顾川打一个电话,可打过去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呢,一句谢谢似乎太苍白了。
他是她的恩师,她的朋友。
后来还是编辑了一条短信。
内容很简单,三两句平常感谢的话,只是这次她称呼他为老师,不加姓氏。
顾川的回复也很平常,只是说好好准备。
雨势一直不见停,南初翻了几页书。
有电话进来,是妈妈,南初接起,
电话那头先是问:
“你们吃过饭了没有?”
南初又翻了一页,轻生说到:
“吃过了,奶奶做了丸子汤,比您做的还要好吃。”
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又说:
“你奶奶呢,怎么没有听到电视声音,平时不是最爱看电视?”
南初说:“在楼下打麻将。”
宋熠华微微叹了一口气,问她在做什么呢?
南初靠在沙发背上伸了一个懒腰,笑嘻嘻的说看书听雨,浪费大把好时光。
“你还看书?”
宋熠华笑。
“妈妈,别那么看不起人行不行。”
南初看着电话离着远了些,看着书皮封面说:
“看余秋雨的呢。”
宋熠华轻哼了一生,“逼格装的不错。”
雨声砸在地板上,噼里啪啦响了一地,和着雨声妈妈的声音轻轻柔柔,软软的,想落在棉花上的感觉。
“爸爸什么时候出院回家呢?”南初问。
宋熠华叹息道:“下周的样子。”
南初很慢的回复了一个“嗯”字。
“你和你爸一个样,”
宋熠华说道:
“犟,都这样了非得要回家。不过回家也要,我们一家人总归是在一起。”
宋熠华说着眼泪落了下来,隔着电话,南初心疼的叫了一声:“妈妈。”
宋熠华抬手擦了擦眼泪,笑着说:
“没事,不用担心,护士来量体温了,先挂了。”
便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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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远洲忙完,直接就开车往她这里来。
睡梦中南初模模糊糊感受嘴唇有些发痒,下意识伸手去抓,可手伸出去,遇到的却不是自己的嘴唇,而是另外一片柔软。
她睁开眼,视野里一张近在咫尺的熟悉俊颜,那双惑人的黑眸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眸底荡漾着诱人犯罪的迷人风情,而令她嘴唇发痒的罪魁祸首是——他的唇。
他大晚上跑过来偷亲她。
这个念头令南初呼吸一窒,耳根一下子就红了。
“吵醒了你?”
宋远洲低着头,额头抵着她的,嗓音有些低啞。
南初紧张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见他的唇还贴着自己的没有要脱离的意思,忍不住就伸出舌尖去舔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