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魔都修道那些年
好可怜的小女孩儿。
小女孩年龄不大,顶多六七岁。
身子很单薄,穿着也很单薄,脸颊满是泪痕,血红一片,这明显是病了。
意念一动,分身降落,意念沉入分身,张青云感到诧异。
虽是白天,这一片公墓之中,仿佛阳光照射不到,依然阴气森森。小女孩独自在这里,是孩子年幼无知,还是胆子太大?
公墓阴森,却没有阴气汇聚,显然这里没有阴物。
不过,就算是成年人,独身在这里,也会心里发怂。
走在公墓内,一个个墓碑上的遗像,眼睛似乎一直注意着路过之人。墓碑遗像眼睛,似乎在转动。
张青云靠近小女孩儿蜷缩的墓碑,看到有人靠近,小女孩儿把脑袋蜷缩到手臂里,似乎有些怕,也似乎不愿意被人看到。
“典型的鸵鸟心态。”
张青云摇头,把脸藏起来,别人就看不到你了?
傻姑娘,除非你会隐身。
在一个墓碑前蹲下,这个墓碑与小姑娘身边的墓碑,中间隔了一个墓碑。张青云收回目光,看向眼前的墓碑。
墓碑上遗像照片很年轻,是一个姑娘,还挺漂亮。看到墓碑上墓主人出生年月与死亡时间,张青云略感惋惜:“才二十一岁,可惜了”
要是活着,世上就会少一个光棍。
“小姑娘,你一个人在这里吗?”
好一会儿,小女孩就蜷缩在那里,只是身子瑟瑟发抖,穿着单薄的小姑娘,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冷:“你怎么不回家?”
“我不回家!”
原本蜷缩的小姑娘,忽然露出小脸,变得凶巴巴的:“不要送我回家!我不回家!”
皱起眉头,这么大的孩子,离开了家无不是惶恐,渴望着回家,期盼着回家。
家才是温暖的港湾,无论大人小孩,不恋家的只是少数。
小姑娘对自己的家,很是抗拒。
“叔叔我求你,不要送我回家!”
小姑娘满脸哀求,眼睛中都是恐惧。
这是对于那个家的恐惧?
“你为什么不想回家?你还外面很危险。”
这么小的孩子在外面,真的很危险,纵然时代不断进步,文明不断提升,但是依旧还是有人贩子存在。
这群丧尽天良的人,为了自身利益,才不管被拐卖的孩子死活,也不管失去孩子的家庭,是多么痛苦。
家,哪怕再不温暖,也要比被拐卖走,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要强得多。
小姑娘沉默了,许久之后,小姑娘默默地掀开自己单薄的衣服,现在临近年关,这里又是地处北方,穿着这么单薄,还是会很冷的。
这么薄的衣服,怪不得小姑娘生病了。
小姑娘肚子上,手臂上,全是伤痕淤青:“上次,一个好心叔叔送我回家,他们就打我,我又跑出来了。”
“新妈妈好可怕,做饭不好吃,她打我,小弟弟哭了,她打我,拖地慢了她打我”
总之,小女孩的后妈,把小女孩当成了出气筒,心情不好就打。
把小姑娘,当成了佣人奴隶。
“你爸爸呢?”
张青云好奇,女儿都是爸爸的小棉袄,爸爸基本上都是最疼爱女儿的。
“爸爸也打我,说我惹新妈妈生气,比新妈妈打的还重”
张青云沉默了。
唯一可以做靠山,做依靠的人,比后妈还狠!
怪不得小姑娘对自己的家,充满如此恐惧,那个家但凡有一点温暖,小女孩也不会跑出来了:“那你,在这里不害怕吗?”
白天还好,毕竟是墓地,面积还不到了晚上,可是更加阴森。
一般人,都会害怕,不,是所有人,胆子再大,晚上独身在墓地也要害怕。
“不怕!”
小女孩儿转头,看着墓碑上,一个三十来岁女人遗像。遗像上女人笑容温柔,眼睛似乎都在笑:“我有妈妈保护!”
我有妈妈保护!
这是依恋,这是渴望!
傻丫头,你妈妈现在投胎转世,不知道变成了谁家孩子,可能现在还在襁褓中,受到谁家宠溺呢,保护不了你:“那你,跑出来多长时间了?”
“五天。”
“你不上学?你爸爸妈妈不找你?”
小女孩满脸黯然:“上次,我在外面两个月,他们也没找我,也没报警,那个好心叔叔报警送我回家,他们就打我。他们告诉我”
小女孩学着自己后妈或者爸爸的语气:“死到外面去吧,别回来了,回来就打死你。”
这不是气话,按照道理讲,小女孩别说出走两个月,就算是一天,作为父母,也应该着急吧。不说是一个大活人,哪怕家里喂的狗猫,消失几个小时,也要心里空落落,到处找呢。
显然,小姑娘在他的爸爸还有后妈心中,不如猫狗。
他们心里缺少那一片柔软,或者说有柔软,却不是留给小姑娘的。
“那你怎么吃饭的?”
小女孩笑了笑:“有时候,这里会有人来找爸爸妈妈,或者找爷爷奶奶,还会带礼物,有水果,有鲜花。有一次一个叔叔还带着一只烤鸭我好饿,就去那里吃,那个照片上的老爷爷好凶”
傻姑娘,那是祭品!
张青云掏出一枚符纸,小女孩有些奇怪:“叔叔,你拿的这是什么?”
“这是符篆。”
“符篆是干什么的?”
张青云伸手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小丫头没有多少,甚至没有任何戒备的意思。
可怜的小姑娘,竟然如此没有对陌生人的防备,这无疑是很危险的。
好在,小姑娘这是在墓地,要是在别的地方,遇到歹人,如此没有防备之心,很容易被拐走。不过,小姑娘这么除了知道爸爸还有后妈可怕,可能会天真的认为,世界上都是好人吧。
手掌传来很烫的温度,小姑娘在发烧,起码三十九度:“这是给你治病的,你发烧了。”
“这个能治病吗?”
小姑娘睁大眼睛,大眼睛里都是好奇:“比白开水还要神奇?我以前生病,新妈妈说多喝开水就好了,但是还是有一次,我睡着了。爸爸把我送到医院,还打了针但是爸爸很生气,说我又花钱了,打了我一顿”
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符篆化为灰烬,一道绿芒没入小姑娘眉心。
持续了几秒,小姑娘睁大眼睛,拍着小手:“好舒服,我好舒服”
“叔叔,你这黄色的纸,是买的吗?比那个护士阿姨打的针治病还快”
“这是我自己画的。”
“自己画的?”
小姑娘眼珠子转了转:“那你,能教教我吗?以后我生病了,就不用打针了。”
打了针,花了钱,就要挨打。
不打针,不花钱,爸爸就不打她了。
“好!”
张青云笑了笑:“你饿吗?”
小姑娘揉了揉肚子,点了点头。
好饿
张青云意念一动,从储物空间拿出一盆水,拿出钓竿。
小姑娘有些迷糊:“叔叔,你是变魔术的吗?”
点了点头,张青云笑道:“对,不过我的魔术更神奇一些。”
“叔叔,你要钓鱼?”
“不,我要钓兔子。”
小姑娘忽然沉默,张青云好奇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叔叔骗小孩子,这盆里什么都没有。”
张青云也不辩解,甩钩入盆,不过几秒钟,张青云抬起手臂。
“哗”
一只兔子,果真被钓了上来。
小姑娘一呆,伸出手摸了摸:“真是兔子。”
张青云点头,提着兔子离开。
没一会儿,张青云回来的时候,野兔已经收拾好了。
手一松,兔子悬浮空中,一团火焰,把野兔包裹。
小女孩满脸震惊,眼睛里却满是迷惑:“叔叔,你这魔术,比电视上好看多了。”
岂止是好看,还能抗饿。
天火烤野兔,速度很快,野兔被烤的金黄。
“喏,尝尝叔叔手艺。”
很香,小姑娘狼吞虎咽。
晚上,阴森的墓地中,传来小姑娘惊叹声:“哇,叔叔你好厉害,竟然能变出来衣服,这衣服好漂亮。”
小姑娘穿着太单薄了,张青云顺手,在一家服装店,钓来两套衣服。
当然,也按照价码牌上的价格,留下了钱。
这两套衣服不便宜,花了张青云几百块。
张青云没有心疼。
张青云再次甩钩入盆,提起鱼钩的时候,鱼钩上挂着一双鞋。
再次甩钩入盆,钓来一床被褥。
铺在地上,小姑娘躺在温暖的被褥中,很快睡着。
小姑娘脸上都是幸福微笑,也睡的很安心。叔叔答应她,要带她去学习变魔术,而且还要给她找师傅。
看着小女孩入睡,墓碑上那张遗像,小姑娘的妈妈,笑容似乎更柔和。
张青云双眼微眯:“你这个家,如同魔窟,我应不应该,带你离开?”
甩钩入盆,张青云决定去看看小姑娘的家,到底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