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人影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露出得逞的窃笑。
“这么晚了,世子怎不休息”
“你…你为何…”
楚安宸听到身后的声音一惊,转过身来。
果然是,可他的迷香岂会没有作用。
“在下自幼体弱多病,亦百毒不侵”
顾长枫坐在檀香木桌前,为自己斟一杯桃花酿,酒香已是醉人。
“你休要唬我”
楚安宸歪过脑袋,他这班好糊弄吗,哼。
“世子此刻难道不该在书阁抄书”
“与你何干”
究竟还是孩童心性,楚安宸有些不喜,觉得自己受到了嘲讽。
他是不以为然的,但现下被顾长枫说出来便不同了。
“是没什么关系”
“哼”
娘亲为何要娶这般讨厌的人。
“娘亲与爹爹最好了”
“……”
顾长枫笑而不语,独自斟饮。
自古皇家最无情,这孩子的心性也是少有,或许也是因为年少不谙世事。
年少无知或许亦是幸事,怜他幼妹,少不知事便要遭那般残杀。
“坏了”
楚安宸盯着顾长枫手中的桃花酿,有些嘴馋。
听到一阵细微的铃铛声,暗叫不妙,从窗户跃出,溜了。
“……”
这般年龄不喜背书反倒是武艺不错。
楚昭阳站在屋外,一袭单薄的白衣,褪去万千华丽,三千青丝披落在背上,仅簪一支玉钗。
如误落红尘,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目睹小小的黑影从房中溜走,眼底滑过一丝宠溺。
“更深露重,公主当心凤体”
“安宸年幼,性子顽劣,不喜学业,本公主看侧驸马可当此大任”
楚昭阳进来,落坐的同时掌风灭掉屋中烛火。
仅凭借洒进来的微弱月光辨认,多了一份若有似无的朦胧感。
“公主所托,自不敢推辞”
顾长枫淡笑着欣然应下。
那小世子可不好把握,不过…欣然受之。
“如此甚好”
夜入三更,屋外洒落起大雨,一抹绿影闯入屋中。
“公主,宜州水患,女皇急昭”
“青竹,带下去”
玉手掀起床幔,楚昭阳面色如常,穿好鞋子,甚至未曾看过跪在地上的侍女一眼。
“公主恕罪,公主恕罪”
侍女脸色一白
“是”
守在偏殿的青竹听到声响便已过来。
顾长枫下榻,目光放在窗外,似是目送伞下的主仆,又似是欣赏着这场夜雨。
多雨之季,水患桌上忧心。
合住的折扇轻轻敲打着手心,楚昭阳莫不是为驸马守身?
皇宫,宣政殿
“儿臣拜见母皇”
楚昭阳姗姗来迟,成家立府的几位公主都已经到了。
大公主楚锦阳,二公主楚初阳,四公主楚茹阳,五公主楚凝阳。
六公主楚安阳尚且年幼,所以并未被诏来。
“起来吧”
凤椅之上的潇帝面色凝重。
“宜州水患严重,百姓生机昭阳也何意策”
“母皇,当务之急,自当先安抚民心,赈灾之银子亦不可短缺,宜州是我汝南边塞要地,绝不可人东晋锅趁机做些什么”
楚昭阳不缓不慢的开口,相比母皇已是问过旁人了。
“……”
潇帝烦躁,救灾之策无外乎银子,这便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国库并非紧缺,但国库充实自是有必要的,出征军队军响粮食哪一样不是巨大的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