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个情况?苏漓一脸懵逼,眼看旁人退尽,屋里只剩下她,豆嬷嬷还有一个老仆。
“姑娘是自己主动招认,还是让老身先审一审?”
招认?莫非是间谍身份被发现了,不会吧!我根本还没开始行动好嘛。
苏漓望着豆嬷嬷,轻轻皱了皱眉头“我不懂嬷嬷在说什么。”
“是不懂还是装不懂?”
豆嬷嬷挥手示意,老仆立马将木匣交到苏漓手中,示意她打开来自己看看。
啥玩意?还挺沉。
盒子缓缓揭开,露出几本画册似的东西,还有一截手指大小的木头。
线装书?而且是绢本,神奇了。
苏漓翻开画册,顿时恨不得自戳双目。居然是春……春宫图?可这画风也太辣眼睛了吧。
“嬷嬷,书不是我的。”苏漓合上画册,否认三连。
“书不是你的,那另一样呢?”
另一样?苏漓拿出木块仔细打量,只见那木块通体乌黑,似乎是用什么东西浸泡过,在边缘部位还有几处空缺,应该是被人为割取后留下的痕迹。
“这个也不是我的,我都不晓得它是个什么东西。”
“不是你的又怎会出现在此!”豆嬷嬷拍桌而起,表情失望至极。
“原本我当你是个老实的孩子,现在想来只怕差点要被你蒙骗了过去。内院女子争风吃醋我懒得管,但倘若有人敢拿邪物谋害殿下,老身定要追究到底。”
苏漓越听越懵逼,索性直接举起木块询问:“邪物,就这?”
“现在此处没有别人,你最好老实交代,我也念在你年纪尚小的份上,饶你一命。”
什么跟什么啊,一定是有人嫁祸,嬷嬷你不会连这都看不出来吧。苏漓正要反驳,突然听到‘哐’地一声,房门被人狠狠推开,莫晚娘竟带着一帮手下闯了进来。
“嬷嬷,我乃贤妃娘娘举荐,圣上亲自册封的孺人,难道竟无权知晓内院事物么?”
莫晚娘边说边踏门而入,气场少说有个一米八五。
豆嬷嬷见状心知此事蹊跷,但莫晚娘毕竟有位份在身,同她硬碰硬实在不值当。
“莫孺人言重了,只是些小事而已。”
“小事?”莫晚娘冲到苏漓跟前,垫脚夺过小木块,转身向众人展示道:“若没看错,此物便是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乌血木吧。”
“乌血木!”众人闻言脸上无不讶异,相传乌血木产自苗疆,化入茶水里给人服下可有催情之功效。
其实这东西倒也不算神秘,甚至曾是夫妻交缠必备良品,但后来有人逐渐发觉此物若长期使用极易损伤男子元气,还有人因之壮年不举,故而此物逐渐被人厌弃视作邪物,也只有些不入流的勾栏,或是别有用心的女子还在偷偷使用。
莫晚娘扬着柳叶眉,脸上已藏不住笑意“敢给殿下用此等邪物,你这贱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来人,给我把她拿下,人证物证一并交给官府。”
“慢着!”豆嬷嬷闻言迅速上前阻止,莫晚娘怕是疯了吧,此事怎能随意传播出去。
“嬷嬷是想包庇此女么?好,不交给官府也可以,我明日便入宫觐见贤妃娘娘,看娘娘会如何发落。”
贤妃娘娘这个杀手锏当真是屡试不爽,就连豆嬷嬷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苏漓虽然依旧不晓得乌血木是个什么鬼东西,但隐约也猜出它一定不是啥好东西,且极有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难道自己就要这么轻易狗带了吗?
“莫晚娘,你不要含血喷人,我入府至今从没有出去过,到哪弄回这破木头?”
此言一出莫晚娘顿时语塞,好在她事先已同秋月排演了许多遍,才不至于紧张到打退堂鼓。
“你出不去,可你屋里那些奴才能出去。”
“笑话,她们弄这种东西回来能得到什么好处?况且我与她们才相识数日,她们何必帮我。”
苏漓继续反击,她已经确信这位醋坛子姐姐就是此事的始作俑者。
“哼,把她们捉起来拷问一番,真相自会知晓,轮不到你在此诡辩。”
莫晚娘一挥手又要令人捉拿苏漓。
苏漓不怕打架,但倘若今天打了,她极有可能无法继续留在王府。
“等等!定是有贼人想嫁祸于我。”
“此话有理,那个打伤婢女的贼人尚未捉到,兴许是他将此物放入了苏姑娘屋内。”豆嬷嬷开始在一旁帮腔。
“嫁祸你?真不要脸,你有什么东西值得别人嫁祸。”莫晚娘不依不饶,恰在此刻有人来报,说是那受伤的婢女醒了。
婢女醒了,只要她能证明贼人曾往竹里馆方向逃窜,事情就还有转机。
苏漓满心期望,豆嬷嬷则立即命人将受伤婢女带来此地。
很快,婢女被人抬了进来。
那婢女此刻依旧虚弱,额头上包着白巾,整个人恍恍惚惚畏畏缩缩。
苏漓为证清白匆匆上前“你还记得打伤你的那个人吗,他手上有没有拿什么盒子木头一类的东西?”
然而受伤婢女见了苏漓却跟见了鬼似的,一个劲地发抖,甚至恨不得立马逃走。
“你这贱人,难道是想恐吓他人替你作伪证么!”
莫晚娘冲到婢女身前,将苏漓推开,又蹲下身子故作关切道:“你不必担心,我以孺人的身份担保,只要你把真相说出来,歹人必将绳之以法,谁也害不了你。”
受伤婢女看了看莫晚娘,又看看众人,终于下定决心,颤颤巍巍地指着苏漓道:“她……她是前朝余孽。”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前朝余孽,这可是一个比下催情药严重千倍万倍的罪名。
“什么?你再说清楚些,此事重大,若有隐瞒恐怕得受连坐。”
莫晚娘嘴角带笑,继续逼问。
受伤婢女此刻已骑虎难下,只得将来龙去脉一一讲来。
“奴婢……奴婢今日路过竹里馆,见有人鬼鬼祟祟,便上前询问。谁知那人二话不说将奴婢拖入竹林,拿手掐着奴婢的脖子。”
婢女说到激动之处,整个人抖成了筛子,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落。
“他说今日不得不杀了奴婢,因为……因为苏姑娘好不容易才混入王府,只要她暗中给殿下用药,便能……便能伤了殿下的根本。”
现在人证物证都指向苏漓,若无法自证清白,定将万劫不复。